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旸,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沙漠之門’嗎?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記得去那找我,我會在那一直等着你……”米心旸迷迷糊糊的一個接一個地做着夢,全都是些零碎的片段,好像是宗意曾說過的話,又好像隻是她自己的臆想。
醒來時第一件事就是給蘇默默打電話,“我昨晚夢到他死了,他說大海深不見底他很冷,即使會潛水在體溫失衡的狀态下他也堅持不了多久,你說宗意會不會已經——。”米心旸說着就要啜泣起來。
宗意陪同幾個客戶去公海上的一艘遊輪賭博洗錢,這是一場與境外賭場進行的合作,由客戶在賭場上輸錢,然後賭場幫助把這筆錢存進外國賬戶,賭場在其中收取手續費。這次的賭客和賭場人員都是多次合作的,行迹隐匿又都是熟人,壞就壞在有人舉報遊輪上有人販毒,宗老頭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通知魏源去接應,但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都沒有音訊。被捕獲的中國籍賭客皆已歸案回國,其中沒有宗意的影子,他就像從大海上消失了一樣。與其這樣,米心旸倒甯願他和那些賭客一樣被捕歸案,起碼留下一條小命還有周旋的機會,這樣生死未蔔的讓活着的人為他擔驚受怕有種要死不死的折磨。
蘇默默一時不知怎麼回答隻得安慰道,“别擔心,宗老闆不是一般人,他福大命大,會沒事的。”她沒有把事發當晚向周盈求助的事告訴米心旸。周盈曾許諾過欠她一條命她相信隻要周盈肯動用周遊的力量一定能把宗意救回來,不過讓周盈去救一個巴不得他早點死的人确實有點勉為其難,天意弄人,偏偏就是他的冤家宿敵為了兌現她們之間的承諾願意為他殊死一搏。
周盈又反過來安慰蘇默默,“你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包袱,我可不單是為了你,宗意不管怎麼說是Luke的生父,我也不想以後在Luke眼裡背上見死不救的罵名。如果不知道他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可你現在讓我知道了我就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然我的良心也會不安。其實我心裡是有點嫉妒的,你居然願意為了米心旸用掉我給你的這個千金之諾,我從來不敢低估她在你心裡的分量,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認識到這分量的深重。”
蘇默默一笑,“那是因為你不曾了解我們之間的一切,如果你從小就是我,你的每一步都會做出跟我相同的選擇。有些事情我一直以為是偶然,也時常為自己當初的選擇後悔不已,後來發現這些看似的偶然實則是必然,因為換到當時的環境又不知未來的境況下,重新選擇一次,我也一樣會那麼做。這一次次的抉擇無論對錯,都造就了我們今天的人生。”
令蘇默默沒想到的是次日新聞就刊登出了周遊被捕的消息,當她試圖再聯系周盈時怎麼也聯系不上了。這一切她都無法對米心旸啟齒,她的心已經夠亂了,而她的心也無法平靜如果周盈為了她的囑托出現了什麼不測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更何況周遊在這個微妙的時候被捕和周盈也有脫不了的幹系。
蘇默默在官辰的幫助下得以見到了保外就醫的周遊,果然是她的這通電話改變了這父女二人的命運。蘇默默囑托周盈的那晚周盈本該飛往雲南與周遊彙合,結果那晚周遊沒等到又聯系不上周盈一時心急和張重又急匆匆地驅車往澄市趕,對,已經離開了澄市的周遊又回到了澄市,回到了那個早已對他布下天羅地網他宏偉事業的發源地。蘇默默孑然一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容易介入别人的命運,官辰後來安慰她,你别以為你做了一件壞事,你可是國家和人民的恩人,周遊要是真偷離出境了,呵呵——
可為什麼是她,這算不算是易卿學姐借自己的手報了仇呢?就像她在電話中跟周盈說的,很多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實早就有定數。
“馬烈一死,安奎被捕,意晟行在澄市的地位岌岌可危,在稅務和經偵頻繁的查賬下意晟行打算先撤離澄市,隻留下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由一個老夥計經營。宗意在太平洋失蹤後宗老頭病倒,米心旸接管了錢莊的撤離和善後工作,你那天及時為她釋放了有利消息,這才讓她得以脫身。”蘇默默的話語裡對官辰不無感激。
熬過了黎明前的黑暗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杯中的咖啡早已冷卻,一同冷卻的還有官辰的心。除了他最關心的米心旸的下落外他似乎知道了一切,蘇默默口中的他們這幫人的故事也就此告了一段落,隻能說是告一段落,因為故事還在繼續着。官辰為了保護米心旸違背了自己的守則丢了飯碗,又失去了愛人,這樣的代價對于他這樣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來說已是不小,夠他的後半生去慢慢回味了。
這場偶然邂逅的相聚就要結束了,就像按下了一個短暫的暫停鍵,過去的隻屬于過去,未來又是無數的謎題與挑戰。官辰故作灑脫地笑了笑,“她能脫身就好,有機會替我告訴她,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沒有後悔認識她,沒有後悔這一切的付出,因為這都是我欠她的。我現在雖然失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但感覺卻比任何時候都輕松,欠銀行的債是有形的易還,欠人的債是無形的隻能用一生來還。”
兩人離開了咖啡館走進了朦胧的晨曦中,為了避免繼續跟蘇默默同路而尴尬官辰刻意往江邊的方向走。經曆了夏日漲潮的防洪防汛,現在江水已悄然退下如同他心裡退潮般的釋然情緒,不悲不喜,不念不忘,他似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又不那麼明了。看着蘇默默漸行漸遠的背影他不得不感慨米心旸真是個有福之人,有那麼多人甘願為她付出為她犧牲為她搭進自己的一生。
官辰回到家後打算先好好地睡一覺,這段日子以來都沒有好好地休息過,現在終于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了,等睡醒起來一切都是新的,他要重新找工作重拾自己的人生。才剛躺下就接到了前手下肖筱的來電,“老大,今早淩晨蘇默默離境了,這算不算一個重大的發現?”
“什麼?”官辰的嘴張成了一個“o”型,他都懷疑自己因為缺乏睡眠而出現了幻聽,“這絕對不可能!我們昨晚一整晚都在一起。”
“什麼?——”肖筱調笑般地提高了音調。
官辰聽出了肖筱語氣裡的陰陽怪氣就知道她想歪了,“你這混球想哪兒去了?我們昨晚在步行街上的一家咖啡館聊了一整晚,幾小時前才剛剛分手。”
“這也太奇怪了——”肖筱想了一下,又說:“可以調取出入境的監控看一下,對了,忘了告訴你蘇默默的目的地是摩洛哥,一個免簽之地。”
官辰這下子睡意全無,整個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他怎麼都無法相信肖筱口中說的,除非他昨晚是跟一個鬼魂聊了一整晚,雖然極度困乏但還不至于出現夢遊和幻覺的地步。
官辰先到星河銀行南城支行去找蘇默默,這天是工作日蘇行長現在應該就在崗位上,大堂引導仿佛沒聽懂他的話,反問道:“誰?”官辰強自鎮定下來,又口齒清晰地重複了一遍:“蘇默默,你們支行的行長,你不認識嗎?”他仿佛是在跟一個耳聾的大爺講話,音量太大吸引來了一位年長的大堂經理,她賠着笑說:“不好意思,她是剛來的實習生對行裡的情況不了解,蘇行長半個月前就辭職了,您這邊找她有什麼事嗎?”官辰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夢中轉身走掉了。
他在手機中找到了蘇默默在境湖的住址,米心旸在境湖住過好長一段時間雖然他沒有上去過但偷偷在戶籍系統裡查到了門牌号。官辰急匆匆地上樓敲門,開門的是一位老者,一大家子七八口人正圍在一起吃午飯,他擡頭核對了一下門牌号還以為是自己找錯了。“這裡住的應該是一位姓蘇的小姐啊?”官辰問道。老人的兒子出來解釋道:“她把房子賣給我們了,賣的很急,降了100多萬出手的。蘇小姐好像很急着用錢,我們就撿了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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