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漢二百一十四年,即桓熹十六年,炎漢大帝劉玄禅敕封玄門大掌教馬天師為大賢良師,位居三公之上。将那日朝堂所辯整理成文昭告四海,另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名,星夜于洛陽城附近修設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請馬天師登壇做法。同時削去劉不敗的左将軍之職,并将司空雲超夢一黨以及負責水陸法會的一衆僧尼抄家下獄。馬天師則立即上書請旨大赦天下,劉玄禅準奏。
然而此刻卻出了幾件大事,南陽太守成瑨為了打擊當地的宦官勢力便逮捕了有宦官背景的富商張汜,竟置天子诏書與朝廷法律于不顧,以雷霆之勢将張汜全族上下兩百餘口盡數滅門。與此同時,汝南太守劉質逮捕了小黃門趙津,亦是不顧朝廷的赦令,先将趙津拷打至死,然後才向朝廷上報。至此徹底掀起了宦官集團與士族集團的對立。青州太守粟萊特因不滿玄門中人傳播教義、蠱惑人心,在青州六郡發起了一場滅佛滅道的運動。本來炎漢朝堂各方勢力的鬥争十分均衡,可由于士族集團率先向宦官集團與宗教開戰,這迫使馬天師與十常侍開始聯合向士族反擊。宦官集團與宗教的本質是依附皇權的帝黨,而士族集團的指導思想又是以“忠君愛國”為主的四書五經,這場鬥争的結果可想而知。
後有一日,炎漢大帝劉玄禅同馬天師參玄論道,聽其講述《南華經》時有一段:“古之真人,其寝不夢,其覺無憂,其食不甘,其息深深。”大為震撼,為追求長生不老,便下诏今後天子自稱“真人”而不稱“朕”。同時宣布每年要不斷修設齋醮,修建神宮,以向黃天展示其誠心。群臣紛紛上書谏言請廢羅天大醮。炎漢大帝劉玄禅大怒直接下令将粟萊特、成瑨、劉質一并逮捕,按律處斬。
同年,宦官派人誣告揚州名士張故辭、與荊州名士陳元龍等人蓄養太學生和遊士,交結各郡的生員,聚衆結黨,诽謗朝廷,敗壞換天大典。馬天師亦上書彈劾道:“自古儒冠多誤身。”劉玄禅大怒,诏令全國逮捕陳元龍、張故辭等一衆黨羽。一時間,使者四出,相望于道。次年,太尉千古江山、司徒楊忠偉、尚書令張小龍、光祿勳山漸青、中書令夜雨聯合上書為張陳二黨求情,劉玄禅迫于壓力下诏已被押入大牢的黨人們回家。不過,衆人并沒有那種劫後餘生的痛快,因為他們都知曉:一場大暴雨将自上而下地席卷炎漢王朝。
……
洛陽城外數十裡有一青山,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行進此山五百米,漸聞水聲潺潺而洩出于兩峰之間。峰回路轉,有一草廬蔚然立于溪畔。走近一看有一副古樸的對聯便映入眼簾。上聯書:富在術數不在勞身;下聯書:利在勢居不在力耕。橫批上書:青州林氏商會。
隻見在草廬的中央小院有着一位看起來約莫是有二十歲,上中等個,身體微胖,大圓臉的青年靜靜地擺弄着棋譜。再看他的衣着:頭戴绛滋色員外巾,腦後飄着一對寶藍色的繡帶,身穿绛紫松鶴蜀錦袍,在他那渾圓的大肚子上赫然系着一條白玉腰帶。一身的珠光寶氣,除了有錢找不到别的詞來形容他了。突然,一聲咆哮打破了這片甯靜:
“林明月你給老子滾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又聽得“轟隆”一聲,草廬的大門被人一腳踹塌了,在飛濺起來的塵土中緩緩走來一位壯士,其人一身綠袍,面如重棗,丹鳳眼,卧蠶眉,胸前飄着三縷美髯,模樣十分威風。隻見其進門後直接把刀一立,沖着那紫袍青年斥道:“林明月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拒絕我大哥的推薦,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并州隻有這麼一個舉茂才的名額!”
那紫袍青年姓林名明月,青州人氏,好商道,祖世貨殖,家中僮客萬人,其資産遍布九州以億稱量,其人不好四書,不讀五經,隻喜《管子》《商君書》之流。而那綠袍青年姓許名淩天,河東解良人氏,喜《春秋》,好習武、好結交遊俠,常與從兄并州名士許劭、許靖于北邙山品評天下士子,時人将這兄弟三人并稱為“許氏三傑”。
隻見那林明月放下棋譜,斟滿了茶望向許淩天說道:“淩天,淡定,淡定,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軍。”許淩天冷哼一聲:“行,一會兒你要說不出來什麼,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待推杯換盞後林明月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份卦象,許淩天接過一看是天火同人卦隻道是林明月這厮又開始故弄玄虛:“你就這麼閑的嗎,自己給自己蔔上卦了?不過,這後面轉頤卦是什麼意思?”
林明月沒有立即回答隻道:“那許兄覺得此卦是吉是兇?”此話一出,許淩天鳳眼一寒:“内日沒于震,外天折于山,這,這,這,你算的這是什麼?”林明月放下茶杯靠在太師椅上緩緩說道:“下卦離變震,象征着日落于東方;上卦乾變艮,象征天被山折斷;同人變頤,君道亡矣。”此話一出,許淩天大怒:“明月,休要胡言!我炎漢國運綿長,豈會,豈會。”
林明月道:“豈會什麼,當年的西楚霸王運勢強不強,還不是被我太祖高皇帝壓了一頭;那草原的霸主運勢強不強,在我世宗武皇帝面前他又算什麼?可即使霄漢出了那麼多明君聖主,最後怎樣還不是險些被王莽給亡國滅種了。再講炎漢的光武皇帝,他簡直就是位面之子,結果呢,後世的君王大多中道夭折。天行有常,天數有定啊。淩天,你再看看現在的朝野上下人人自危,這皇帝竟然能信一個江湖騙子的改天換地之話。”
許淩天長歎一口氣:“也許你說得對,聽說了嗎,張、陳二黨的人都被放出來了。”林明月起身笑道:“沒用,炎漢徹底沒救了,你覺得為這一棵枯死的朽木澆水有意義嗎。現在去朝廷做官跟秦二世元年去巨鹿做都尉有什麼區别?”許淩天道:“你小子啊,成天待價而沽,怎麼,太平盛世你不出來做官,難道等着亂世出來?”林明月無言隻是看着許淩天。
這給許淩天看得有點發毛:“你不會真想搞什麼事情吧?”林明月道:“曆史上不是沒有商人扶龍成功的案例,奇貨可居,言猶在耳。另外,淩天,你難道不想轟轟烈烈幹一番嗎?”許淩天心頭一顫,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誰不想讓自己的肖像永遠地供奉在那雲台之上為萬人敬仰,太平之世是文官的大幸,卻是習武之人的悲哀,不過,眼下時機未到,明主未出,這些想法隻能是想法,想到這裡,許淩天直接從懷中掏出一份邀請函,是今年月旦評與龍虎争霸賽的邀請函。
林明月睜開右眼一瞥接過入場函順手将其放在石桌上:“好了,知道了,我會去的,相信我。”許淩天一聽,頓時有了些不悅,心想道:這厮又開始糊弄人了,行行行,我治不了你了,有人能治你。于是直接起身,拂袖離去:“對了,林姐姐最近咋樣,你說你來洛陽這麼久也沒給家裡寄封信吧,我幫你寫封家書回去。”此話一出,林明月直接從太師椅上跳起追上許淩天:“天哥,我剛才不是跟你開玩笑嘛,去,去,去,我肯定去,這是咱家自己辦的活動,我不去像話嗎?不能夠啊!”
……
缑氏山學堂外的大樹下,
也有三個年輕人圍在一塊推演着國運,周法皇自言自語道:“上一次推演,我朝還有三十年國運,怎麼變的這麼快?”公孫白馬道:“國之将興,必有祯祥;國之将亡,必有妖孽。昔者聖人言: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陛下是反其道而行之。”公孫雲龍盯着卦象不說話,公孫白馬見狀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二弟,你在想什麼?”公孫雲龍道:“大哥,按老周蔔出來的卦象,同人卦變頤卦是從君主之象演變到郊野之象,也就是說君王會流落到荒郊野外。可我炎漢現在兵強馬壯的即使出現問題,不會崩得這麼徹底吧。”公孫白馬點了點頭,不料周法皇道:“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樓塌了,祖龍奮六世餘烈建立起來的豐功偉績,不也被秦二世在三年間弄黃了嗎。”
就在三人讨論之時,從後面傳來一陣咳嗽聲,從後面走來一位老者,三人回頭一看,但見那老者一身褐色的布衣,颔下一部黑須,不怒自威,面容矍铄,神采奕奕。三人立刻稽首行禮道:“學生見過夫子。”沒錯,此人正是他們的老師盧植盧夫子。但見那盧夫子示意三人免禮:“你們三個啊,精力這麼旺盛,别人都回家了,就你們還在這談天說地的。不過,也好,我這裡有三張月旦評的邀請函,明晚不要缺席了。”
三人大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彼此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原來,這月旦評不僅令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鹜,更是棋壇中的一大盛事。雖然月旦評隻是士族自發組織的一場品評讀書人的民間賽事,卻深受中央王朝的青睐。每四年舉辦一屆,榜單前三元可直接被陛上點名,與太學學子共同參加考試。若取得佳績,便有機會被直接選入洛陽為郎官,或被派往地方作為候補官吏培養。這是炎漢王朝除了舉孝廉與舉茂才之外,布衣寒門唯一的通天之路。常言道:書中自有黃金屋,因此此榜又名——黃金榜。
象棋,無論是在文人雅士之間,還是街頭巷尾的百姓之中都是備受歡迎的益智博弈類遊戲。因為其受衆基礎廣,所以身懷絕技的高手就多,故而每屆的比賽都是十分激烈的,觀賞性極高,大家便把這場比賽稱為龍虎争霸賽。由于先帝與當今的陛下也是象棋的愛好者,特地敕封龍虎争霸賽的冠軍為棋聖,并降旨如果有人可以同時獲得月旦評狀元與龍虎争霸賽棋聖的天下郡縣可直接擇一處去做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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