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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兩起兇案(第1頁)

周末的晚九點是澄市的歸巢高峰時段,過江隧道裡車流擁堵車燈炯炯有神像是望穿秋水的雙眼,每一輛車都代表着一顆歸心似箭的心,馬思遠和蘇默默默然地坐在車内跟着車流亦步亦趨地移動着。

蘇默默的耳邊一直回響着米心旸剛才說的話,“這個社會就是有錢有權的人造孽,老百姓遭殃。想想安家置業暴雷欠了300多億,誰幫周遊承擔,還不是那些買了爛尾樓無家可歸一邊還着房貸一邊還租房的業主,他們都做錯了什麼,他們每天都努力工作認真生活,不敢生病不敢去醫院省下每一分錢還貸,可生活放過了誰?你,我,葛靜,易卿,還是那些買了爛尾樓的業主?馬烈,周遊,許燕勾結在一起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唯恐不能把所有人都套進去。在房價被炒得虛高的時點,那些本不需要購房也沒能力買房的人靠着借貸買下炒作大于實用的住房妄想着房價還能再漲,仿佛不買就完美錯過了政府給予百姓的這一波紅利。現實啪啪打醒每一個做着發财夢的中國人,房價不僅不漲反而一跌再跌,大家都在按最初的購置價還本付息,房産的實付金額與當前的市場價值一步步背離,以為可以保值再售的房子已如擊鼓傳花的最後一棒牢牢地落在了自己手裡,遊戲宣告結束。無數人面對着房子賣不出去,斷供,上征信成老賴,被拍賣還倒欠銀行錢的困境,他們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活,就好像隻要你在底層遭殃的就是你。安家置業内部舉報馬烈受賄的資料已經遞交到了紀委監委,如果沒有這些貪官、地産商和銀行高管的勾結也就不會有這麼多老百姓遭殃成了一把任人宰割的韭菜,許燕都自首了,即使這樣你還認為馬烈是無辜的嗎?正因為他是長腿叔叔我們從小受過他的恩惠就能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了嗎?他的施與是為了讓我們好好讀書而不是為了讓我們包庇他的違法行為。”

蘇默默無力反駁米心旸的話,她想如果米心旸知道馬烈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會不會更痛苦呢?為有一個徇私枉法視如仇敵的父親?為有一個抛棄妻女害自己生母跳河自盡的父親?為有一個無法領她回家卻脅迫周遊資助她學業的父親?蘇默默的心好亂,她認為自己就是害得米心旸制裁生父的罪魁禍首,她想讓這一切停下來卻發現事态的惡化速度遠遠超過她的預期,安家置業内部居然有人在這個風尖浪口寄送舉報材料這種做法簡直就是落井下石,馬烈的‘一世英名’肯定是保不住了,一場驟變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般醞釀着,蟄伏着,勢必以驚人的破壞力破繭而出。

蘇默默原本打算先送米心旸回家再和馬思遠去看望馬烈,結果米心旸在婚禮還未散場前就偷偷溜掉了,打她電話也不接這讓蘇默默有點忐忑不安,平時也不會這樣但這天就像是愛操心的老母親一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對死去孩子的心理投射到了米心旸身上,畢竟她再也無法承受失去什麼了。

“還在為旸旸擔心?”馬思遠似乎看出來了蘇默默的心思,他看到她接連打了兩通電話給米心旸都沒有接通。

“哪有?她又不是小孩,從芷湖到境湖剛好可以從風景區穿過,現在這個點風景區都是散步和鍛煉的人,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像自我安慰一樣,她又補充了一句,“再不濟掉到了湖裡也不用擔心,憑她的水性可以在湖面上睡到天亮。”

馬思遠聽得笑了起來,這次的重聚兩人之間既客套又生疏,其實他的内心深處甯可她罵他打他控訴他,至少代表他還有微薄的希望,現在他知道了蘇默默的心已如一潭死水再也不會因他而掀起任何波瀾了,她這次跟他回去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道别。見蘇默默最後一面,他擔心馬烈是否承受的住,不見蘇默默呢,他又承受不了馬烈的責備,讓蘇默默自己跟他講清楚最好,無論結果怎樣都隻能認命,他本是一無所有不屬于自己的也強求不來。他近來變得很佛系,因他發現不論是工作還是感情,努力都是毫無用處的,求學時候的他一直相信努力可以改變命運,那個時候他每天都很積極向上,現在卻不知道該相信什麼,就讓自己本是浮萍的命像浮萍一樣随波逐流就好了。原來不去抗争不去反抗任命運宰割的感覺也挺好,他開始理解現在年輕人的躺平了,他也想躺平。

馬烈多次主動聯系蘇默默稱想見她一面,意圖再次撮合她和馬思遠都被她以工作太忙為由婉拒了,他隻會誤以為親生女兒揪住過往不肯原諒他卻死都不會想到其實她就是個騙子。當蘇默默再次踏進這個家門時感覺已是另一番天地了,以前尚有落日的餘晖現在落日已完全落下隻餘一片沉寂和黑暗。她的心裡充滿了愧疚,她知道馬烈現在面臨着什麼同時也知道他精神上最需要的是什麼,她的冷酷決絕之于馬烈猶如雪上加霜。馬烈躺在卧室裡休息,客廳裡向淑芬等候着他們回家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驚擾到馬烈,蘇默默看着這段日子急遽蒼老憔悴的向淑芬有點于心不忍,這個女人雖然善妒但也可憐。她慶幸自己離開了馬思遠,有種說法是如果你太愛一個人一定要離開他不然一定會變得不幸,現在看來這句話是對的,如果她舍棄了底線和原則委曲求全也要和馬思遠在一起就會成為第二個向淑芬——一生隻為男人付出到頭來迷失了自我的女人,既看不清對方也看不清自己。

“默默來了嗎?”馬烈聽到客廳裡的響動問道。

“是的,爸爸,我回來了。”蘇默默笑着推門進去,馬思遠準備跟着進去的時候被她攔住,“我想單獨跟爸爸聊聊。”馬思遠點點頭自覺地退回到客廳,和向淑芬一起坐在空蕩蕩的餐桌前。蘇默默關門時回望了這對母子一眼,他們的眼神裡承載着對蘇默默殷切的期盼仿佛她就是馬烈的一劑良藥。蘇默默也以為自己是帶着一個好消息而來沒想到還是讓他們失望了,她口中的實情并不能拯救馬烈反而給了他最後的緻命一擊。

“你的故事講完了?”馬烈情緒激越滿眼通紅,蘇默默雙膝一軟跪在了床前,“對不起!我騙了您!這是周遊的安排,他早就查清了蘇默默的身世知道我是您的女兒,他拿安家置業欠星河的10個億作為交換條件讓我和您相認,隻是他不知道我和米心旸在紅蘋果福利院互換了身份,米心旸才是您的親生女兒。”

“我憑什麼相信你講的是真的?”馬烈憤怒得眼睛珠子都突了出來。

“馬思遠也曾懷疑過并且去調查過,他可以證明我和米心旸互換了身份,但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蘇默默是您的親生女兒,這個秘密我誰也沒有透露,連米心旸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不确定她能否接受這個事實之前,在沒有您的授意之前我不敢說,她從小都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在福利院的時候就因為精神受到打擊出現失憶,我和她互換名字就是為了保護她,對于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而言名字隻是一個代号。”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女兒的保護,但人好心也會有辦壞事的時候,現在,請你出去!”馬烈的語氣堅定果決。

蘇默默一個人出來迎向客廳裡母子二人詫異的眼光,她有點驚魂未定也在餐桌前坐下,三人并無交談因為卧室裡随即傳來馬烈講電話的聲音,不一會兒又傳來馬烈的哭嚎聲:“你為什麼不早說?不早說啊?”他氣急起身下床完全忘了自己鼻子上還插着呼吸管,一下子滾下床連帶着絆倒了制氧機“咚——”的一聲巨響,馬思遠聞聲連忙推門進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馬烈爬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嚎哭,制氧機也倒在一旁。

蘇默默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繼續解釋道:“叔叔,您不用這麼傷心,既然米心旸才是您的親生女兒,馬思遠真正愛的人又是米心旸,你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應該高興才是啊!”

“什麼?”馬思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你剛才說什麼?米心旸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默默,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一定要跟媽媽交代清楚,我可是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你是知道的!”向淑芬臉色慘白,她所堅守一生的愛情到最後快進棺材了才發現竟是一個騙局,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馬烈突然嘶吼起來,把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蘇默默隻得把剛才已經解釋過的理由當着大家的面再解釋一遍:“我擔心您和米心旸相認會影響到她的情緒,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不一定能接受,當周遊把身世的資料給我時即使作為她的好姐妹我都感到很震驚,我在不能知曉這件事會對她産生什麼影響前肯定不會冒然告訴她實情。”

“晚了,一切都晚了,你這孩子真是聰明反被聰——”馬烈話還未說完就一口氣背了過去,制氧機的呼吸管悠悠地冒着白煙三人一時都吓得不輕,馬思遠趕緊背上父親往最近的人民醫院趕去。

在去醫院的路上蘇默默才敢告訴向淑芬,“叔叔在和您結婚以前在老家農村就有過一段事實婚姻,米心旸就是他前妻蘇琴生下的女兒,她本來是叫蘇默默,對,就是我現在用的這個名字。米心旸才是真正的蘇默默,我們小時候在福利院就互換了身份。要說被辜負,那個被辜負的人絕對不是您而是在1997年投河自殺的蘇琴,她因為當時沒有和馬烈領結婚證所以連離婚都離不了,她的女兒就成了法律意義上的私生女,她為自己的錯付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把女兒扔在福利院門口然後跳河自盡。現在,您可以理解為什麼當年叔叔堅持要領養的孩子是蘇默默了吧?因為蘇默默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母子二人都對馬烈的這段過往驚駭不已,他實在瞞得太好了滴水不漏,聰慧如向淑芬都沒能領悟到當年馬烈執意要領養蘇默默的真實意圖,還跟他大吵大鬧懷疑他是戀童癖,如果他說實話她一定會把這個可憐的孩子接回來當成自己的親骨肉養,可他就那麼不信任她,認為她知道實情後會變成白雪公主的後母嗎?小人的眼裡全都是和他一樣的小人。向淑芬泣不成聲,她心緒複雜,她是幸運的她又是不幸的,而最最不幸的是那個叫蘇琴的女人以及馬烈流落在外的女兒。馬思遠這個假太子鸠占鵲巢取代了米心旸這個真公主的位置,他的心情也很複雜五味雜陳,有愧疚,有心疼,還有自責。

馬烈進了急救室,向淑芬在外面癡癡傻傻地等候,這晚發生的事情都讓她措手不及。自己一生摯愛的人竟然是個陳世美,若不是蘇默默到死的那一天她都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隐藏的這麼深,騙了她一輩子啊!

“你爸說有人在整他搞他,這才一下氣得發了心髒病,他一直都有心衰症啊,你說誰和一個退位的老幹部過不去?”向淑芬哭訴道。

蘇默默對此心知肚明隻能緘默。這天在婚禮上“米酥”二人就不太正常,來時的車上蘇默默才告訴馬思遠她們二人之間不睦的原因,再聯想到馬烈的突然發病,馬思遠邊往外沖邊說,“你看現在能不能聯系上米心旸?我懷疑她可能出事了。”

“什麼?”蘇默默驚叫起來,她又打給了幾個一同參加婚禮的同事都說沒有跟米心旸一路走并且都聯系不上米心旸,她徹底慌亂了。

這個時間澄市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馬思遠在深夜的二環線上飙車一路馳騁而過跨江大橋往江對岸的那片土地長驅直入。蘇默默現在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畢竟對馬烈的個性不太了解一時無法想通馬烈這晚的反常表現還以為是對她的欺瞞耿耿于懷。馬思遠拿出馬烈的手機嘗試開機,試了幾次密碼都不對,這是他剛才趁亂揣進兜裡的向淑芬還沒有發現。

這晚的氛圍實在有些古怪,明明開春不久卻暖風微醺給人一種迷糊的陶醉感,這夜也沉的半睡半醒狀仿佛有一種看不見的黑暗勢力在蠢蠢欲動,他預感今晚會有非常嚴重的大事件發生,以馬烈見慣大風大浪的人是絕不會有這樣的表現,那樣的慘痛,那樣的絕望,那樣的悲恸,蘇默默帶給他的明明是讓人高興的好消息他為什麼會那樣唯一的可能就是米心旸出了事。回到境湖家裡果然空無一人,兩人的心都沉到了海底。“在從境湖通往芷湖的路上找一找,說不定她還在風景區散心呢。”

兩人懷着最僥幸的美好願景匆匆下樓,打着手電筒沿着樓下風景區的濕地公園一路往芷湖找去,臨近婚禮現場的那條路上前方圍堵了一圈人,兩人都心跳加速。蘇默默趕緊攔住一個向他們迎面走來的夜跑大媽問道:“阿姨,請問前面出了什麼狀況?怎麼那麼多人?”

大媽喪氣地擺擺手說,“啊喲,造孽啊!一個小姑娘溺死在芷湖裡了。”蘇默默一聽直接癱倒下去,好在馬思遠一把抱住了她,“不是旸旸,肯定不是旸旸!”她像洩了氣一般有氣無力地呼喊着又嗚嗚地哭了起來,不肯往前走去。馬思遠攙扶毫無行動力的蘇默默坐在路邊,“我去看看,你就在這等我。”說完,馬思遠快步朝前方跑去。

蘇默默在樹下啜泣起來,她很害怕又很無助,她知道今晚米心旸在劫難逃不然馬烈在得知米心旸是他親生女兒時絕不會那麼大的反應導緻自己的心髒病再次發作,她一路上都有心理準備,隻是她實在接受不了失去米心旸,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她也絕不接受,她要她活着,好好地活下去,帶着原本屬于她的‘米心旸’的名諱漂漂亮亮地活着。蘇默默一直焦慮地盯着前方看,遠遠地看到馬思遠誇張地揮舞着手向她跑來,她這才知道是虛驚一場,即使是虛驚她也汗如泉湧虛弱無比。

馬思遠走近對蘇默默輕快地說:“放心好了,不是旸旸,”蘇默默這才舒出一口氣,随即馬思遠面色一沉穩穩地扶起蘇默默後,面色沉重又不可思議地在她耳邊說,“是沈玥。”

蘇默默一時間眼睛瞪得像銅鈴,這怎麼可能,兩人緩緩走向前方的警戒線,她甯可相信前方的湖裡躺着的是個鬼。擠進人群中果然瞧見湖岸邊那條熟悉的粉色長裙以及那張慘白到陌生的臉,蘇默默不禁驚聲叫了出來,幾小時前才見過的活生生的人現在就這樣漂浮在水深隻到成人大腿根部的湖岸邊,關鍵是沈玥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無數個為什麼裝滿了兩人的腦袋,一時間都忘了此次出來的真實目的。注意到警車閃亮的車頂燈蘇默默如獲救星般地抓住一個警察的手臂,差點就給人家跪下了:“警官,我們認識她,她叫沈玥,是和我們一起剛剛參加完婚禮的朋友,我們還有一個好友到現在還下落不明,求你幫我們找一找!”蘇默默說着泣不成聲,雖然眼前的死屍不是米心旸但依舊不能排除米心旸遇險的可能,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找到她。

這天夜裡澄市江南片區的民警全員出動,這個号稱治安全國第二的城市——僅次于首都北京,現在居然出現了一起命案以及一起還有可能會發生的命案,這極大的揪起了所有人的神經。在芷湖婚慶場地調取的監控顯示米心旸離開後往風景區相反的方向走了,蘇默默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那條路通向燈火輝煌的主幹道,一路上有很多夜宵店燒烤攤以及電子眼,人多的地方應該不會出事,但偏偏越是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越是暗藏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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