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德成痛打了幾十下以後,看着柴甯宇抿着唇,麻木不仁的跪在地上,愈發氣的怒火上湧,柴甯宇麻木的樣子卻又讓他覺得無力,柴德成氣的說道:“你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還要我這個父親作何用?”柴德成說着,氣的拂袖而去,隻留下柴甯宇一個人愣愣的跪在那裡。夜色漸深,剛剛進來過的親兵小心推開了房門,送來了一個火盆子,輕聲道:“将軍,若還要别的,就吩咐一聲,小的就在外面。”柴甯宇聞言,轉眼看看他,說道:“你值夜?”親兵應道:“是。”柴甯宇道:“那你過來,陪我說說話吧。”親兵愣了一下,走過來垂手站在一邊,柴甯宇道:“你有老婆麼?”親兵急忙應道:“有。”柴甯宇聞言笑了笑道:“喜歡麼?”親兵尴尬的撓撓頭,笑道:“喜歡。”“她對你好吧?”“好,自然好的很。”“蘊兒也對我很好,細心體貼,你該好好對你老婆,有人能一門心思為你,那是求也求不來的福氣。”親兵一邊應着:“是,是。”卻不知道平日裡從來不苟言笑的柴甯宇怎麼會突然想起說這些,一邊不知所措,一邊暗自揣測柴甯宇的心思,柴甯宇卻道:“她比蘊兒如何?”親兵應道:“比旻姑娘那是差遠了,旻姑娘生的又好,又識文斷字,尋常女人哪裡比得上?”柴甯宇神思恍惚道:“那是自然,蘊兒這樣的女子,你們這些人想都不敢想。”親兵急忙應道:“是,是。”柴甯宇似乎心情好了些,笑道:“她雖然細心體貼,善解人意,偶爾也會頑皮,不過女人都難免有點嬌氣。”立在一邊的親兵算是明白,柴甯宇隻是想找人聽她說旻蘊兒,她抑制不住對旻蘊兒的懷念,旻蘊兒的音容笑貌,旻蘊兒的溫婉黏人,每每想起來,都像一根鋼針一樣,直刺她的心房,她隻是想找一些慰藉,哪怕隻是聽别人随便說說。于親兵是道:“是,她做什麼都是為了将軍,對将軍可真是傾盡所有了。”旻蘊兒的确對柴甯宇傾盡所有,跟在柴甯宇身邊這些人其實都看在眼裡。柴甯宇黯然道:“是啊,她對我傾盡所有,我卻辜負了她。”親兵察言觀色,小心翼翼說道:“旻姑娘跟着将軍有好幾年了吧?”柴甯宇黯然點頭道:“掐指一算,她在我身邊也有七年五個月了,初來時,才不過十七歲,正是如花年紀,現在也正是如花年紀。”親兵急忙應道:“是,是,旻姑娘現在正是年紀最好的時候。”柴甯宇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是旻蘊兒的笛子,是顧天成第二次回去看的時候找回來的。柴甯宇用手細細拂拭着笛子,那根笛子翠色欲滴,溫潤如旻蘊兒的身體一樣,她一邊拂拭着笛子,一邊道:“卻不想就這麼去了,蘊兒,你地下有知,還想我麼?記得奈何橋頭多等我幾年,下輩子我與你一起投胎轉世,把這輩子欠你的全部還你。”親兵聽着她自言自語一般,也不敢插話,看柴甯宇把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一抹哀婉清麗的笛聲從她唇邊傳出,透進悠悠的夜色中。格瑪現在是焦頭爛額,她在柴甯宇逃走之後就立刻派人傳信給哈德桑,但是差之毫厘,積石山已經是柴甯宇的地盤了,戰報傳來,格瑪看着戰報久久不語,現在朝中還不曾平穩,柴甯宇又向她開戰,她真有一種顧頭不顧尾的感覺,所以這邊的戰事,她暫時還想先放一放。但是積石山失利的消息傳來不久之後,阿柴麻部的首領又傳來戰報,柴甯宇數次侵犯,搶掠無數,殺死他們部族的壯丁上萬人。在西藏這片地方有許多部族,吐蕃隻是這些部族中最為強盛的部族,其餘的部族都有自己的王,自成一體,不過長久以來都以吐蕃馬首是瞻,吐蕃王相當于是衆王之王,格瑪打破成規自擁為王,還不曾立穩腳跟,她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看她如何處理眼下事情,能不能樹立起威信,就看眼下了。她輸不起,就像她曾對李月影說過的,輸了便是血的代價。柴甯宇卻很狡猾,她侵吞一部分土地之後,就在積石山外圍停步了,她清楚自己的實力,以她現在的實力,一邊一直在跟南宋的軍隊作戰,一邊又跟吐蕃開展,她毫無優勢可言,而且在這個地方,她也才站住腳跟不久,畢竟無法跟一國之力相抗衡,她現在唯一可依仗的僅僅是自己那些才能。她停步積石山,因為這裡有險可依,依仗險勢守牢這個地方,她的軍隊就可以随時侵入吐蕃,搶掠馬匹糧食,以緻格瑪無法再忽視下去了。裴偉匆匆走進了格瑪的書房,格瑪坐在矮桌後的榻上,裴偉低首跪下道:“陛下匆匆召喚,不知所謂何事?”格瑪輕輕擺手,屏退左右,這才道:“你去安排一下,我想秘密見一見柴甯宇。”裴偉聞言,急忙言道:“陛下,這可不妥,柴甯宇現在對陛下。。。。”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倘若她包藏禍心,危及陛下性命可怎麼辦?”格瑪輕輕歎了一下,說道:“我知道她現在對我恨之入骨,可是問題總要解決,朝政大局現在還不平穩,此時不宜舉兵,若是能與她和談是最好不過,你照我的意思安排就是。”裴偉點了點頭,起身告退,格瑪卻一轉念,突然說道:“你等等,我不見她了,我要見柴德成。”柴家家教一直非常嚴,柴甯宇幾乎是從小被打到大的,禮儀行至,談吐用語都要講究,柴德成一直把她當男孩子來養,對她的教導更是用心,但是父女兩個從未交過心,柴德成一方面盡心盡力的教導柴甯宇,一方面又給她一個能夠完全施展手腳的天地,借以鍛煉她,柴德成很疼她,柴甯宇也很尊重柴德成,但是父女兩個從來不曾交過心。柴德成不知道柴甯宇在想什麼,柴甯宇也不知道柴德成的心思。趙銘止在外面晃晃悠悠,拉住一個衛兵問道:“你們将軍不是回來了麼?怎麼到現在不見人?”衛兵答道:“将軍被王爺罰跪,到現在還在書房裡跪着。”趙銘止不禁道:“怎麼又罰跪,這個柴王爺,還真把她當兒子看,動不動就又打又跪的,我看看去。”趙銘止小心翼翼推開了書房的門,探頭看到柴甯宇還在書桌前跪着,輕聲叫道:“柴兄,柴兄。”柴甯宇也不回頭,說道:“你來做什麼?”趙銘止急忙湊過來說道:“我聞人說你要送我走?”柴甯宇點了點頭,趙銘止急忙道:“為什麼?”柴甯宇道:“朝廷願意退兵百裡,給我良馬千匹,鑄鐵萬斤來換你,你爹娘又私下托人送了紋銀百萬兩,我也賺夠了,是該放你走了。“趙銘止卻急忙道:”不成不成,我不回去,若是回去又少不了被爹娘逼着生小孩,哪有這裡自在。”柴甯宇冷笑道:“你是家中獨子,你爹娘無論如何也得把你贖回去,我再不放人,他們該惱羞成怒了。”趙銘止道:“是他們把我塞到這來的,若不是把我塞來這裡,怎會這樣?”柴甯宇随口道:“我也奇了,就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們非把你送來軍營做什麼?”趙銘止道:“他們是想讓我學學男兒氣概。”這句話出口,柴甯宇撲哧笑了出來,趙銘止不禁道:“你可笑了。”柴甯宇卻道:“有什麼樣的心胸就有什麼樣的氣概,那是能學得來的?”趙銘止笑道:“我就圖個安閑自在,衣食無憂足以。”柴甯宇道:“堂堂七尺男兒,卻胸無大志,我是你爹娘也要愁死。”趙銘止笑道:“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嘛,你先别急着送我走罷?”柴甯宇道:“你還是準備準備,過些天便該走了。”趙銘止皺眉道:“非走不可?”他還不想走,好容易等到柴甯宇放下了李月影,等到旻蘊兒死了,而柴甯宇凄涼落寞一個人,心情黯然,正是最容易放下心防的時候,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他若是錯過,豈不遺憾。趙銘止這裡正想着,卻聽柴甯宇道:“蘊兒去了我沒心思做他想,再說我就算剩一個人孤苦伶仃我也看不上你,你還是收拾了快回吧。”一隊人馬停在蒼茫的草原上,當先一個人披着連帽子的大氅,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起來,别人根本無法看清她的形容相貌,她在這裡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帽子上已經落了一層薄雪,一騎突然飛奔而來,馬上人翻身落馬,大聲道:“禀陛下,對方人來了。”這個裹着大氅的人正是格瑪,格瑪聞言催馬向前迎了過去,果然看到清冷的晨色中有三騎人馬飛奔而來,格瑪伸手抹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她明豔豐潤的面容。對方三個人在遠處勒住了馬匹,當先一個人面容有幾分像柴甯宇,不過相比之下五官顯得粗粝,颌下一把黑髯,正是柴德成。裴偉想方設法将格瑪想要和談的意思送達了柴德成這裡,而且還刻意避開了柴甯宇,柴德成也正這麼想,兩邊一拍即合,約在了積石山外這處地方暗中會見。柴德成僅帶了兩人随行,格瑪除帶了一隊侍衛,還帶了幾名幻影門弟子随行以防萬一,柴德成輕裝簡騎,顯然是在告訴格瑪,他雖然想和談,但是也并未把你吐蕃放在眼裡,格瑪要談什麼條件,也要先掂量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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