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出恭去了。”翎绮沂忍住笑,低眉順眼答到,瓷白頸間斑駁愛痕也不怕被人看見。淩絕袖心知她要玩,眯了她一眼,便也細着嗓子诋毀自己,“皇上今日鬧肚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汐藍桦聽她們這麼一說,揮袖拔腿就要去找人,可剛走兩步,轉念再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眼見陌生人擅闖禁宮,按理正常的女子都該被吓得花容失色,何況他們還是以這麼唐突的方式潛入……退一萬步,這兩個女人再傻也不該看不見他手中提着的五尺重劍吧?他停住腳步折返原地,讓随行武将擒住面前“弱”女子們,烏亮劍尖直指淩翎兩人,“你們誰是仲景皇後?”他倒是也見過翎绮沂的畫像,但此時翎绮沂刻意用長發掩蓋了右臉,而左臉上三道被熱水和□燙紅了的抓痕明顯得做不了假,料是誰也想不到貌冠仲景的翎绮沂會留有這樣的殘缺。“皇後?哼,被皇上叫去陪廁了。”皇後本人如是說,話間醋意蕩漾,眉挑嘴撇,叫人一看就是側室嫉妒正房的嘴臉。此言一出,不僅汐藍桦大吃一驚,連他身後的武将也開始議論紛紛。四人玩啊?這淫賊皇帝到底補了啥,那麼好精力……是啊,一次三個……一滴冷汗從淩絕袖額角滑落,半因雙手正被人擰麻花似地反剪着,姿勢實在别扭,半因耳力太好,聽見了那些個關于自己的議論。沂兒,沂兒,你能不能罵自己的同時不要把朕也賠進去?我這是誇你呢,沒見那麼多人羨慕你?朕都聽見“淫賊”二字了!你不淫?那剛才你是在做什麼?……兩個人密音入耳,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淩絕袖臉上表情更是生動,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憤恨萬千,一會兒含羞帶怯,一會兒喜上眉梢,總之是把面前“敵軍”看得一愣一愣,十數人紛紛表示仲皇實在饑不擇食,隻看好皮囊,連精神病患都不放過。汐藍桦生于皇家,畢竟“見多識廣”,在衆人還在看表演時,他已回過神來,重劍朝前一頂,挑着翎绮沂的下巴,厲聲道:“給本王帶路,找不到淩絕袖,你們就替他死好了。”“大王要殺皇上?那我們怎麼辦?嗚嗚嗚,大王,您行好,收了我姐妹兩吧?我兩都是苦命人……”翎绮沂哀求得有模有樣,眼裡粼光閃閃,一閉眼,兩行清淚便順着臉頰滑下。喂喂喂,你太能演了!淩絕袖不服氣地背地呐喊,隻是再大的音量也隻有翎绮沂一人得聞。“你兩,唔……”汐藍桦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翎绮沂,顯然是覺得此議大有可行性,畢竟無論從那個角度上看,自己的正妃和幾個填房中暫時還挑不出能與眼前二人媲美的女子。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一個随從已由殿外跑來,在他身側附耳片刻,隻見他臉色一變,剛剛堆積起的絲絲輕松頓時所去無蹤,“這座宮殿的淨房到底在哪兒?”“哈?”翎绮沂自己也是頭次到此,自然同樣不曉得廁所的方位,無奈之下,她隻得猛朝淩絕袖遞眼色。躬身于汐藍桦面前的淩絕袖瞧她這可愛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似地哈哈大笑起來,在兩名壯漢一左一右的鉗制下,瘦骨嶙峋的肩膀抖若篩糠,“笨、笨、笨沂兒,朕當初為了省工本,根本沒蓋茅廁,”殿外就是密密森森的榕樹林,沒有蓋廁所的必要,“你說你騙他什麼不好,偏偏拿這個說事。”眼看翎绮沂本來演得很開心的表情一下消失,她心裡這個得意啊,得意得一不留神就踹斷了身後壯漢的腿骨,撕開了他們的手臂,拍碎了他們的頭顱。這種血肉橫飛的景象來得太突然,以至衆人通通愣在原地,眼睜睜看淩絕袖行雲流水般将兩個七尺高的漢子拆得四分五裂。“喂,”淩絕袖拆完自己身後的人,貌似還不過瘾,邊甩着手上紅白相間的腦髓,邊慢步向翎绮沂,“放開吧?這可是朕的皇後呢。”真沒禮貌。她剛說完,翎绮沂身後的漢子便被幾滴嫩豆腐一樣的腦内汁液射穿了臉皮。溫熱的腦髓與溫熱的血混雜在充滿尖聲嚎叫的口腔中,很快被大口呼吸帶入咽喉,卡住了那種讓人心煩的噪音。朝淩絕袖翻了個白眼,翎绮沂做着“我來給你演示一遍”的手勢,“美感,美感,你注意一下美感好不好?”勉為其難地,她蘭花指執起那位已然破相又失聲的壯漢之腕,就在她打算很狗血地讓那位烈……啊不,壯士被冰峰掌凍死在自己懷裡時,身後,淩絕袖已為她擋去了破風而至的兩把鋒利匕首,五枚暗镖,十幾記拳掌。“速度,速度,你注意一下速度好不好?”淩絕袖邊打邊要求。在她為敵左右,空門大開之時,汐藍桦的石制重劍劈空斬下,烏褐色鋒芒劃過她的鼻梁,多虧翎绮沂抛出手中壯漢,在緊要關頭隔開了她與劍鋒的親密接觸,也砸飛了汐藍桦魁梧的身軀。汐海十七員猛将見太子爺性命堪憂,一時都慌了手腳,花拳繡腿的爛把式本就扛不住淩翎二人慘絕人寰的兇猛操練,這下為了護主,全圍在汐藍桦周邊,紮堆而死的景象便愈加壯觀。“西蘭花,你是專程送上門來給朕虐着玩兒的麼?”拍拍手,淩絕袖蹲下身去調戲汐藍桦,滿掌血腥全被她抹到了汐藍桦的臉上。汐藍桦原有自己的一盤好棋,在沒發現“淩絕袖是女子”這個事實之前,他走得一步不差,幾乎可以說順利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現在,他知道他知道了他最不應該知道的秘密,性命能不能保,全看淩絕袖意欲何為,于是起初因擁有足夠籌碼來換取自己性命和汐海太平的自信盡數消散,“你、你……殺了我啊!”汐藍桦卯足了勁兒大喊——素聞淩絕袖屠戮不計後果,惹惱了她,縱是仲景朝臣她也能殺得有聲有色。好在她曆來不殺請死之人,所以汐藍桦早與幕僚商議得出:一遇淩絕袖,欲自保,定要先求死。“殺你?好啊。”誰知淩絕袖這回倒是一點不客氣,站起身來,高舉了右手臂,豎掌成刀,鋒利如刃的掌緣帶上幽藍熒火,真真是一副要拿他性命的樣子。“擋朕好事,朕不殺你難道還留着你給别人殺?啊……”對了,可以留着你給别人殺,“皇後,他害你,你殺他。”淩絕袖指着汐藍桦,後退兩步,朝翎绮沂認真道,根本是想要借此轉移翎绮沂因欲求不滿而萌生的怨念。翎绮沂嚴肅地點了點頭,婷婷袅袅,仙袂飄飄地走到她跟前,抽出龍袍上一根冰蠶絲紡成的金線,直接低下腰去,作勢要用這拿剪子都絞不斷的金絲去剜可憐男子的鼻梁。汐藍桦一看這陣勢,連忙掏出汐海太子的令牌,顫抖道:“仲皇,皇後,有此令牌,不必開戰,汐海便已是仲景囊中之物,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饒……”“打住。”淩絕袖又蹲下身去,扯住繃直在翎绮沂手中的金絲,“嘣”地一聲彈在他鼻梁上。“你汐海本就是朕的手心汗,那仗,是朕願意打,不是不得不打,你倒是認為你此番上演困獸之鬥,便能或取了朕項上人頭,或免去汐海戰亂之苦麼?”“不……不敢……”雖然淩絕袖一樣也沒說中,但汐藍桦還是畏縮地示了弱。無論如何,他的計謀,必須是他活着才能完成的。“朕,”冷哼一聲,淩絕袖翻掌在自己身前,從上到下徐徐一捋,示意自己女身的事實已被汐藍桦知曉,“你憑什麼指望活命?”“我……我隻求活命,仲皇就是永世囚禁我也無妨……”他看見豆大汗珠從翎绮沂額角滾落,故意放慢了語速,拖延着時間,争取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汐海子民也是踏踏實實勞作的百姓,仲皇若能大慈大悲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必會俯首仲皇腳下,為仲景開辟恢宏盛世盡他們的一份力氣,且汐海漁鹽耕商皆自足有餘,不會像滅厄那樣拖累……”他話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沂兒!”洛莫早在殿内短兵相接時便已聞風趕到,隻是遵了翎绮沂暗示不宜插手,如今她驚聞殿内這聲意味着變故的呼喚,心中不詳之感驟生,再顧不得許多,她擡腿便沖進殿中。香茶三日婚休轉眼就過,那之後,淩絕袖雖然每日都按部就班地去上早朝,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朝上。這天也是,她不等朝臣禀報完日常朝事便匆匆囑了洛莫代辦,自己則甩了袖子急匆匆地往寝殿趕。及至殿門前,她原本的大步流星一下改為蹑手蹑腳,軟靴踏在青石闆上,一絲聲響也沒有,就連守在殿門前的謝兒也沒發現她的到來。“醒了嗎?”她拍拍謝兒的肩,問到。謝兒被她吓一大跳,轉過身來便開始埋怨:“六少爺,您能不能别總趁我面朝殿門的時候出現啊?”大婚之後,謝兒便被招入宮中照顧翎绮沂的起居,幾次被淩絕袖這種無聲無息如幽靈般的拍肩吓到,卻還是無法防患于未然——翎绮沂開門也照樣靜得出奇,若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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