被他随手抓住的那個人卻是何翠珍,何翠珍吓的幾乎昏厥,蒼白着臉驚叫不已。柴甯宇劍光一挽,冷笑道:“殺吧,她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站在一邊的趙銘止見柴甯宇突然去而複返,隻道她是發現什麼端倪,回來救自己,心下驚喜異常,又見她一手提劍,立在夜風中,那股自信冷然的神采叫人折服,一時隻站在那裡發愣,哪裡顧上的傷何翠珍的死活。柴甯宇對黑衣人的威脅充耳不聞,劍光一抖,就向他持劍的右臂刺去,這裡趙銘止才猛然醒神:“柴兄,柴兄留神,莫要傷到她。”柴甯宇依舊無動于衷,出劍之際毫不容情,黑衣人看柴甯宇的來勢,無從招架,一把推開了何翠珍,舉劍護着自己,身影後撤。兩人雙劍相交,黑衣人被震的退出數步,柴甯宇卻已經緊随而上,劍光閃動中,劍身如鞭子一樣抽在了他的肩上。黑衣人被抽的摔在了地上,随即眼前寒光乍現,柴甯宇手裡的劍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上。黑衣人陰狠的目光看着柴甯宇道:“要殺便殺,别以為我怕你!”柴甯宇卻冷笑道:“我不殺你,你帶我去見其他人罷。”她說着随即一手點了這人的穴道,封了他的功力,逼着他扶了之前被打暈的那個人,一句話也不多說,就要離開。趙銘止急忙道:“柴兄,柴兄,你還要去哪裡?”柴甯宇冷眼看了一眼赤着上身的趙銘止道:“你不必管我去哪裡,我大約也不會再回來,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罷。”趙銘止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光着膀子,即可窘的抱了雙臂,卻見柴甯宇已經逼着一名黑衣人帶了另一個人,離開了。臨安城外,一處破敗的城隍廟,廟中泥塑早就殘缺不全,腦袋也隻剩了一半,留下一隻獨眼,在清冷的夜色中看着破落殘損的土牆。石榴就靠在塑像下,被點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癱在那裡,她身邊一個女子抱臂而立,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帶着鬥笠,面容清俊姣好,一邊臉頰上卻毫不列外的紋了一枚彎月。女子就靜靜立在那裡,一言不發,冷得如一座雕像一般。又一個黑衣人匆匆而入,低聲道:“師姐,柴甯宇來了,但是去刺殺趙銘止的師兄們被她抓住了。”女子還是一言不發,擡眼一個眼色,說話的人什麼也沒問,立刻隐入了黑暗中。黑暗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柴甯宇的聲音,在城隍廟門外大聲說道:“我們做個交換吧,你們放了石榴,我放了這兩個人。”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柴甯宇不再說什麼,手腕一動,突然出劍,一劍在一個黑衣人身上劃出了一道深長的傷口。黑衣人極力壓制着痛呼了一聲,黑暗中一個聲音厲聲道:“住手!”一名劍姬從黑暗中現身出來,說道:“你想那個女人活,就先放了這兩個人。”柴甯宇卻冷笑道:“你們現在也該知道這女人是什麼人了吧?她不是旻蘊兒,我來救她不過是看在那張臉的份上,我對她的情分可沒你們兄弟姐妹的情分深,你們要換變換,不換我殺了這兩人便走。”那名劍姬,神情恨恨的,卻又做不了主,轉眼向城隍廟内看去。柴甯宇也向裡面看了一眼,略一思忖,把劍架在被點了穴的黑衣人的頸上,逼着他扶着另一個走進城隍廟裡,廟裡除了石榴,便是那個冷的如雕像一樣的女子。柴甯宇道:“你是主事的?換不換?”女子清冷的眼眸打量着柴甯宇,又看了看那兩人,終于說道:“換,你把人放了。”柴甯宇道:“你先讓她過來。”女子的眼神依舊冷冷的,俯身解了石榴的穴位,石榴急忙翻身起來,蒼白着臉跑到了柴甯宇身邊。柴甯宇道:“讓你的人都出來,退出十丈!”她知道幻影門餘下人,必然都埋伏在附近。幻影門的人此時到被她反将一軍,此時受制于人,神情冷然的女子舉手拍了拍手,幾條人影從黑暗中出來了,看着那女子的手勢,向殘垣斷壁外退去。柴甯宇看着他們退卻,伸手一把攬了石榴,縱身而出。石榴驚呼一聲,就發覺已經被柴甯宇帶上了一根樹幹,随即身體一輕,又落在了地面上,她下的不禁尖叫起來,就在此時,柴甯宇身後一道犀利的破空之聲,柴甯宇随手出劍,反手擋出,就聽一聲金鐵交鳴聲,柴甯宇隻覺的手腕一震,她回頭看去,卻是剛才那名女子追了上來,兩人一交手,柴甯宇就發現此人武功遠遠高于同門,柴甯宇一直隻道幻影門門下一衆弟子,數格瑪武功最高,因為她是司南鳳的入室弟子,而這個女子的劍術卻比格瑪還要高上一些。柴甯宇一手抱着石榴,行動不便,而且隻有一手能用,當下并不打算戀戰,急于脫身,但是她身影方動,那女子又是一劍刺來,柴甯宇突然一反手,身影一旋,身上的外衫突然脫下,鋪開來向那女子蓋去。那女子劍光一動,衣服變成漫天碎布飄落下來,柴甯宇和石榴卻已經消失無蹤。女子持劍警覺的向四周望卻,耳中卻聽到一聲驚叫聲,正是石榴的聲音,她不加多想,立刻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縱去,此時幻影門其于人也都追了上來,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圍攏過去。就見不遠處一處殘垣斷壁,放眼看去不見人蹤,牆垣間卻随随便便就能藏個個把人。起先那個女子,不加多向,一劍向殘垣間刺去,突然頭頂一股風撲來,女子吃驚之餘擡頭看去,誰知還沒來及看清楚什麼,就覺得右眼劇痛,一瞬竟然什麼也看不見,摔在了地上。幻影門的其餘人也自吃了一驚,就見黑暗中一隻身形巨大的雄鷹。盤旋而起,飛上了夜空中,方才那女子是被這隻鷹啄瞎了一隻眼睛。餘人急忙跑過去,将扶了起來,待要追擊,就見那隻雄鷹又盤旋而下,在空中振翅,對他們虎視眈眈。起先那女子一手捂着眼睛,忍痛說道:“先退。”柴甯宇帶着石榴就藏在殘垣之間,石榴極其膽小,被柴甯宇抱着,卻吓得臉色蒼白,驚叫連聲,柴甯宇被她尖叫擾得心煩,怒道:“别叫了。”石榴吓的渾身發抖,不敢再叫,誰知又啼哭起來,柴甯宇實在不厭其煩,說道:“你若再哭,就把你扔在這!”石榴聞言,這才勉強壓制住哭聲,躲在柴甯宇的懷裡一動不敢動。柴甯宇也并未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過了一陣才探頭看去,發現幻影門的人都退了,當下帶了石榴出來,迅速離開了這裡。那隻雄鷹在高空中盤旋許久,黑夜中響起了一陣似有若無的清幽的笛聲,雄鷹随着笛聲中向遠處投去。遠處一塊石上,一個黑衣黑裙的女子坐在那裡,女子身形纖瘦,烏發松松挽起,發上簪了一枝三尾展翅的金鳳簪,,金鳳尾垂下一塊黑紗,遮擋了她的面容隻露出她淺粉色的柔唇,唇邊放着笛子,這笛聲就是她吹出來的。雄鷹落了下來,停在了她身邊抖翅膀。女子的笛聲愈發低了下去,變得婉轉起來,此時的笛聲隻是她吹來消遣的,婉轉的笛聲如泣如訴,似乎在講述一個故事一般。柴甯宇把石榴帶回了臨安城,看她依舊抖抖索索,就差沒被吓得尿褲子了,不覺心裡更加厭煩,說道:“你要不要跟我走?”石榴愣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柴甯宇道:“眼下南宋風雨飄搖,變數不定,我想帶你走,不過是想保你一條命,你留在榮國府,日後便是死路,不過你若要回,我也不勉強,送你回去就是了。”石榴急忙道:“我要回榮國府去。”柴甯宇冷眼看着她說道:“想好了?”石榴急忙點頭,柴甯宇并沒什麼情緒,依舊冷冷,說道:“我送你回去,以後你好自為之吧。”熙熙攘攘的街頭,柴甯宇牽着馬擠出人群,望着身邊行色匆匆的人們,似乎所有人臉上都有積分焦慮,難以展顔。元軍再次揮軍南下,已經逼近臨安,人心浮動,朝野動蕩,在這個動蕩的年代,人人的眉頭上都挂着焦慮。柴甯宇眼前卻突然過來一個人,淡淡笑着伸手攬了她,說道:“姑娘,請你喝杯酒如何?”柴甯宇擡眼看去,眼前卻是一個華服公子,柴甯宇看到他,不禁詫異,道:“你竟在此處?”那人沒說什麼,轉身向酒館走去,柴甯宇随後也跟了上去,把馬交給了酒館的夥計,随着那人走到桌邊坐下,說道:“想起來了,那日去清樂坊,青蓮告訴我說有人尋我,一口官話說的生硬,想是你了?”那人笑着點頭,舉手叫夥計過來要了酒菜,說道:“兩年多前我聽說你在金城戰死,着實傷神了許久,那日在清樂坊,得見你的親筆,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欣慰?”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忽必烈次子的三子,也就是忽必烈的孫子,孛兒隻斤帖木兒。現年不過二十五六,以前與柴甯宇常有往來,他也一直以為柴甯宇是男子,引為知己,後來許多事他也有所耳聞,得知柴甯宇是女子之後,磋歎不已,同時又莫名有些慶幸。今日再見到柴甯宇,見她換了女裝,隻不過不似别的婦人的一般長裙長褂的,而是穿一身香色短打,短衫長褲,腳上一雙軟底快靴,頭發隻在腦後束做一股,幹脆爽利,雖有女兒之型,卻依舊不失豪爽之氣,此時看她坐在那裡,大馬金刀,做派還是一點沒變,舉杯笑道:“看你換這身衣服,倒是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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