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過春宮圖麼?”手中動作未停,翎绮沂微笑着望入她漆黑的眼眸,半認真半哄慰道:“床笫之歡理應如此,你好得很。”她曉得她會問這個,早早備下答案就等着她送上門來。可淩絕袖顯然對這種模棱兩可說辭不感冒,“但朕為什麼感覺不到痛呢?”有生以來,疼痛是她最熟悉的感覺,而面對疼痛時的無奈,對她來說,則是比悲愁喜恨更平常的心情。當痛則痛,她有覺悟,于是并不懼怕,可間斷性失覺反複侵擾着她,已成為一塊大石,重重地壓在她的心上。“想痛還不容易。”真沒有比這更容易的了。翎绮沂嫣然壞笑,把臉埋到她頸間,指尖把握着力度一個突刺向内,耳邊便有壓抑着的痛吟傳來。“這回安心了?”淩絕袖的下巴在她肩上輕輕磕了兩下,告訴她,她明白了。明白了……身體被這空曠世間唯一值得縱情依賴的人掌握着,即使痛,也會有濃烈的快樂紛至沓來,席卷四肢百骸,以全然壓倒之勢蓋過并不真切的痛意。她像是知曉了即将到來的疾風驟雨,雙臂更緊密地纏住翎绮沂頸背,阖上了愈見恍惚的眼。熱浪如潮,肆虐于體内,柔情蜜意的挺入在她腿間引下淙淙清溪,她下意識地弓起腰身,将自己送向踯躅着正要退出的指尖。“不急,不急……”翎绮沂攬着她的肩溫和拍撫,“我不是要走。”你該知道……我從不舍得丢下你。若有片刻離去,也是為了更好的結局。淩絕袖似懂非懂地應了聲,并不完全清楚翎绮沂的意思,洶湧情潮撤去後,身體的空虛令她覺得疲憊,剛要松開酸痛的雙臂,幾聲淫靡水響又從腿間散開,她頓時像個害怕落水的孩子般死死抓住翎绮沂披散身後的幾撮青絲。呵……再次□的一瞬,兩人發出了相似的吟歎。尚未适應知覺落差的人費力地把空氣吸入口中。“好飽……”不知怎麼形容這種翻了倍的滿足,淩絕袖隻好這樣描述深埋在自己體内,正不緊不慢地給予她安慰的歡愉之源所帶來的感受。翎绮沂平複呼吸,忍住恣意侵犯的欲望,擠出一抹自毀清純的笑意,曲起右手食指與中指的首節,看懷中人似是痛苦地繃起了腮幫子,輕聲道:“你食量太小了,喂飽你不難。”“朕不是說那個……”“我知道你說的是……”她使壞地加速手上動作,将可憐的皇帝逗弄得急喘連連,“這個。”不忍心讓情人經曆過分激烈,可能帶來傷害的過程,她又放慢了節奏,誰知她的情人反倒不願意了。“沂兒……”“嗯?”“朕的心跳有那麼慢嗎?”她無辜地望着她,蒼白的臉上薄汗津津。嗯……嗯?!……笃、笃、笃、笃——四更……墨染寒風裡,更夫伸長了本是縮在棉領裡的脖子,扯着嗓門通報更令。他擡頭看看天,把竹罄夾回腋下,搓了搓快要被凍僵的雙手,在鴉雀無聲的街道上用力往高處跳了跳。這鬼天氣冷得像要凍掉人耳朵。沿着長街繼續前行,他每走一裡地,便重複一遍報更的動作,直到行至仲宮門前,今夜第四次見着了門台旁高懸的大紅喜燈,這才想起家中竈爐上還熬着給新媳婦兒喝的百合排骨湯。我兒子娶老婆,皇帝也跟着湊熱鬧。他輕蔑地撇撇嘴。幸好這回娶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會減賦供貸,歇戰養殘,拓路治水,富農興商,否則仲景還不得敗在個殺人如麻的倒黴皇帝手裡?聽人說新皇後還是前朝郡主呢……啧啧啧,跟滅族仇人洞房也不知是什麼味道。王汐還沒來得及登基改朝就被洛莫抓去練了柳眉刀法,所以民間一緻認為是界淩院不甘稱臣,起兵謀反才奪得了仲景天下。更夫搖頭歎氣,很是同情新皇後的境遇,卻不曉得,那個比倒黴皇帝更“倒黴”的新皇後此刻正在做的事,是他想破腦袋也料不到的。至于味道……他敬愛的皇後天亮時舔舔嘴,說,很鮮美。受有世間有一種顔色,由于仲景人不容易說準它是青,是白,或紅,于是幹脆稱作青蓮色,就像盛夏裡安逸遊弋在池塘中的青蓮花朵,它乃青頭白底紅根的沖突之集中,又乃粉綠雪白胭紅的曚昽之所在,不同于紫藤色紅藍融合的妖冶,亦不同于櫻花色紅白重疊的單薄,它複雜太過,以至于最終呈現出一派無需僞裝的純潔。讀得懂這種顔色的人,總喜歡為其賦詩一首;讀不懂這種顔色的人,也樂意多看兩眼,一如不假思索就能判斷出好壞的天氣,它是不需要被品評的存在。擡起君之朱筆,一滴朱砂赤液墜落在被信手塗鴉污染了的宣紙上,待它暈開,翎绮沂撤去兩角鎮紙,對同坐在花間陽亭中的人說,“你不是想知道什麼是青蓮色麼?過來。”黃袍黑绶束着的細長人影放下手中書卷,從廊欄背椅上站起身,朝她走近。逆着陽光,她看不清來人的表情,但她還是能憑借那甩袖的幅度認定冬日裡絢麗的暖陽并沒有給此人帶來多少生氣。“朕畫的是吊睛白額大虎,你怎麼給朕改成花兒了。”紙上,一隻淡黃色小雞站在一朵盛放的卧蓮旁低頭啄米,整幅畫寫意不似寫意,寫實不似寫實,突兀得令人想笑。“你畫的是這個。”翎绮沂手指小雞,指尖點點小雞屁股後面那條長長的尾巴,提醒某人。“哦?”某人背着手,躬下身子仔細察看,随即毫無廉恥地點頭稱是。确實是自己畫的,那條尾巴還是自己來回施筆,硬描出來的,但原先頂多不像虎,現在倒踏踏實實成了雞,她死活接受不了。“朕明明畫的是虎啊,怎麼成雞了?”就算變形也該變成貓吧?“你再畫一遍,我還能讓它變雞。”同理,就算你再氣宇軒昂,洪武震世,我也照樣能把你變雞。“不畫了,朕越看越覺得這雞像虎,說明朕畫得挺不錯的,再畫說不定還不如這張。”三日婚休眼看到頭,她可不想荒廢在畫畫上。何況現在她腰也酸,腿也疼,要她挺起胸膛運氣行筆,那簡直是再要一次她的老命。“皇上這種自欺欺人的态度得改。”翎绮沂抓住她的袖子,不讓她走開,自己坐偏在寬椅上,給她騰出了足夠大的位置,“畫。不畫你就自己批奏折。”說着,翎绮沂作勢要放下象征君批的朱筆。淩絕袖大驚失措,原本病怏怏的樣子轉眼變為生龍活虎。撲騰一聲坐下,她将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奏折推到翎绮沂面前:“别别别,皇後,朕畫,朕好好畫。”玉千斬為什麼怕翎秋恨,任打任罵任調戲,她現在終于可以理解了——把柄啊,有把柄在他人手中,隻能任人蹂躏……甚至還害怕那人蹂躏得不過瘾,時常要做出些欠揍的舉動來讓那人撒氣。她用黃染塗出一個三角形,一個長方形,四條直線,一條曲線,放下筆,拍拍手,将大作顯給翎绮沂看。翎绮沂也不羅唆,粗粗在長方形後面勾勒幾筆,一個圓滾滾的雞屁股和蓬松的雞尾毛便躍然紙上,再用朱筆加上小巧的雞冠雞喙和雞目,雞崽子就算基本畫好了。“四條腿。”淩絕袖雞蛋裡挑石頭地奸笑,惹來翎绮沂白眼幾記。青墨補起兩條畫得哆哆嗦嗦的直線,弧筆帶長了剩下的兩條,引到一旁空白處,一隻小雞便已完整,隻是雞肚子下邊留有詭異的黑線,讓人看着總不舒服,翎绮沂懶得再畫朵蓮花來補足,幹脆将黑線往上延伸,套住雞脖子,又在線的另一頭畫了根木樁。大功告成,翎绮沂看向正忙不叠點頭稱贊的人,正确地說,是看向那人脖子上的殷紅印子,看向那兩日縱欲留下的如山鐵證。實在太明顯了,明顯到她不得不命人将寝殿到禦花園的過道清場,以免被人看見自己在她身上“施虐”的痕迹。淩絕袖被看着,也沒覺得有啥不對勁,反倒落落大方地眯起雙眼直盯了回去,邊盯還邊認真地對翎绮沂說:“嗯,果然是最大的。”小雞模樣的……東西,或者說怪獸,長得比旁邊年輪兩圈的木樁高出一大截去,不能說不大了,隻是這詞聽在翎绮沂耳朵裡,決計不是什麼好話,臉上紅霞驟起,下個眨眼未了,朱筆已沾着紅墨直挺挺朝淩絕袖激射過去。“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淩絕袖擋下筆镖,揮開鋪天蓋地的莽皮批本,身形一旋便抓住了翎绮沂破空來襲的粉嫩拳頭。“閑而無事,文武娛興,皇後真乃無雙妙人也。”拳頭被一隻大掌包着,腰身又被一條長臂環着,翎绮沂别無選擇,隻好抄起另一手邊的紫砂茶壺,作勢要去砸淩絕袖的腦袋。“水燙!小……”她話還沒說完,翎绮沂便掙脫了她的手,茶壺穩穩放下,兩記自上而下交叉成匕的刀掌一氣兇狠地沖着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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