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隻會這一首曲子,她吹笛子還是旻蘊兒教她的,隻不過她也引不來飛禽走獸,石榴坐在一邊偷眼看着柴甯宇,就見柴甯宇神色落寞,低垂着眼眸,專注的吹着笛子。柴甯宇此時脫了外山,去了發冠,幾縷頭發零散飄落,發下那張俊美的面容在沉靜中多了幾分恬靜,憂傷似乎讓她溫婉了起來。柴甯宇覺的格瑪既然發現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想幾日後卻聽到格瑪離開臨安的消息,柴甯宇有一些意外,告訴她消息的趙銘止卻道:“我就說吧,她不敢在這裡對你不利的。”柴甯宇笑道:“我是反賊,她若要整我辦法還是多得是。”趙銘止道:“可她現在走了不是,你暫且可以安心。”這日叢南珍做東,請他們去清樂坊相聚,趙銘止自然也叫了柴甯宇一起去,柴甯宇情緒有些低落,相聚時也不太說話,青蓮看出她情緒低落,便特意逗她說話,對她格外關照,她對柴甯宇一份情愫越來越不加掩飾,瞎子也能看出來她的熱絡。酒過三巡,有人看柴甯宇和青蓮談的熱絡,青蓮倒把這幾個男人冷落在一邊,于是嬉笑道:“趙兄不如把青蓮姑娘也迎進家去罷,皆大歡喜了。”趙銘止還沒答話,青蓮就先嗔道:“亂講些什麼?”那人嬉笑道:“你與雲鶴兄相處如此熱絡,你對雲鶴兄情有獨,雲鶴兄對你也大有憐惜之情,若是趙兄再把你迎去家裡,好姐妹也有了,好相公也有了,豈不是皆大歡喜?”青蓮聞言愣在那裡,看了看柴甯宇道:“好姐妹?”叢南珍也不禁錯愕道:“這。。。。這話我怎麼沒聽明白?”那人看兩人驚愕的神情,這才意識到話說多了,急忙道:“哎呀,今日喝太多了,腦子都糊塗了。”叢南珍卻追問道:“此話怎講?你倒是說清楚。”趙銘止聞言急忙打哈哈道:“喝酒,喝酒,酒中知己,何必太清醒?”叢南珍卻轉頭對柴甯宇問道:“雲鶴兄,這人如此說,你竟也不惱怒?”柴甯宇一手捏着扇子,在叢南珍的詢問中,一時不知如何說,趙銘止見狀,隻好道:“不怕叢兄笑話,她其實是我内人,不過生性不羁,常與我這些朋友一起厮混,所以我每每出門也都叫她一起來。”叢南珍聞言,又看了看柴甯宇,看柴甯宇垂眸不語,忽然冷笑起來,說道:“不堪,不堪。”他連說了兩聲不堪,說罷起身便走了,頭也不曾回。一群人都愣在那裡,趙銘止急忙去看柴甯宇,見她低着頭默然不語,不由歎了一下,剛剛禍從口出的那人心裡愧疚,打哈哈說道:“這姓叢的當他自己是什麼人?雲鶴兄來這裡,趙兄都不介意,有他什麼事,隻與這麼憤慨麼?”他這裡剛說完話,一直也不曾說話,坐在那裡發愣的青蓮忽然說道:“奴家這裡不過是風塵之地,盧公子清白之人,以後不必登門了。”柴甯宇聞言,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叨擾多時,在下告辭了。”她說着輕輕一撩衣襟,起身向外面走去,趙銘止看她臉上雖勉強帶笑,卻甚是落寞,急忙起身跟上了她。青蓮這裡也一直沉默不語,她一直當柴甯宇是男子,欣賞她滿腹才華,隻想即便現在柴甯宇落魄,憑她一身才氣,也必有翻身之日,柴甯宇又比她平日裡常見的那些登徒浪子強出不知道多少,這才芳心暗許。今日這不經意的言語,卻徹底打碎了青蓮一顆心。趙銘止這裡匆匆趕上柴甯宇,說道:“小盧,小盧,你慢點走,剛才那程頤也真是混賬,待我回頭好好訓他一頓,你也别氣了。”柴甯宇卻笑道:“無妨,我沒生氣。”趙銘止細看着柴甯宇的臉色,說道:“真沒有生氣?你也不必在意那青蓮的話,臨安可以耍子的地方多了,又不是非去她那個清樂坊不可,你若不高興,待我那天尋個事,送她去牢房裡待上幾日她就知道輕重了。”柴甯宇輕歎道:“罷了,你也不用哄我高興,那青蓮門前往來的又不是你一個顯貴,待回頭你把她弄進牢房,她倒是前腳進後腳就出來了,你必然少不了被你爹打一頓。”趙銘止笑道:“我也就是哄你高興,咱們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見識,是不是?”柴甯宇卻突然停了腳步,微微仰頭,遙望着遠處,出神道:“我哪有資格計較這許多事,我本就是被摒棄在外的人。”趙銘止看着她寂然自語,也自心痛起來,又不知如何開解,隻有搓手歎息。兩人說着話,一路回去,進了書齋的大門,趙銘止欲要去書房,柴甯宇道:“我要去睡了。”趙銘止道:“去吧去吧,可别再郁悶了。”兩人正說着話,忽聽一個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說道:“你們都進來說話。”趙銘止一聽聲音卻是趙峥的聲音,立時頭皮發麻,看了一眼柴甯宇,柴甯宇聽到,也心中疑惑,不知趙峥為何突然來了趙銘止的書齋,一般他若要來,總會使人先來告訴趙銘止,柴甯宇疑惑着穿着一身男裝進了書房,趙峥一眼看到穿着一生男裝的柴甯宇,勃然大怒,随手把一封信扔在柴甯宇腳下,說道:“柴郡主!你自己看去,我已把石榴交與那些人人了,你去不去我不管,但是這府裡,你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趙銘止聞言,知道事情都敗露了,急忙就要辯解,趙峥厲聲道:“你給我跪下!我也有話問你,誰給你這麼大膽子竟然藏匿反賊,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東西!”柴甯宇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打開信封,裡面卻是一個地址,信下落款隻是一枚彎月,這是幻影門的标志,石榴是被幻影門的人帶走了。柴甯宇看着信,呆呆的發愣起來,那石榴不過進士容貌像極了旻蘊兒而已,并不是旻蘊兒,她大可對這事聽之仍之,不必多管。隻是想着旻蘊兒,柴甯宇愈是心痛愧疚,她一直覺的是自己照顧不周,沒能照顧好旻蘊兒,她看着信,又哪裡能放得開。☆、趙峥是不敢聲張此事的,藏匿反賊這個罪名一個不好,就是滿門抄斬,他也不敢把柴甯宇怎麼樣,柴家曆代善戰,從北宋建朝起抗遼抗金,柴家都是不可或缺的力量,趙峥不知道柴甯宇的深淺,也不敢試探,隻求息事甯人,對柴甯宇說道:“茗止對你不薄,你若有點感恩之心,他日出什麼事,切記别把他拖進去。”柴甯宇看着信,點了點頭,淡然笑道:“罷了,我這就去,這一去能不能活着還不知曉,王爺放心就是。”趙銘止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已經轉身走出了書房,書房裡傳來了趙峥怒氣沖沖的訓斥聲。柴甯宇看看身上的衣服,歎了一下,向外面走去。隻是出了門,走出不遠她卻閃進一邊街角,消失無蹤。不久之後,兩名黑衣鬥笠人出現在了榮國府的高牆下。趙銘止這次很慘,雖說他是獨子,雖說他身嬌體弱,他爹娘都不敢過于苛責他,但這件事非同小可,趙峥氣得幾乎吐血,狠打了趙銘止一頓。見柴甯宇自己離去,也不知去了哪裡,心裡惆怅,又被一頓痛揍,趴在床上唉聲歎氣,趙母得知趙銘止挨了打,又是氣又是心痛,扶着拐杖來親身守着趙銘止,何翠珍也來了,趙母看趙銘止□的脊背上全是紫紅色的傷痕,心痛下又不停的唠叨起來,何翠珍便在一邊捏個小手絹哭個不停。趙銘止被弄的煩躁,捂着耳朵說道:“娘啊,你饒了我行不行?”正說着話,一邊窗戶突然大開,一道身影訊捷如電閃,不過眨眼之間,一道寒光已經刺向趙銘止的喉嚨,一房間的人此時都還沒能反應過來,趙銘止眼看眼前的利刃,舉手掀起了被子,利刃卻滑穿被褥,分毫不差,依舊向趙銘止的脖子刺去。眼看這一劍迅如雷電,趙銘止逃生無望,突聽頭頂巨響,稀裡嘩啦的重物掉落之聲中,屋頂在這一瞬坍塌下來一塊,随着坍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起先來刺殺趙銘止的那人不想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淬不及防,被掉落的瓦礫砸的發愣之時,突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急忙閃躲,突襲之勢卻來的又快又猛,就聽一聲悶哼,那人已經被人一掌打的撞在了床内的牆上,在将牆砸的幾欲碎裂後,摔落在趙銘止床上,趙銘止吓的顧不上渾身傷,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這才看清楚後面來的這個人卻是去而複返的柴甯宇。方才刺殺趙銘止的那人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房子裡的女人們這都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小的花容失色,大呼小叫紛紛躲避。柴甯宇卻已經拔身而起,輕咤一聲:“還有一個,給我出來!”她從破損的屋頂躍了出來,手腕一動,軟劍已經脫手而出,向屋前那棵樹劍激射而去,就聽一聲金鐵交鳴之聲,軟劍被擋了回來,一個人從樹上掉落下來,摔在了地上,随即挺身躍起,柴甯宇卻已經接劍在手,身影騰空,劍身微抖,挽起一朵劍花,向黑衣人刺了過去。黑衣人急忙舉劍相迎,身影交錯間,那名黑衣人腰部濺開一片血迹,跌落在屋前的青磚地上。柴甯宇一手舉劍,身影飄然落下,黑衣人眼看着柴甯宇,随手抓過了一個人擋在身前,厲聲道:“你敢過來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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