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雖出生于貧寒人家,但蘇求光教子的志向與鄰人迥異,對蘇瞳寄予厚望,隻讓他讀書習文以步入仕途,田裡和家裡的活都隻由自己和妻子分擔,從不準兒子搭手。蘇瞳未經受過農人要經受的日曬雨淋、磕磕碰碰,是以呈現在雲離眼前的皮膚白皙純淨,賞心悅目。雲離眨了眨眼,呃,美好的肉|體。愛美之心“神”皆有之,雲離突然心軟了,打消了剛才某些念頭,然後鬼使神差地在蘇瞳的鎖骨上摸了一把。蘇瞳倒也淡然,經他一摸卻面不改色。雲離覺得這是個激他的好機會,見他若無其事地擡手整理,于是攔了他,笑道:“蘇公子憑着一身好風光,到某些神仙那裡去,是什麼都不用幹就能過上滋潤日子的。不要以為去天上有多難,門道多得是,我也知曉不少,要不要我給蘇公子指幾條路啊?”蘇瞳把被雲離截住的手收回來,若有所思。雲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不甘他神色平靜,于是吸了一口氣想接着說。蘇瞳突然道:“雲公子。”雲離正擡眼看他,忽而,覺着下巴上粘附了一團糯糯的暖意:蘇瞳的兩指竟然托起了他的臉,指肚還順着他的臉廓摩挲了幾下……就着這種奇怪的姿勢,蘇瞳直視他道:“那敢問雲公子走得是哪一條暗路?”哐當。雲離正正驚得說不出話來,隻聽一聲物體墜落的聲音從門邊傳來。門口滾進來一顆球。那破巫師的木球。混蛋巫師蹑手蹑腳地從門縫裡鑽進來,一邊彎腰挪步到木球的旁邊,一邊“非禮勿視”地雙手合十道:“二位公子,打擾了打擾了!我就進來撿個球!”說着,揣好木球,退步出去,并且很貼心地帶上了門。雲離心口冒火:這人是什麼時候趴在門邊偷看的?不過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下巴還被蘇瞳捏着,于是将剮向乜秋的眼刀對準蘇瞳:“你問我走的是哪一條路?我走的是陽關道!”話音未落,蘇瞳已經放開了他,轉過身把衣服整理好了。想是蘇瞳早就覺察到了門口的乜秋,故意戲弄他的。但雲離莫名火不起來了,許是認為自己歪打正着,把蘇瞳不正經的一面逼出來了,也算小有成就,開了一個好頭。嗯,往後幾十年的仙銀又有了着落。可不火蘇瞳,不代表他不火乜秋。雲離撇下蘇瞳,推開門道:“臭巫師!”乜秋往門裡一瞥,嬉笑道:“小哥,我的球隻是不小心落在地上了,我可沒有壞你好事的意思。”叮叮。雲離腰間的“破劍”飛了出來,不重也不輕地在乜秋頭頂上一敲。乜秋捂頭,委屈道:“小哥,我已經道歉了呀。”雲離:“叫你亂想!”“破劍”終于有了些覺悟,懂得維護主人,不再因為過去乜秋的幾句誇贊就吃裡扒外。“破劍”正要再敲第二次,乜秋袖子裡那木球也自行鑽了出來,把“破劍”擋下了。兩件靈物一經碰撞,發出洪亮的震鳴聲。“乞兒,這是怎麼了?”程氏的聲音。蘇瞳道:“程奶奶,沒事,雲公子挂在牆上的劍不小心掉下來了。”“雲公子也醒了嗎?”“醒了。”“好哩,我知道了。”……乜秋摸摸木球的頭道:“乖。”“破劍”忽地竄到雲離眼前,跳上跳下。雲離居然讀懂了它極為簡潔粗暴的肢體語言,問道:“不舒服?哪裡不舒服?”“破劍”的劍柄指向地面,把劍身湊過來給雲離看。雲離定了定神,眼睛聚焦到了“破劍”上的一個小缺口,愣是沒憋住,被自己的佩劍蠢笑了。——“破劍”身為鐵劍,卻被一個木球磕出了傷口。真成名副其實的“破劍”了。“破劍”憤憤然地抗議主人的嘲諷。乜秋摸着脖子,道:“小哥……我替我家的球向你家的劍道個歉。”程老夫婦毫不吝惜自家的儲糧,熬了紮紮實實的一鍋粥,讓雲離和乜秋吃飽了,這才動身前往蜀州太守的府邸。事到如今,混蛋巫師乜秋回來的事情也瞞不住修竹人了,程老夫婦隻好讓蘇瞳領着他和雲離走在最前面,這才避開了後面鄰人手中蠢蠢欲動的石頭和土塊。雲離往後看了看:跟在程老夫婦後邊的是一衆形銷骨立的修竹人,不論貧富,都穿着自家最隆重的服裝,被眼中閃動的相同光芒串成一個整體。天上是少有這種情景的。除了戰事和九重天上的大典,雲離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像凝聚凡人一樣,把浮雲不定的仙君、天神凝聚在一起。雨,這種被神仙玩于股掌間的死物,在凡人看來竟神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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