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劍的護手很窄,殘餘的劍刃不足一肘長,斷面參差不齊,像是身經百戰後方才最終斷裂的。它不知封在琴中多久了,可雙刃依舊鋒利,劍刃上留着鑄造時鋼鐵的紋路,迎着光芒時,那紋路猶如鮮血正在流淌。安托萬看看手中的斷劍,又看看面前的刺客。斷劍迎戰匕首,誰更勝一籌?他毋須思考便能給出答案。安托萬與藍衣刺客短兵相接的同時,赫安&iddot;蘇維塔将軍也正與紅衣刺客周旋。他的黑豹面具已在無數次躲閃中掉落了,刺客的面具卻依然覆在臉上。他不如安托萬運氣好,身邊沒有危急時刻贈他&ldo;寶劍&rdo;的朋友。刺客的匕首屢次貼着他皮膚擦過,刀刃帶起的冰寒氣流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他一邊躲閃,一邊退向長桌,抓起桌上的杯盤碗碟朝刺客擲去。刺客笑了一聲,一個空翻躍上桌子。蘇維塔正要去夠一支煉金燈台,刺客踩住他的手,狠狠一碾!燈台倒向一邊。蘇維塔臉色鐵青,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聲。刺客得意地揚起嘴角,匕首直刺向蘇維塔面門。蘇維塔閉上眼睛,準備迎接自己的末路,但他等了好一會兒,匕首都沒落到臉上,反倒是一聲飽含憤怒的叫嚷傳入耳中。他開眼睛,不可思議的一幕就發生在他眼前:那支倒下燈台上的煉金燈球突然爆炸,一道火焰伴随着玻璃碎片蹿向刺客!刺客不得不放開蘇維塔,躍下餐桌,躲開火焰。蘇維塔終于得救,連忙跑向與刺客相反的方向。火焰擦過刺客的衣角,燒焦他身上的一縷布料,直飛向天花闆。刺客重整旗鼓,打算繼續追逐蘇維塔,可那道火焰突然回了頭,從天花闆徑直墜向他!怎麼可能!不僅刺客,就連蘇維塔也驚呆了。煉金燈球爆炸事故雖然偶有耳聞,但從未聽說裡面的火焰能蹿那麼高,火焰半空中拐彎則更是聞所未聞!隻有一種可能‐‐那道火焰是被人操縱的!蘇維塔曉得世上有一種人能從大自然人中汲取力量,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轉為己用,達到操控萬物元素的目的!‐‐這裡有一位秘術師!他的目光轉向偏廳角落。絕大部分賓客都已落荒而逃,隻剩寥寥數人仍待在此地,其中就包括那位來自阿刻敦大學的女學者康斯坦齊娅。自打蘇維塔見到她時起,她便一直戴着一雙長長的手套,包裹雙手和手臂。此時此刻,她一反常态摘下了手套,露出皮膚和皮膚上鮮紅的刺青。蘇維塔明白了。她戴手套就是為了遮掩刺青,因為它正是秘術師的标志!這些操控秘法的人們在手臂上刺上古老的符文,使魔力依靠這些符文循環往複,繼而轉化成果無與倫比的力量。康斯坦齊娅身上的紅色符文刺青從上臂被衣袖遮擋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手掌,每根手指上都刺着精美的紋路。現在,那些刺青有如流動的岩漿,泛着金紅的光芒。康斯坦齊娅張開五指,操控那道蹿來蹿去的火焰。更多的煉金燈球爆炸了,等多的火焰彙聚在一起,形成一條流動的火焰長河!&ldo;将軍!快閃開!&rdo;她大叫。蘇維塔不假思索地撲倒,滾進桌子下面。火焰長河扭轉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将紅衣刺客圍在中間。與此同時,安托萬用斷劍挑飛了藍衣刺客的匕首。康斯坦齊娅手腕一翻,火焰圓環中冒出一道熱焰,将藍衣刺客圍在中央。兩名刺客被烤得渾身冒汗,發梢被燎焦了,散發出刺鼻的味道。&ldo;你們無路可走了!放下武器!你們也是受人差遣,對不對?何必拿自己性命冒險?&rdo;康斯坦齊娅縮小火焰圓環的範圍,逼迫刺客投降。紅衣刺客雙肩一塌,像是放棄了。藍衣刺客望了他一眼,接着轉向康斯坦齊娅:&ldo;你休想。&rdo;他摘下面具,狠狠擲出去。火焰吞沒了面具,冒出一股火花,然後,藍衣刺客縱身躍入火焰之中。紅衣刺客猶豫了一下,也模仿同伴的樣子,摘下面具,沖向火焰。康斯坦齊娅倒抽一口冷氣,立刻撤去火圈。然而已經遲了。兩名刺客身上都着了火。火勢蔓延得極快,不一會兒就吞沒了他倆。女學者連忙逆轉雙臂符文刺青中流動的魔力,将火焰從他倆身上驅走。灼人的熱度迅速消失,偏廳中的溫度反倒變得比之前更低。兩名刺客身上的火焰熄滅了,徒留兩具燒得面目全非的軀體,不知是死是活。蘇維塔将軍從桌子下面爬出來。人體被燒焦的味道令他作嘔。他惋惜地望了刺客們一眼,旋即松了口氣。&ldo;來得太慢了。&rdo;他低聲說。一隊穿因方松家族制服的衛兵魚貫而入。偏廳中的狼藉景象使他們驚駭莫名。他們本是來救人的,現在卻全部愣住,堵住了大門。&ldo;閃開!你們這群沒用的蠢貨!&rdo;一名身穿白色禮服,戴黃金面具的貴族撥開衛兵,沖到最前面。一見那兩名刺客焦黑的軀體,他立刻捂住嘴幹嘔起來,又退回後面去。&ldo;您來得太慢了,費爾南多&iddot;因方松閣下。&rdo;蘇維塔将軍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地上前,将戴黃金面具的貴族從衛兵中拽出來。&ldo;我……嘔……抱歉,外面的賓客亂作一團,我費了好長時間安撫他們,因此耽誤了……呃……救援。&rdo;&ldo;是嗎?&rdo;蘇維塔扯了扯嘴角,&ldo;您确定是&lso;救援&rso;,而不是替我收屍?看到我沒死,您想必失望至極吧?&rdo;假面舞會6費爾南多茫然地看着蘇維塔将軍:&ldo;我是來遲了些,但我家中衛兵人數本就不多,還有那麼多賓客要疏散,所以來遲了,您若是責怪我……&rdo;&ldo;是來遲了,還是壓根不想來?&rdo;&ldo;您這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我與那些刺客沆瀣一氣,故意袖手旁觀?&rdo;蘇維塔嘴角噙着冷笑,摸了摸被刺客劃破的衣袖:&ldo;何止是袖手旁觀……若不是有兩位朋友出手相助,我這條命今日就斷送在這裡了!&rdo;費爾南多面色一寒:&ldo;這可是嚴厲的指控!即使您是将軍,也不可信口開河!&rdo;&ldo;哦?那我偏偏要指控你雇兇行刺我!&rdo;蘇維塔将軍大步走到偏廳窗前,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哨子,對窗外吹了一聲哨。哨聲低沉悠長,宛如一隻夜枭飛入夜色之中。不多時,周圍響起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無數火把包圍了這座豪華的宅邸。&ldo;蘇維塔,你什麼意思?!你竟敢叫軍隊包圍我家?這裡是我的私邸,還有沒有王法了?&rdo;費爾南多指着蘇維塔怒罵。蘇維塔收起哨子:&ldo;那可不是我的軍隊,而是本城邦的衛隊,得到執政官閣下親自頒發的搜查令,前來緝捕刺客。&rdo;費爾南多懵了:&ldo;什麼……?難道你早有部署……?&rdo;&ldo;不錯!數日之前我收到匿名密報,稱舞會當夜有人将行刺我。我原本不信,可我的部下不敢掉以輕心,特意是從執政官閣下那裡請來一張搜查令,并讓衛隊埋伏在四周。&rdo;一隊着贊諾底亞城衛隊制服的士兵沖進偏廳。蘇維塔指着地上焦黑的軀體命令道:&ldo;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刺客企圖行刺本将軍,把他們押回去受審!此外……&rdo;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費爾南多,&ldo;我還要指控費爾南多&iddot;因方松議員參與了刺殺陰謀!&rdo;兩名衛兵抓住費爾南多雙臂。費爾南多企圖掙脫,卻被他們死死按住。&ldo;你!蘇維塔!你栽贓陷害啊!你根本沒有證據!&rdo;&ldo;證據,我自然是有的。城衛隊!請因方松議員去&lso;寒鴉塔&rso;協助調查!&rdo;&ldo;寒鴉塔&rdo;是贊諾底亞城衛隊的駐地,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刑牢黑獄。費爾南多張開嘴,似乎想呼喊他的衛兵擊退城衛隊。但城衛有備而來,人數又占上風,他根本不占便宜。何況此時反抗,又會多一條&ldo;拒捕&rdo;的罪名。&ldo;好,蘇維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混淆黑白,颠倒是非!&rdo;費爾南多悶哼一聲,任由城衛将其押走。蘇維塔環視四周,道:&ldo;因方松家的仆役下人,也要一并問訊!&rdo;&ldo;是!&rdo;城衛齊聲應道。這些衛兵雖說隸屬&ldo;寒鴉塔&rdo;,卻對蘇維塔唯命是從,不知是得了命令要遵從他,還是早已和他成了一夥。因方松家的仆人也和主子一起被帶離現場。無人注意到,一名仆人偷偷溜出宅邸,脫掉自己的号服,露出下面漆黑的衣服,融入夜色中,眨眼間便無迹可尋。處理完因方松家族衆人,蘇維塔換上一副春風和煦的表情,轉向康斯坦齊娅、安托萬、恩佐和雷希。朱利亞諾這時挽着狄奧多拉的手匆匆進入偏廳。安托萬一見他們便叫起來:&ldo;哎呀!你們跑到哪裡去了!我還擔心你們來着!&rdo;他上下打量朱利亞諾,&ldo;沒受傷吧?&rdo;朱利亞諾搖搖頭。&ldo;你怎麼會和狄奧多拉女士在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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