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是姬莉莎?!&rdo;朱利亞諾大感驚奇。想不到傳說中的神秘彗星竟會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眼前。他再度舉起濾光鏡片,遠眺東方。不可思議的感覺油然而生。數千數萬前,當人類尚未登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古代族裔和他凝望過同一顆彗星。而千萬年後,古代族裔已經去往群星之間,大地被新興的年輕種族占據,而那顆彗星依舊如期回歸,再度拜訪這個世界。&ldo;姬莉莎之星的回歸周期很長,假如你們的文獻真實可靠,那麼&lso;古民流離&rso;的時間點就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備選答案了。我已經啟動&lso;星軌儀&rso;,開始逆向計算太陽和月亮的運行軌道,測試在那幾個回歸年中是否發生過日食。不過說實話,這項工作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假如一周内計算不出答案,我就必須把這個項目放一放,讓&lso;星軌儀&rso;從事其他工作。&rdo;狄奧多拉問:&ldo;為什麼,閣下?彗星的運行軌道恐怕無法用&lso;星軌儀&rso;計算吧,如果我沒記錯,那尊儀器隻能用于……&rdo;&ldo;沒錯,沒錯。&rdo;首席觀星者不耐煩地打斷她,&ldo;我并不是要拿&lso;星軌儀&rso;計算姬莉莎之星,而是用于别的用途。根據粗略估計,不久之後将會發生一次日食,我必須提前計算出日食的準确時間,回報給總督,再昭告全城,免得那些迷信愚昧的老百姓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吉的天兆。&rdo;三位客人面面相觑,奇異的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ldo;怎麼?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我已經答應動用&lso;星軌儀&rso;了,但逆推那麼久之前的天象須得耗費大量時間。倘若實在來不及,在下次日食結束後,我可以繼續現在的運算,你們隻不過多等一些時候而已。這點耐心都沒有嗎?&rdo;朱利亞諾問:&ldo;我有一事想請教您,閣下,您所說的&lso;下次日食&rso;,将在何時發生?我是說,目前估算出的大概時間?&rdo;&ldo;就在今年。&rdo;【注】法古斯曆法的新年是從春分日(地球曆3月21日)開始的。本章發生的時間約在法古斯曆霜月(地球曆12月)。卷九戴上面具緘默者學徒&ldo;我以為你們再也不會回來了。&rdo;&ldo;鮮花湧泉&rdo;二樓,曼蕾夫人的辦公室,此地的女主人放下香氣滿溢的茶杯,帶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打量她的兩位客人。恩佐和朱利亞諾拜訪過天文台之後,将其他人送回銅鯉旅店後便返回&ldo;鮮花湧泉&rdo;,賈歐通報他們說曼蕾夫人正在等他們,于是來不及休整,他們便直奔夫人的辦公室。曼蕾夫人像是剛出遠門歸來,仍未換下紫羅蘭色的外套,還戴着綴有面紗的帽子和蕾絲手套。她吩咐賈歐退下,親自為客人們斟茶,然後歎息似的說:&ldo;既然你們那麼辛苦地逃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rdo;&ldo;當然是為了生意。&rdo;恩佐回答。&ldo;什麼生意非在梵内薩做不可?約德諸城邦天大地大,何愁沒有一展身手的機會?為何要回到這個是非之地呢?&rdo;&ldo;我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夫人,但是生意就是生意。&rdo;&ldo;那麼這次是為了什麼生意?&rdo;恩佐緘口不語。&ldo;連對我都不能說?&rdo;曼蕾夫人袅娜地來到恩佐面前,像成熟年長的女性逗弄青澀少年人那樣,戲谑地點了點他的臉,&ldo;你學壞了。&rdo;&ldo;世界上難道有好男人?&rdo;曼蕾夫人笑得花枝亂顫。朱利亞諾冷酷地瞥了她一眼。換作别的女人(或者男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擰斷對方的手指。可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隻能眼睜睜看着曼蕾夫人對恩佐動手動腳,内心無比憋屈。&ldo;那麼為什麼來找我?&rdo;&ldo;我需要一個安全的藏身處。&rdo;&ldo;我看未必吧。你這條狡猾的小狐狸,在梵内薩的巢穴何止兩三處?&rdo;&ldo;都不如您的巢穴,舒适又安全。&rdo;&ldo;讨厭,說得我像什麼可怕的母蜘蛛一樣。&rdo;&ldo;您若是蜘蛛,那我就是被您俘獲的一隻小小昆蟲。&rdo;朱利亞諾心裡默默&ldo;嘔&rdo;了一聲,雞皮疙瘩泛了一身。恩佐怎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他居然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真令人吃驚!曼蕾夫人掩住嘴唇:&ldo;你以為講些肉麻的話我就會開心?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rdo;&ldo;我的這樁生意和朱利亞諾家人被害一案有些關聯。我必須弄清維托&iddot;薩孔到底幹了什麼才會惹上殺身之禍。&rdo;&ldo;薩孔一家除了你身旁這位小少爺之外都死絕了,财産遭到抄沒,時過境遷,就算有線索,恐怕也早已被毀,你們什麼都查不出來。&rdo;&ldo;但您肯定有辦法,對嗎?&rdo;曼蕾夫人莞爾一笑,貼上恩佐胸膛,在他耳邊低語:&ldo;碼頭區西南,港務員辦公所旁邊有一座倉庫,據說薩孔家族被查抄的家當都封存在那兒。那是你們唯一的機會。&rdo;恩佐向朱利亞諾使了個眼色。學徒點點頭,暗暗記下地址。他父親的财産,他們家所擁有的全部物品就封在那個地方。&ldo;這個消息不是免費的吧,我猜?&rdo;&ldo;當然不是。你知道我要什麼。&rdo;曼蕾夫人牽起恩佐的手。朱利亞諾的心髒頓時提了起來。他倆就像上次一樣!恩佐向曼蕾夫人求助,而她要求恩佐用身體回報!他無法容忍這種事!即使恩佐全是為了他,他也不能接受!他剛要替恩佐回絕,緘默者卻溫柔地推開曼蕾夫人:&ldo;非常抱歉,尊貴的夫人,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自由支配自己身體的人了。&rdo;曼蕾夫人驚奇地看着他,又偏過頭看了看朱利亞諾。&ldo;原來你們……原來你喜好這一口?難怪我手下那麼多俊男美女,各有千秋,卻從沒有誰打動過你的心。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rdo;&ldo;我當然有心,但它隻獻給那唯一一個人。&rdo;&ldo;啧啧,真遺憾,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你真傻。&rdo;&ldo;這棵樹屬于我,但美麗的森林隻屬于遼闊的大自然,不是我這種凡俗之輩可以妄自撷取的。所以我要樹就夠了。&rdo;&ldo;你有了樹,可我呢?我應得的報酬呢?&rdo;&ldo;不論您需要什麼,隻要不違背我的原則,您盡管拿去。&rdo;曼蕾夫人轉過身,右手拽着左手的蕾絲手套,柳眉緊蹙,陷入沉思。恩佐和朱利亞諾誰也不敢打擾她,隻能靜靜等待。過了好一陣,夫人轉向他們,朱利亞諾倒抽一口冷氣,因為她不知從哪兒抽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這女人!難道因為被拒絕,就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嗎!她向恩佐邁了一步。朱利亞諾不假思索地擋在他身前。可緘默者推開他,也向曼蕾夫人邁出一步。不再年輕的前緘默者凝視着她的後輩,調轉匕首的方向,捏着刀刃,将刀柄朝向對方。&ldo;你們幹掉博尼韋爾那條背信棄義的狗的時候,記得用這把刀,然後替我捎一句話給他,就說‐‐&rdo;她頓了頓,臉上浮現殘酷的笑意。&ldo;‐‐&lso;西薩列向你問好&rso;。&rdo;恩佐接過匕首,手指一彎,便将匕首收入袖中。&ldo;成交。&rdo;這局勢變化之快,使朱利亞諾應接不暇。&ldo;您怎麼知道我們要殺博尼……&rdo;他趕緊住口,生怕洩露什麼重要信息。&ldo;我若是連這都猜不透,那豈不是白活了這麼些年?&rdo;曼蕾夫人優雅地向他們伸出左手,表示談話已了,他們可以吻手告退了。恩佐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蕾絲手套。然後換成朱利亞諾。年輕學徒小心翼翼地捏住曼蕾夫人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他感覺到對方的手有點不對勁,拇指處硬邦邦的,根本沒有活人血肉應有的彈性。&ldo;啊……你覺察到了。&rdo;曼蕾夫人抽回手,唇角扭曲,竟是笑了。&ldo;您的手……?&rdo;她撫摸自己的左手,似在回味往昔回憶中某種不可與他人言說的玄妙滋味,接着除下手套。朱利亞諾第一次看到她的手。她的左手缺了拇指,指根處疤痕平滑,應是被利器瞬間削斷的。她手套的拇指處塞了許多填充物,所以乍看之下與常人并無兩樣,但仔細觀察就可發現她的拇指無法彎曲,也不能自如活動。&ldo;每一個緘默者退出行當的時候都要削去自己慣用手的拇指,表示以後再不持劍,遠離世上的紛争。可是……誰又能真正退出呢?&rdo;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在恩佐和朱利亞諾之間移動。&ldo;終有一日,你們也會如此,或者削去拇指,或者死于刀下,沒有第三種選擇。&rdo;恩佐對她垂下頭:&ldo;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教誨。我們不打擾您了。&rdo;他牽起朱利亞諾的手,拽着他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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