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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頁(第1頁)

被反噬的苦頭?到時你們拼個你死我活,留鐘河嶽坐收漁翁之利……”稍微将頭撇向外側,避開翎绮沂的火氣,淩絕袖緩慢道,“不會是你想的那樣,隻不過善後的事還得拜托你操勞。”翎绮沂一時語塞,平時能言善道的她,此時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眼前人。“隻要我們在一起,一定會有更好辦法的。”實則,由于相關老鬼的信息極度匮乏,她連日苦想亦無萬全對策。“你不能隻身犯險,無論如何這都是不自量力的舉動。”但是,無論如何假作輕松,有些事情擺在那裡,隻能心照,“身為妻子,我不允許自己深愛的丈夫魯莽送命。身為皇帝,我不允許自己信任的武将無辜喪生。”昨日,玉千斬命人快馬輪驿傳來書信,裡頭隻有一行字:虛實難探,聯袂無為,兵戎相見,切勿留情。這才發現,原來玉千斬也如她二人般清醒地看透了這場堪稱浩劫的戰事,臨戰三方均無僥幸可言,唯有走一步算一步。最壞打算,便是仲景以己一力,敵洛汐之和——所謂“勢均力敵”,放到此種情況下,實乃“兩敗俱傷”的同義詞。“沂兒啊,沂兒……”我的沂兒。“不如趁現在抱抱我,抑或做些你想做的事。”淩絕袖歎了口氣,幹脆閉上眼,仿佛不管能不能看見也不想看見,“若非怕你和我一樣對那最後一眼抱有遺憾,我是連向你坦白都不用的,你該知道。”語氣竟是染了決絕的威迫。翎绮沂不可置信地退後而去,看她張開纖細的單臂做了一個意欲相擁的動作,胸中某處頓時像被鏽鈍之箭射中,疼得她耳鳴暈眩,不由得鞠下腰身,冰涼臉頰貼上同樣冰涼的小腹,頭一次,在她面前,放縱地痛哭出聲,一如崩潰。于是,也開始明白為何會在并不合時宜的剛才,她因一件算不上可笑的事情笑得那般歡暢,原是要将所有的情緒都在晴朗笑意中蒸發幹去。“我帶你走,我們丢掉這個爛攤子,再也不管了,像你說的那樣……”這次,一輩子沒低過頭的翎绮沂軟弱地服了輸——并不是向叵測命途或珞尹老鬼低頭,而是向深愛自己的她,再一次,心悅臣服且毫不遮掩地承認自己的失敗——就像再耀眼的滿月也不可能戰勝如火驕陽的光芒,自己對她的愛,從來沒有在這段感情中占據上風,是因自己對她的愛太不純粹,還是因她對自己的愛太過純粹,無從追究。“不要再說傻話了,我想做的事情,非你所願,否則十二年前,一切尚可選擇之時,你便不會那樣做。”淩絕袖擡手覆上置于自己腹間,即使隻能在記憶中,也會令自己意亂情迷的美麗面龐,難得有一次柔和寬厚地說出了符合身份的話,平緩語調像是重歸未涉泥潭的少年時,“我的沂兒那麼聰明,隻要以你心推我心,便知應大度地送我離去,而不是放下已被我糟蹋得千瘡百孔的仲景百姓随我赴險。試問,此種境地,你我均遇難,近三十萬界淩軍該由何人治理?洛莫?我的哥哥們?還是襟兒袍兒?那都是無奈之選,隻要還有你在,便萬萬别再害了他們……”為了不讓自己陷入與翎绮沂相同的情緒中,淩絕袖還是将實情藏起,到底言難由衷:“說白了,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害你。我的沂兒,懂得的……對嗎?”她的沂兒,小時是被她牽在手裡的妹妹,少時是使她癡狂沉淪的情人,今時是令她引以為傲的伴侶。她的沂兒,是那麼的美好。但不應,僅僅如此。她并非不見,是她一手遮蔽了她的沂兒本應卓然于世的華彩,是她讓她的沂兒困守于情,無法遠揚。隻是,她舍不得,所以一次次提醒自己“她哪該是這樣”,一次次又将她的沂兒緊緊握在手裡。終于,不管出于什麼理由,都再難視而不見了,于是她下定決心,要将她的沂兒送到連自己也必須仰視的位置上去,卻在自以為很有先見之明地想到萬民歡呼的那一幕時,發現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在失性的那十年中,她該做卻沒做的事,不該做卻做過的事,必須做對卻徹底做錯的事,隻要她還活着,世人便忘不了。而,在可以想見的未來,她的沂兒将會成為萬民景仰的明君,就算不能,也定強于她,千百倍。無知如她,亦清楚君王這個頭銜,不若皇後。無數命債,無數怨聲,無數叫罵,她的沂兒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現在的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她的沂兒,為了保護她而為難。隻要可以避免,就連一點點也不行,畢竟她的沂兒已經為她吃了太多苦,甚至連命都送掉。沒錯,就算此時沒有翎秋恨,沒有玉千斬,沒有鐘河嶽,後果也可能是同樣。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若要強求一個“如果”來避免即将到來的離别,就隻能是……如果她沒能想起來,當時的自己,怎樣把手刺進她的沂兒那多少次毫無防備地為她敞開的胸膛,聽見了怎樣強忍痛吟以至要将牙關緊咬至發出連她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的聲音,最後,她又怎樣将淩空斬揮向了明知後果卻依舊要将殘存内力渡于她的,她的沂兒。“害我……淩絕袖,我求求你,我甯願你真的加害于我,也不要這樣!你讓我以我心推你心,為什麼你不以你心推我心?”淚河自鼻峰淌下,川流不息,末了,在臉頰與她光滑緊緻的腹間積成一汪深不見底的徹骨寒潭。明媚如春的歡樂,為何轉眼變成全無選擇的悲傷。如此突兀。如是因為直覺太敏銳,一個不留神便觸到了她的心思,那,若她假作不知,是否便能成就二人此生相守的夙願?“沒有人要你償還什麼,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下來的人繼續活着,你再做什麼都是多餘,我愛你勝過一切,這個理由,難道也不足以留下你?”蓦然發覺,語間已滿是絕望……原來,自己明明早就知道,不足以。非但不足以讓她留下,甚至還是足以令她選擇離開的理由。翎绮沂死死攥着拳内幾縷棕黃發絲,不敢放手。以我心推你心。多麼簡單的推論:我愛你勝過一切,你便愛我勝過一切。“沂兒,這幾日來,我一直在想,把皇位給你,是不是就夠了呢?”清楚她要說什麼的翎绮沂強忍哽咽,打斷她的話,抱着能扭轉她心意的希望,凄啞道:“我不要什麼狗屁皇位,我隻要你,淩絕袖,你别忘了你我之間的血盟,你不怕我……”淩絕袖無所謂地搖頭,綿軟如絮的嗓音卻有着斬釘截鐵的力度:“沂兒,就是因為怕,我才把皇位交給你。‘中池所以綠,待我泛紅光’是你偷繡在我常服袍角的詩句,是你對我的希望。但你不明白,與其将你的期許放在我身上,不如由你自己去完成,或者,隻能由你自己去完成,畢竟那是你的理想,無論誰代你成就,都不盡興。你不是我,一顆心全在你身上。”她的手在翎绮沂腦後細細梳理着綢緞般亮澤柔滑的發絲,不着痕迹地,一點點摸到翎绮沂第三節脊椎處。帶着自嘲的笑意,她輕聲解釋:“禍國殃民雖非我本意,但既然已經做了,便沒有理由讓後世把豢養兇手的罪名扣到你頭上,此外,你曾為一國之後,若鐘河嶽執意将我女身之事抖落出來,就算日後身為國君的你,也難免受到牽連,到時可不是鏟除言禍,殺一百幾十人就可以解決的,我不想讓你為難。”翎绮沂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感到頸後一陣酸麻,那處以下的地方頓時失去力氣,動彈不得。還是那個軟筋穴,多少次在漫溢歡愉的床笫間,因淩絕袖不肯放棄主控權而被她點起的軟筋穴。不是沒想到過總有一天淩絕袖會反過來在床笫間将這伎倆用到她身上,隻是沒想到過會在這樣的一天,這樣的床笫間,這樣鋪天蓋地的淚水裡。“還有,”淩絕袖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從枕間擡起頭來,渙散的視線循着感覺,望向癱軟在自己身上的翎绮沂,如往常一樣戲谑道:“你别搬出血盟來咒我呀,誰說我會死的?見不到我屍首,你可千萬好好活着,等我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凱旋而歸的那天,不希望知道你已先我而去。”哭笑那是怎樣的一幕,洛莫被淚水迷蒙的眼睛已經看不清。耳朵浸泡在翎绮沂近乎聲嘶力竭的哀求裡,她知道無論為了誰,自己都不能心軟。及近日出時分,領命連夜從前線趕來的林不懷,攙扶淩絕袖跨上馬背的同時,縱然七尺男兒也哭得像個孩子。丞溯郡,宵禁未解的城門前,四下靜得隻剩抽泣,和零星低啞無力的挽留之聲。“龍翼衆将士聽命。”龍翼首将立刻鞠身唱諾。淩絕袖挂着一臉平日可稱溫和,而當下隻能被形容為殘忍的淺笑坐在馬背上,朝泛白天際稍微側仰了頭。纏綿床榻與他人懷抱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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