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自己的出現太突然了?還是自己沒有任何變化的衣着相貌讓蘇瞳感到奇怪?蘇瞳咽了什麼話下去?他是不是在考慮怎樣稱呼自己:叫雲離還是繼續生分地叫雲公子?哎,忽地見到一個消失了四年的、半生不熟的人,其實換做誰都會有這種欲言又止的反應吧?雲離速速把腦海中蹦出來的問題當成自作多情的念頭抹去,沒話找話道:“蘇公子,好久不見啊。”蘇瞳垂了下眼,目光轉移到了爛泥狀的屍體身上。雲離道:“對,辦正事、辦正事。”那司命小仙眼裡好像壓根沒有橫在中間這團血肉,竄到雲離跟前,貼着他的耳朵,就着九重天上的事情問長問短。少有的,雲離蹲下身查看“邪屍”時,撿了些和上古神祇無關的問題,心平氣和地回答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幹承家吵鬧的聲音,雲離納悶,扭過頭才發現那家夥不但被人架着,還被堵上了嘴。有膽大的鄰人上前了幾步,瞟了下爛肉,道:“雲公子也是雲珏書院來的?”雲離随口道:“我算是你們蘇公子的師兄。”那人失笑道:“雲公子少年模樣,是師兄?”旁邊,蘇瞳俯身的動作滞了滞。雲離道:“仙門從來都是按資曆排輩,沒有按年齡排輩的說法……蘇公子,你說你該不該叫我一聲師兄?”蘇瞳當真不猶不豫地道:“師兄。”聽聲音,雲離一時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眼風一掃,見得他眼角和嘴角都有一彎弧度,才知他說這話時心裡并不正經嚴肅。架着幹承家的漢子道:“那三位公子快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雲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這坨猩紅發腐的玩意兒無異氣附着,并非邪屍,隻不過是一具死相凄慘的無皮肉屍罷了。不過屠夫的話想必已經傳出去了,衆人對屍體夜行的說法深信不疑,雲離暫時也沒想到該如何解釋,便不言語,隻和蘇瞳、司命小仙交換了一下眼神。蘇瞳和司命小仙微微搖頭,看來他們也和雲離想到了一處。唔,難道是寄身屍體上的邪物早就逃走了、獨留下一副空殼?當着迫切等待答複的衆人,三人也不能說出“沒有頭緒”的實話或“邪物已經跑掉了”的猜測,免得讓衆人陷入無謂的擔憂和驚慌。良久,蘇瞳斟酌道:“這位不妨讓我們把這位請到别處,防其作祟、除其邪氣。”司命小仙不知蘇瞳要幹什麼,隻覺得帶走屍體不太妥當,欲開口阻止,雲離卻道:“各位就聽蘇公子的。我們這就把它帶走。”說着,他手纏綠光,想把屍體收入腰間裝有觀清鏡的納袋。但當他的手接近肉塊時,蘇瞳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道:“髒。”雲離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蘇瞳不明白他手上的綠光有隔絕穢物的功用。他愣怔之時,蘇瞳脫下了最外面的一層衣服,預備用衣服把屍體裹走。雲離打住他道:“哎,這就不髒了嗎?我看你這身衣服和雲珏書院書生們的衣服一樣,想必這是筠瑤君派給你們的制服。制服就算是門面,門面髒了更不好。”接着他拍了拍腰間,“你可知仙家納袋?納袋可括萬物,比你的衣服好用。”蘇瞳蹙眉道:“納袋可有隔間?”雲離:“呃……還真沒有。”納袋是慕遮一開始連着觀清鏡一起給雲離的東西,雲離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物什要裝,所以一直以來他腰間所謂囊括萬物的納袋,就隻裝了一面銅鏡。雲離隻惦記着納袋裡面有充足的空間,沒考慮其它,蘇瞳這一提醒,他才意識到若把一坨腐肉塞進去,今後探手入袋的話,難保不會抓出一股“感人”的氣味。如此,這納袋多半就廢了。看着兩人,一旁的司命小仙很無語,黑線在他的心裡一根根搭下來。他心道這兩位公子既要帶屍體走,卻又互相關心着不要對方髒了自己的東西,難不成說聲“跟上來”讓屍體自個兒走?他暗自歎了下,随即悲哀地想到他是個無人疼無人愛的家夥,便道:“雲離君,我去他家裡找一塊布出來。”司命小仙站起身,擡腳往幹承家的屋裡走,不料一個不注意,衣擺把旁邊一個小木頭凳子帶倒了。雲離的耳朵被凳子側倒後的脆響聲敲擊了一下。凳子?這裡有一個凳子?雲離下意識把凳子扶起來,擺正,坐上去。他坐在凳子上,變換了幾個方向,而後眼睛瞟向了幹承家的臉。幹承家放一張凳子在這裡,是要做什麼?沐浴在腐屍的“芬芳”中思考人生?兀自胡想着,雲離隻聽在屋裡翻找東西的司命小仙乍道:“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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