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心旸,這次你可立大功了,安家置業内部居然也有人寄送舉報材料,看來有志之士很多啊,嘿嘿——”官辰其實是為了鼓勵她才這麼說,實際上米心旸并沒有幫上忙,她提供的線索是他們經偵大隊早就偵查到的,他這段時間就喜歡沒事找事沒話找話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聊的話題,哪怕能和米心旸建立一丁點兒的情感鍊接他都是愉悅的興奮的。
離開婚禮現場後米心旸沒有急着回家,回到家也是一個人,蘇默默要去看望大老虎而她要打虎。在官辰的恭維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打虎英雄武松,巧合的是自己這天也喝了一點酒不過沒有十八碗那麼多。夜晚暖風和煦,她大踏着步子頓覺心情特别好,邊跟官辰講着電話邊哼着小曲。她發現有一個異性朋友挺好的,從小她的身邊缺乏的就是異性朋友,所以對于男人她向來不夠了解。異性朋友可以天馬行空地聊任何想聊的話題又不用擔心被出賣,可以在陷于危難之際幫助你就像那天她被宗意扔在了山上,還可以矯正你的人生觀價值觀,尤其是遇到了像官辰這樣一心隻想辦案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一個穩重踏實又可靠的夥伴,起碼他不會像宗意那樣活在驕陽下的陰影裡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在政府的公信力下在人民群衆的心裡他就是驕陽本身。
路邊一條都是煙霧缭繞的燒烤店,一片熱鬧非凡歌舞升平的人間煙火氣象,米心旸刻意避開走入後方小巷。她記得穿過小巷就是一個木林森遊園,穿過遊園再過條馬路就是官辰工作的分局,這個點了他還在局裡值班。她從婚禮上打包了一些食物送去給他當夜宵,這樣的婚禮太過鋪張很多東西都沒吃就要被扔進垃圾桶,米心旸從小缺吃少喝的不願糟踐食物所以想到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後巷光線昏暗一個人都沒有米心旸不覺加快了步伐,直到走到遊園看到街對面的路燈透過來的亮光米心旸才發現這處遊園早就荒廢了,冬天的積雪壓斷的樹枝都還沒有拖走,随處都是東歪西倒的樹枝以及傾倒的樹幹簡直沒處下腳,枯枝敗葉的整個一頹敗的景象。米心旸隻顧着低頭看路一時沒顧上說話,官辰在電話裡一邊喂一邊問她在哪,她說不能說因為她要給他一個驚喜。走着走着忽然發現眼前的光線被遮住了,兩個彪行大漢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一回頭後面還有兩個斷了退路,她意識到大事不妙想從這個連路都難以行走的地方突圍簡直不可能,幾秒後一個大漢奪走了她的手機,官辰聽到電話裡傳來她的驚呼,“喂,你們要幹什麼?”接着電話就被挂斷了,官辰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馬思遠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即打電話給宗意,當得知他們已經許久未見了馬思遠更加慌亂了,宗意想到白天米心旸給他打的電話心裡更是繁雜,立馬帶領一衆弟兄出來找。一位警官過來告訴他們監控最後拍到米心旸的畫面是她走進了後巷,他們在後巷搜索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而且後巷沒有監控。警方又擴大了搜索範圍因為米心旸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裡的時間距離現在過去很久了,怕是已經走遠了。
官辰從米心旸口中的‘驚喜’猜測她定是在來找他的路上,隻是他完全猜不到她會從哪條路過來。他已經在分局周圍方圓幾裡找了好幾遍衣服都汗透了,實在萬不得已他不願耗費警力,剛聯系上一個警隊同事才知道他們今晚有行動——在找一個叫米心旸的女孩,他一下傻了,他絕對是最後一個和米心旸聯系過的人。和參與搜索的同事彙合後官辰一字一句回憶起他們今晚所有的聊天内容,一個字都不敢漏,“等等,”一個女警警覺起來,“你問她怎麼不說話了,她說她正看着腳下是嗎?”官辰想了一下,“她說的好像是路不好走。”女警雙眼一閉一睜馬上反應過來,“是木林森遊園,就在小巷後面,從那裡穿過去馬路對面就是分局。”官辰搖搖頭,他起初也懷疑過是那裡去找過沒有發現。女警說道:“那個地方的樹木被年初的大雪壓倒到現在還沒有清理,要說這方圓幾裡内有難走的路,穿過這個遊園絕對是最難走的一條。也許木林森遊園就是她最後跟你通話時的地點,那麼那裡極有可能就是案件的始發地,說不定能找到一點線索,我建議再仔細搜查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其實那個地方已經去過好幾次但都是匆匆而過,因為園林荒野路實在是太不好走了一般人都會繞道從外圍的小徑走,對,他們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呢?待到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時,一幫人馬又匆匆朝着木林森遊園奔去。
木林森遊園有好幾個住宅區那麼大,前幾次路過隻在外圍打着手電喊了一圈并沒有仔細搜查。馬思遠把這個消息也告訴了宗意,他想的是人多好辦事,但沒多久找到米心旸後他就後悔了,萬不該通知宗意的。看到眼前的那一幕他甯可相信這晚的事情隻是一個荒誕的夢,他恨不得甯可沒有找到米心旸,或者米心旸像沈玥那樣出現在湖邊至少還會體面一點,他又為自己有這種想法而想狠扇自己耳光。
也許是冥冥之中就有注定,也許是她們姐妹情深彼此之間有心靈感應,還是蘇默默第一個發現了米心旸,那是一個讓蘇默默驚恐到尖叫的恐怖畫面,馬思遠當時就陪在蘇默默身邊所以他也成了親臨現場的第一人。一棵歪脖子老樹從樹幹中間完全折斷後傾倒下來,樹枝張牙舞爪地橫躺在泥地上枯葉密密實實地層層覆蓋着,當蘇默默的手電筒一掃而過時她的眼中閃過恐懼,那種恐懼如電流一般迅速地從腳底沖過頭頂,好在有馬思遠在身邊她才敢蹲下去扒開枯葉,這裡如此之多的枯葉顯然是有人刻意挪過去隻為遮蓋犯下的罪惡。其實蘇默默的手電筒最先掃到的是落葉中的一個白色貝母,那奇特的美甲圖案是不久前米心旸為她的大腳趾甲設計的并在美甲師的手繪中呈現出來,當這樣的圖案再次映入眼簾時蘇默默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上天賦予了人類在危難關鍵的時刻得以保持鎮定和冷靜的潛能,就像一種應激本能,所以蘇默默才有勇氣親手扒開這層罪惡的枯葉,從熟悉的腳指頭一路往上,很快蘇默默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命令馬思遠脫下外套轉過身去,直到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露出了恐懼扭曲的臉時蘇默默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極力壓抑卻又無法抑制的哭嚎聲引來了參與搜索的衆人。
蘇默默輕輕伏在米心旸身上抱着她,用自己的臉貼着她的臉,那雙恐懼的雙眼依舊怒睜着卻流不出一滴淚。“旸旸,把眼睛閉上吧,别看了!”米心旸破損流血的嘴唇微微閉合,蘇默默聽到了她說的,“擡望眼,滿天星河。”原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漆黑無比的天空,即使有幾顆繁星也無法照亮夜的黑。“沒關系,天空越黑,星星越亮!”蘇默默流着淚在她耳邊安慰道。
陸陸續續趕來的人被眼前的畫面吓呆了,“都别動!”宗意一聲令下在場的人都止住了腳步。宗意脫下外套扶起蘇默默再拿外套緊緊裹住米心旸,他壓抑着隐忍的哭聲,這是馬思遠第一次見到宗意哭,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于他而言哭也許并不是最高級别的痛,因為有一種痛正在悄無聲息的侵襲他讓他生不如死而他卻掉不下一滴眼淚。
宗意抱着她吻了她慘白的臉頰和破裂的嘴唇,然後抱起她就像一個遲暮的英雄抱着他的愛人在衆人的目光中一步步朝着已經到來的救護車走去。米心旸禮服裙上駭人的血污已向衆人宣告幾小時前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現場靜默無聲都看着這個流着淚咬牙切齒的男人的英雄主義。
陳冉沒想到自己的婚禮結束後竟然發生了兩起重大刑事案件,其中一起還是命案,另一起是強奸案,新婚之夜夫婦二人就出現在了警局做筆錄,同被請來做筆錄的還有周子麒,周盈。
周盈的筆錄中說婚禮結束後周子麒原本是要和沈玥一起走的,結果兒子Luke鬧肚子疼要去醫院,堂兄周子麒不放心她一個人要照顧哭鬧的孩子又要開車就決定送他們母子去醫院,把自己的車留給女朋友沈玥開回家。調取了醫院的監控與周盈口述中的時間地點完全相符,Luke吃壞肚子急性腸胃炎在醫院挂水周子麒全程陪同母子倆直到淩晨三點多才抱着孩子從醫院走出。
婚禮場地的監控拍到沈玥在婚禮清場中把剩下的煙酒都打包放進了周子麒的後備箱,陳冉看着視頻佐證說沈玥是經過他的允許才這麼做的。婚禮上用的都是五娘液和1916的高檔煙酒,有的酒席上的酒是連包裝都沒拆的而煙也都是整條可以回收的,沈玥說她認識朋友可以高價收購,陳冉明白她的意思就說錢也不用給他了就當是感謝她在婚禮上幫忙,沈玥很高興就幫忙清場直到最後一個才走,當她把煙酒放進後備箱準備開車離開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接到一個電話,邊走邊聽一路朝濕地風景區走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沈玥的手機不見了,警方查證了那個來電的号碼是一個異地的一次性手機号。當詢問周子麒女朋友沈玥最近和什麼人來往比較密切時,周子麒表示一概不知,除了知道女朋友在一家叫意晟行的金融公司上班其他的都不清楚,這句話顯然引起了警方的不滿和懷疑。
醫生為米心旸治療後法醫接着過來驗傷,雙邊讨論一番後一一對上。早上在醫院陪護的馬思遠疲憊不堪滿眼血絲,他口袋裡的一個手機響了——是馬烈的手機。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号碼,也許這個号碼對馬烈來說并不陌生,馬思遠早就發現父親有記憶手機号的習慣,很多号碼他無須備注一看就知道是誰,這個時候這樣的一通電話讓蘇默默和他條件反射般地機警起來。
他模仿馬烈的聲音對着手機咳了一聲,那頭一個溫潤的男聲說:“書記,您後來要求的那件事也辦好了,這不,天亮了才敢跟您打電話彙報。”見電話那頭沒有出聲也沒挂電話,男的也警覺起來,叫了幾聲書記仍沒回應後立馬挂斷電話。馬思遠按這個号碼撥過去後提示是空号,換自己的手機撥過去一樣不通,直到這時,馬思遠對昨晚所發生的事情基本了然于心了。書記,什麼人會這樣稱呼父親?在馬思遠的印象中從小到大隻有馬烈的同事和下屬會這樣稱呼他,當那個推斷從腦中一閃而過時馬思遠不禁渾身一抖,他的腦中已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事實真與他的猜想一緻那這幫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官辰來電告知了沈玥的屍檢結果,被重物擊中後腦掉進湖中溺亡,死亡時間在淩晨1點左右,警方在湖中打撈了一整晚都沒有找到沈玥的手機。婚禮當晚發生的兩件事,按時間順序第一件是米心旸,第二件才是沈玥,隻是沈玥是先被發現的而米心旸是後被發現的,那麼,在他們回家看望馬烈時米心旸就已經遇襲了所以在蘇默默告訴馬烈實情後他才會那麼痛苦以至于心髒病發,而殺沈玥是緊接着發生的,如果兩起案件是同一幫人所為,那麼馬烈為什麼要殺沈玥?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沈玥與米心旸遇襲息息相關,馬烈後悔對米心旸下手了但為時已晚大錯已鑄成于是轉移仇恨到促使他做了這個錯誤決定的人身上,那個人就是沈玥。
官辰在電話中告訴馬思遠作案人員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帶着同樣的口罩和鴨舌帽,巧妙地避開監控,開的是貼牌的報廢面包車,行動果斷專業像經過專業訓練的,市局極其重視這兩起案件限一周内破案。官辰語帶哽咽地問了米心旸現在的情況,馬思遠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回答,但一想到米心旸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他的并且還是在去找他的路上遇襲就如實回答了兩個字:不好!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兩個男人在無聲的尴尬中百轉回腸,官辰隻知道馬思遠是米心旸閨蜜蘇默默的男朋友,向他說了幾句道謝的話便挂斷電話。
官辰現在正在刑偵大隊,手上翻動着法醫給米心旸出具的那份觸目驚心的驗傷報告——處女膜破裂,裂口為3條,呈放射狀,深達基底部,下體一級撕裂,黃體破裂腹腔内出血,胸部、背部、臀部、手腕和肘部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損傷。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一場有預謀的犯罪,隻有這樣想官辰才能試着放過自己,他一直沒合眼持續關注着案件的進展,想去醫院探望米心旸又不知道現在是否合适。她是在來看望他的路上受襲,這讓官辰一直耿耿于懷愧疚不已,站在分局樓上透過窗戶就可以望見那片罪惡的園林,米心旸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遇害他卻沒能救她,他心頭的怒火足以燒毀馬路對面的那片朽木。在發現米心旸位置的不遠處還發現了一盒打包好的羊排和一盒黑虎蝦,這是她要帶給他的驚喜,和沈玥一樣米心旸的手機也不見了。
官辰之所以沒有不識擡舉地跟去醫院,是因為他的腦中像電影回放一樣重複着那個氣質非凡的男人抱着米心旸一步步走出木林森遊園的畫面,身後跟着的是最先發現她的閨蜜蘇默默以及馬思遠。那麼官辰猜測這個男人就是住在雲廷的那位了,跟自己原先的猜測相差十萬八千裡,在會面的一刹官辰有相形見绌的自卑感,人家不僅年輕有錢有顔還有事業,身後跟着一幫貌似有黑道背景的兄弟。他到底是做什麼的,黑社會的,放高利貸的,開賭場的,販毒的或是開妓院的,澄市雖說魚龍混雜但黑白兩道一直相安無事,多少年沒出過這樣的大案件。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米心旸驗傷報告上那兩個匪夷所思的字,他終于理解那個男人為什麼會傷心欲絕了,他後悔以前對米心旸的妄加揣測認為她是那種傍大款的女孩,即使從前有這樣的誤解一樣不妨礙他喜歡她,與她來往,現在一切真相揭曉了她當之無愧是他心中的女神,這份感情有增無減。若不能把真兇緝拿歸案還她一個公道,他絕沒有顔面出現在她面前,是他在她心裡樹立了嚴明的法制形象,現在她成了受害者,那麼就讓她所相信的還她一個公道。
晚上接到金雪的電話讓他回家吃飯,官辰恍若在夢中上一次回家吃飯至少是三個月前的事。大家都忙于工作一起在機關食堂吃飯的機會倒是比較多,金雪廚藝不擅一般都在外面打牙祭很少在家做。快八點官辰才失魂落魄地到家,三菜一湯已擺上桌一看就是金雪的潛心制作,隻可惜官辰哪還有胃口,他的腦袋裡都是案件,心裡都是米心旸,胃裡縱使饑腸辘辘再美味的菜肴依然食不下咽。
金雪早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這段日子以來他時常這樣,跟他說話心不在焉似聽非聽的,問他話更是心不在焉一問三不知,她一直以為他是工作壓力大,又或許是他們的愛情長跑太久太疲乏了。直到這天從同事口中得知這起轟動整個市局的強奸案受害者居然是在去往分局探望官辰的路上遇襲并且他們當時正講着電話,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一直想要的解釋竟然是從同事口中說出的,想來也是諷刺。
“米心旸挺可惜的!”金雪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官辰剛端起飯碗不禁睜大了雙眼,眼睛裡寫滿了疑問。
“漂漂亮亮的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難道不可惜嗎?”金雪壓着一口火氣說。
“哦,你說的案子啊!”官辰吃了起來,這是他這一整天吃的第一口東西,隻是呱呱地機械性的咀嚼着至于吃的什麼東西什麼味道完全不清楚,他隻想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這樣就不用再說話。
金雪笑了起來,“我說的不是案子還能是什麼呢?我又不像你認識被害人,聽說這女孩以前是銀行職員,你該不會是在工作中結識的吧?”
官辰已經飽了放下筷子。面對金雪的責問他一句都不想解釋但又知道不過關不行,以金雪強勢的說一不二的女警作風,世界在她眼裡隻有黑與白兩種顔色,男人隻有忠與不忠之分,對于不忠的她一貫的态度是: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官辰想過關也很容易,隻要讓金雪看到米心旸的驗傷報告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難道他跟她之間能有什麼?可這天他偏偏不想過關,不想欺瞞,一想到米心旸對他職業的敬仰和崇拜他就不願撒謊,他特别想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就像在警局做筆錄,官辰老實交代了認識米心旸的經過,并不否認對她的心動,還承認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别人已經有了一個富豪男友自己仍不死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好像隻要說出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跟自己徹底無關了,好似有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導緻感情變成這樣的,情非得已并不是他情願的而是被迫的一樣。
金雪的淚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恰好被桌上的飯碗接住,一滴都沒漏在桌上,她是有嚴重的潔癖和強迫症的人,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切都要規規矩矩有條不紊地進行,而她的這位未婚夫精神出軌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這個男人還可以要嗎?
“你心裡裝着那位米小姐,現在也沒有心思結婚了,那不如分手吧!”金雪說的很果敢幹脆實際卻等着官辰認錯回頭,隻要他肯回頭她一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心裡再膈應。
出乎金雪意料的是官辰既無道歉也無挽留,他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坐在桌前垂着頭像一個面對訓導主任的小朋友。金雪知道對于官辰這樣的直男,一旦變心絕無回頭的可能,雙魚座的男人深情的時候很深情,絕情的時候更絕情。要開始的人是他,迫使她來提出結束的人也是他,要走進她生命中的是他,率先離開的還是他。女人永遠掌握不了愛情的主動權,隻能任人或走或留。
官辰答應金雪的提議兩人先分開一段時間,給彼此一個冷靜期,由他搬到局裡去住,反正都是要值班的。官辰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裝就出門了,把行李放到局裡又來到了木林森遊園,事發地還圍着警戒線,幾個同事趁夜間打着手電筒采集證據,他們幾人模拟了一下昨天的事發經過,思考有無漏掉的信息,沒想到真的有發現。
“四人輪奸完全不留下精斑的可能性不大,我們第一時間就把附近1000米範圍内的垃圾桶全翻遍了都沒找到,”一個師兄對官辰講他們最新的發現,“這個遊園裡沒有監控隻能借助路邊的監控攝像頭,哪怕是被鏡頭捕捉到的嫌疑人身影都是一些一晃而過的無用畫面,其中有一個鏡頭拍到的畫面特别奇怪——幾個人呈彎腰屈膝狀而且都還是背影,看起來特别像扔東西。我們找到了那個地點乍一看平常無奇,仔細察看土被翻過,原來他們把使用過的避孕套在樹叢中挖了個小洞掩埋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破案,官辰本來是感激地拍了拍師兄的肩膀結果一下激動得抱住了師兄,搞得師兄一臉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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