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淵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理解的神色,溫和地說道:“無妨,朕知曉了。你且好好歇息。”
珍妃眼中閃過一絲歉意,福了福身道:“多謝陛下體諒,那陛下今夜不如到唐芳華處歇息。”
蕭明淵這才想起與嘉妃交好的唐芳華也住在這安華宮内,他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唐芳華所住的側殿不如正殿華麗,布置的卻清淡雅緻,得知陛下要來,她連忙站在門口相迎。
她今日穿的正是那日在昭陽宮中所選,蕭明淵還隐約有些印象。他不禁笑了笑,将她扶起。
兩人進得室内,蕭明淵就看見牆上挂着一幅熟悉的畫作,他又是一笑,轉頭問道:“這是嘉妃畫的吧!”
唐芳華有些詫異:“陛下眼光真好!這正是嘉妃姐姐送給我的。”
說起來在作畫方面,他也能算月婉的半個老師了!蕭明淵露出一分自得之色,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嘉妃的畫朕一眼就能認出來。”
唐芳華看着他溫柔的神情,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羨慕,她輕聲說道:“陛下與嘉妃姐姐感情真好。”
蕭明淵嘴角微微上揚,轉身坐在榻上:“你這幾日可去了嘉妃宮中,這幅畫是她何時送你的,朕瞧着這畫應是剛畫了不久的。”
唐芳華乖巧地站在一旁,輕聲回道:“回陛下,妾身昨日才去的嘉妃姐姐宮中,這幅畫便是姐姐當時畫的,妾身看着喜歡,就向姐姐求來了。”
這麼容易嗎?蕭明淵心中發酸,月婉可沒給他送過畫。他又打量了唐芳華一眼,然後悠悠地說道:“看來嘉妃對你倒是頗為喜愛,竟舍得将剛畫好的畫送予你。”唐芳華低頭淺笑,“嘉妃姐姐一向待妾身很好,妾身也很是喜歡姐姐。”
蕭明淵輕哼一聲,站起身來,踱步到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對着唐芳華說道:“朕倒是有些好奇,這畫中究竟畫了些什麼,能讓你如此喜歡。”唐芳華趕忙走上前去,将畫卷展開,呈現在蕭明淵面前。
隻見那畫卷之上,分明是昭陽宮前殿的一個小小花圃,在作畫者的筆下卻是一片繁花似錦的景象,色彩豔麗卻不失雅緻,筆觸細膩而靈動。
蕭明淵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唐芳華那滿是喜愛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竟湧起一絲煩悶。“不過一幅畫罷了,也值得你這般欣喜。”蕭明淵的語氣中帶着些許不滿。
唐芳華察覺到蕭明淵的情緒變化,有些不知所措,“陛下,妾身隻是覺得這畫中景象和妾身家中很像,所以才會如此喜愛,若是陛下不喜歡,妾身……”“罷了罷了。”蕭明淵打斷她的話,“朕也并非不喜歡,隻是覺得你為了一幅畫如此上心,有些……”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擺了擺手。
唐芳華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她不明白陛下為何會突然這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但她想起珍妃所說,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妾身家中弟妹衆多,妾身時常會想起與他們一同在那熟悉的庭院中玩耍的場景,那是妾身最快樂的時光。而這畫中景象,讓妾身仿佛又回到了那時,所以妾身才會這般在意。陛下,妾身并非故意惹您不悅。”
蕭明淵聽後,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他看着唐芳華那略帶委屈的模樣,心中也湧起一絲愧疚。“朕并非有意要責怪你,隻是朕今日心情有些煩悶。”蕭明淵歎了口氣說道。
唐芳華這才松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妾身父親有時回家也會有心情不悅之時,陛下日理萬機,煩心事定是隻多不少,妾身知道的。”
提走戶部尚書那副幹瘦樣,蕭明淵随口提了一句,“朕瞧着你和你父親長的不像。”
唐芳華微微一怔,笑容變得燦爛起來:“妾身姐弟八人都和母親長的像,父親為此常心有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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