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虞常樂已經打開了自己的‘六十四卦金錢課’,這也是他剛剛在巷子中使用的能力:“剛剛月光太亮,現在咱們慢慢聊吧。”
“月亮?”石遠翔小聲的嘀咕着,看着窗外被寒風卷起的碎葉此時正懸停在空中,而碎葉的背後,則是烏雲密布的夜空,絲毫看不到一點月光。
虞常樂看了看吳傑,吳傑好像準備打斷他的發言,而他隻是擡手揮了揮:“沒事兒,人嘛,總希望自己能夠看透腳下的路到底通向何處。這或許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壞事兒。”虞常樂突然微笑起來,雙手靠在桌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幾人:“先考考你們,你們知道我們是如何制造出蟲洞的嘛?”
“進行長距離傳輸的那個黑洞嘛?”常海問道。
“對,看起來的确黑,但是和黑洞可不一樣,黑洞在物理學的定義是引力大到連光都無法逃脫,沒有光的反射,自然是黑色的,但我們所使用的是蟲洞,這樣理解吧,一隻蟲子想從葉子的正面爬行到背面有幾種方法?”
張龔連忙舉手搶答道:“從葉子根部旋轉半圈就能到背面了,根部最細,路程最短。”
虞樂低了低頭嘴角迅速上揚,緊緊咬住嘴唇,一臉的憋笑樣,随後點點頭看向其他三人,三人則異口同聲的說道:“在葉子上咬出一個洞,就可以直接穿過去了。”
吳宇雙手一拍,随即指着張龔大笑道:“得,實錘了,我就說他瓜吧,還不承認。”之後他便捧腹大笑起來。
虞常樂也憋不住大笑起來:“是吧,哈哈哈。”
張龔也不惱,隻是緩緩把手放下,然後有些幽怨的看着吳傑,吳傑也實在無法克制笑意,輕笑一聲後握拳在嘴邊:“咳咳,其實張龔的想法也沒錯,常樂接着說。”
“你小子真逗,一天就光顧着笑你了。”虞常樂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你們說的對,最快的方法就是在面前咬出一個洞,直接穿過去,如果我們把兩個目的地比喻成葉子的正反面,從A地到達b地,無論距離多近,隻要存在位移,那肯定就會消耗時間,而我們則有手段打通Ab兩地之間的距離,當距離幾乎為零時,位移也幾乎為零,所需的時間也就幾乎為零,就能達到遠距離的瞬移。”
說罷,吳傑在幾人面前舉起左手,食指上一枚黑的發亮的戒指在房間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所以你們制造‘洞’的能力是依靠那枚戒指?”石遠翔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摸着下巴疑惑的問道。
“對,這便是玄戒,一種由玄石打造,可以制造蟲洞的器具....”虞常樂還正想說些什麼就被張龔打斷。
“不對啊,之前來我們村裡的那些人是你們公司的吧,有個胖子手裡沒戒指啊,但是也是打個響指就能制造蟲洞。”
吳宇表情有些震驚,看了看張龔又看了看虞樂,虞樂也是滿臉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玄戒?”
“對啊,當時我們隔那麼遠你怎麼知道他沒戴戒指,那戒指那麼小。”常海也疑惑無比,當時幾人所處的位置距離戰鬥地起碼一公裡以上,屠強雖懸浮空中比較亮眼,但畢竟如此距離早已超過人眼極限,幾人即使處在一旁山頂但也隻能勉強看清當時的情況,更别說需要看清這些細枝末節。
“啊,你們都看不清嘛?我能看見呀,而且那人黑色制服内穿的就是和你們一樣的工作服,而且他衣領上的第一顆紐扣已經掉了。”張龔摸了摸自己那個不存在的衣領,驚訝的說着。
此話一出,衆人更是驚訝,當時的戰鬥極其激烈,不說看清衣着打扮,甚至看清人物長相都極其困難,最後集結隊伍時那人也一直被他人格擋,幾人的位置都很難看清那人全貌,更别說還觀察的那麼仔細。
“千裡眼?馬屬性有這種能力嘛?”吳宇研究異能數十年,從不知道馬屬性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視力。
見狀,張龔一臉得意,雙肩來回聳動,雙眼笑得睜不開。“嘿嘿,還笑我瓜呢,你也聰明不到哪兒去,我逗你呢,我就沒看清那人長啥樣,詐你們呢。”
衆人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椅子有着靠背,估計在場除張龔外都得栽倒下去,吳宇捏起一旁的水晶煙灰缸,做勢就要朝張龔砸去,張龔連忙雙手護住頭,蜷縮在椅子上,虞常樂擡手揮了揮,吳宇手中的煙灰缸便憑空消失,後者隻覺手上一輕,愣了愣後再次坐回位置上指着張龔假怒道:“你小子,就這些地方機靈。”
張龔嘿嘿笑了兩聲後也坐好不再亂動,虞常樂接着說道:“屠班長比較特殊,那與他的生肖能力有關,所以不需要攜帶玄戒也能制造蟲洞,制造蟲洞的原理在以後的培訓中你們能學到,我就不過多贅述,接下來所說的就和你們相關了。”
虞常樂點了支煙,深吸一口之後,緩緩吐出,将手中的煙灰彈去後雙眼看着天花闆,片刻後緩緩說道:“空間穿越,成本還如此之小,隻需要一塊小小的石頭,就能短時間内跨越千裡,距離不再成為問題,可天下哪有白撿的好事兒,最開始的使用由于人數還算稀少并沒有産生什麼副作用,可後來随着使用的人數變多,問題便出現了。大概三十年前随着玄石的使用,覺醒者們逐漸将玄石的能力開發極緻,人們這時才發現,玄戒能夠帶來的不止是同一空間内的瞬移,我們甚至可以去到其他異次元空間!”
“異次元空間?”四人同時大呼。
“對,其實第一次跨空間打開蟲洞時已經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天地間的靈氣正從自己的腳邊流向蟲洞。但能夠進入其他大世界的‘欲’,戰勝了人們的‘智’,最終人們選擇安慰着這是靈氣多的世界朝靈氣少的世界灌入,就像水流會流向更低矮的地方,最後終将平衡。可慢慢的,靈氣流逝的速度加快,蟲洞也開始變得不穩定,一段時間後我們發現,靈氣一直都不是有高流向低,而是兩個空間的靈氣在無限制的流向未知。自此我們的世界開始變得無比脆弱,等人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了靈氣的滋養,動植物開始表現出死亡,随後便是氣象變化,各種極端氣候襲來,緊接着就是地質變化,火山肆意噴發,地震海嘯席卷而來,世界各地開始出現疫病,大量的生物滅絕,我們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塌了!”
此時虞常樂手裡的煙已經燃燒至煙蒂,可他沒有扔掉手中的香煙,而是歎了口氣後接着說道:“如果我們一開始就重視,如果一開始我們就限制大家的使用,或許走不到這一步,我們都被無距離傳送帶來的收益麻痹了神經,認為穿越空間也一樣沒有代價,是我們将世界推向末路,等我們反應過來一切都晚了,甚至最後連自己兄弟都沒有保護好,需要用他的命來換我們的命!”
虞常樂的手越捏越緊,手中的香煙也再無飄起青煙,煙蒂被兩指握的變形,雙手的骨骼都發出吱嘎的聲響,吳宇見虞常樂的狀态已經不适合再做訴說者,右手握住虞樂握緊的拳頭安慰道:“最後我們不是拯救了世界嘛,如果不是小磊的犧牲換不來第二次拯救世界的機會。”
虞常樂聽到吳宇的安慰後,雙手漸漸放松,靠倒在椅背上,長舒出一口氣:“呼,不好意思,失态了。”
吳宇為虞常樂倒上一杯熱茶,示意其喝下,吳傑見此便緩緩說道:“上一任廠長由于種種原因不能離開我們的空間,而我當時剛繼承月神颀不久,甚至連自己繼承的神颀有什麼用都不知道,但是還是接下了任務。我們集結了當時所有的人力物力,決定阻止這場滅世,可我們花了整整十年,穿越了無數的空間,也才湊齊了傳說中十把密鑰中的八把。我們預測八把密鑰足夠阻止這場災難,可天地間的靈氣過于稀薄,不可能承受得住這股力量,如果強行利用密鑰的力量修複,結果可想而知。”
吳傑深吸口氣後再次說道:“我們回來後,老廠長見我們已經足以承擔重任,于是決定讓我代理廠長之位,我替他守護這破敗不堪的世界,他自己孤身去尋找剩下兩把密鑰重塑這世間萬物,可僅僅一個月就傳來廠長失蹤的消息。”
說着他從兜裡也取出一支煙點上:“最後我們決定,與其看着世界一點點崩塌,不如拼一把,人各有命,上天注定。結果卻是我們不僅沒有收集齊十把密鑰,我們一位最親密的戰友還永遠的留在了第十把密鑰所處的空間,後來我們帶着九把密鑰回到這裡,等我們回來才發現,這裡已經比我們離開時更加破敗,我們立刻選擇破釜沉舟,要麼跟随世界一起毀滅,要麼世界承受住這股能量,不求全部修複,至少能給我們喘息時間,好在我們賭對了,憑借九把密鑰為世界争取到了五十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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