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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會不會還有一個哥哥？&rdo;她又猜道。&ldo;荷衣，睡罷。&rdo;他開始不耐煩了。&ldo;那女人看樣子也就是二十七八歲，她的情人再比她大一些，做你的哥哥，歲數上正合适。&rdo;她不理他，自顧自地繼續猜道。&ldo;什麼二十七，八。人家已經四十二歲了。&rdo;他瞪了她一眼。&ldo;四十二歲，你怎麼知道？&rdo;荷衣揚着眉道。慕容無風道：&ldo;我是大夫，看一眼就知道。&rdo;荷衣擰着他的胳膊，道：&ldo;那你說說看，我有多少歲？&rdo;慕容無風連忙道：&ldo;不知道。&rdo;&ldo;你蒙我？&rdo;&ldo;沒有。&rdo;&ldo;說罷，我倒要看看你的眼光準不準。&rdo;荷衣道。&ldo;我真的不知道。&rdo;他道。&ldo;那就奇了。怎麼你看别人那麼清楚，偏偏看我就不成呢？&rdo;&ldo;你的情況特殊。&rdo;&ldo;難道我是怪人，比别人的骨頭多出幾種？&rdo;&ldo;怪人倒不是，隻是我一看見你就犯糊塗。&rdo;&ldo;你真的不說呢？&rdo;&ldo;不知道怎麼說嘛？&rdo;他死也不肯說。荷衣又氣又笑，毫無辦法地看着他，繼續道：&ldo;這麼說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父親。至少我知道他是餘杭人。你的老家，便是在餘杭了。&rdo;&ldo;這你又是從何得知？&rdo;&ldo;那女人說，你父親老是唱一首家鄉小調，叫什麼&lso;無風那個水面呀，琉呀麼琉璃滑……當那麼當，當那麼當，當那麼當那麼也麼哥&rso;的曲子。&rdo;她忘了後面的詞，便胡亂地往上加了一句自已小時候沿街賣藝時常唱的小調。&ldo;呵呵……&rdo;慕容無風聽了笑得前仰後合，幾乎要從c黃上一頭栽下來。&ldo;你笑什麼嘛。她當時真的是這麼唱的。&rdo;荷衣一把拉住他東搖西晃的身子。&ldo;你還會什麼，快多唱兩首，好聽死了。&rdo;他好不易止住笑。&ldo;真想聽啊？&rdo;&ldo;真的。&rdo;&ldo;我給你唱個拿手的。&rdo;她清了清嗓子，竟也嬌滴滴地唱了起來：宿昔不梳頭，絲發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朝登涼台上，夕宿蘭池裡。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蓮子。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裡。我心如松柏，君情複何似。塗澀無人行，冒寒往相覓。若不信侬時，但看雪上迹。炭爐卻夜寒，重抱坐疊褥。與郎對華榻，弦歌秉蘭燭。這曲子有幾十首，卻全是她小時候跟着賣藝的師傅學的。一口地道的吳聲，婉轉清麗，倒也字正腔圓。隻是給她一唱，于尋常幽怨之處偏又多出了幾分柔媚歡喜之意。隻把慕容無風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歎道：&ldo;這&lso;子夜四時歌&rso;我隻在書上讀過。配上這麼好聽的曲子唱出來，卻是大不一樣。&rdo;荷衣道：&ldo;我師傅說，這是吳歌。我一直以為是村頭小曲，想不到書上也有。對了，那個&lso;無風水面&rso;究竟是什麼典故？&rdo;&ldo;這是一首小令，叫作《采桑子》。一共有十首。講的全是西湖的景色。&rdo;慕容無風道。&ldo;所以，你父親就是餘杭人氏？&rdo;荷衣猜道。&ldo;不是。這不是餘杭的西湖，是颍州的西湖。風景也美得很。&rdo;&ldo;你去過？&rdo;&ldo;沒有。隻是可以從那十首小令裡想象出來。&rdo;&ldo;那麼說來，你總算弄清了你的老家在哪裡。嘿嘿，總算比我要強。&rdo;她自傷身世，不禁歎道。&ldo;什麼老家？這兩個人和我根本沒有關系。這一切隻不過是巧合而已。&rdo;他淡淡地道。&ldo;可是……&rdo;&ldo;荷衣，我困了。&rdo;他竟把頭一扭，縮進被子裡，不理她了。&ldo;生氣啦？我隻是猜猜而已嘛。&rdo;她伸出手，抱着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地道：&ldo;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rdo;他沒有回答。&ldo;我們明天就下山，好麼？&rdo;聽見他半天都不吭聲，荷衣忍不住又推了推他。他一直側着身子，卻沒有回答。&ldo;無風？&rdo;她不由得握住了他的脈，他已說不出話來，卻開始吃力地喘息着，雙手無助地抓着c黃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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