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拟币?”
“對,就是虛拟币。虛拟币去中心化無影無蹤的特性對地下錢莊來說是天降恩賜,虛拟币現在是犯罪活動的首選工具,形成一個以虛拟币為中心的地下金融網絡。利用不同國家對虛拟币的監管差異,通過虛拟币交易平台将犯罪資金轉為虛拟币,然後将虛拟币轉到海外平台就可以換成外币存入海外賬戶。在境外無須認證的賭博網站上直接用虛拟币支付賭資,以此隐藏資金來源。”米心旸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官辰,經曆這次之後她對官辰有感恩也萌生出一種信任。市民信任警察無可厚非,但他們之間的這種信任是基于朋友之間的信任,官辰答應她絕不利用她提供的信息作為偵查方向,也絕不會對第三人提起因為這是他們之間的私密悄悄話。
“我這也查到一份資料,”官辰如有所悟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把這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形成的是一個閉合的環路,有人在圈内操控有人在圈外失控,毫無疑問他們這種普通小老百姓都屬于圈外人。“意晟行在十年前房價暴漲的初期就和安家置業有過一波合作,兩條大鳄相互勾結哄擡房價。安家置業拿地時是從星河銀行貸的款,當時竭力促使這筆貸款批過的就是任星河南城支行行長的許燕,蓋房子的錢由建築承包商墊資。安家置業就是這樣開始空手套白狼的騷操作,在開盤前内部認購階段,意晟行以一部分人的名義買房子,全部用按揭貸款的方式而且投給銀行的價格要比内部認購高,由于内部認購的操作安家可以先回收一部分現金用來支付拿地和建築費用等,這樣所有的風險基本上都轉嫁給了星河。然後意晟行再來一波哄擡房價的騷操作,先以高于市場價瘋狂收購房子,導緻旁邊樓盤跟着漲,大家互相起哄漲價,最後買單的還是老百姓。咱中國的老百姓勤扒苦做舍不得吃喝但對于購置不動産絕對是追漲不買跌,大刀闊斧的程度令人咋舌。現在的中國人買房就跟過去封建時代的地主買地一樣,生怕落後了成了沒有土地隻能給地主打工的貧農,結果個個身背巨債成了終身給銀行打工的包身工。本想着靠資産發點财呢,結果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的勞動力來養活資産,都不知道到底是誰給誰打工,地主靠土地發财,房産靠房奴增值。”
“沒想到十年前周遊就和宗老頭合作過,澄市真的太小了,他們這樣的人之間就沒有互不認識的道理,還是我們太簡單了。”米心旸淋濕的頭發和身上濕透的衣服已經在體溫的烘烤下慢慢幹了,雨也停了官辰把車泊在湖邊剛才經過夜市美食街的時候買了一把烤串,現在兩人就着微涼的夜風吃着倒也不犯困反而有一種亢奮,感覺整個人都舒展了。官辰接了一個電話謊稱他和老同學在外面吃宵夜,廢話一句沒說就匆匆挂斷了,米心旸直覺來電的是老婆或者女朋友隻是沒問,對于她為什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郊外官辰也沒問,對于彼此的禁地兩人都心照不宣亦不涉足,這樣清晰的邊界感讓人感到踏實又安全。
官辰把米心旸送到雲廷,這樣的黃金地段頂級豪宅是他這樣的小警察一輩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這是官辰第一次走進但卻不願靠近,這裡屬于另一個社會階層就和米心旸一樣終究隻能遠遠地遙望。米心旸未曾啟齒的,他隐隐約約也猜到了個大概,站在高大的圍牆外遙望米心旸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想着若不是有實力入住此處的成功人士也不配擁有米心旸這樣的國色天香,隻是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會是一個糟老頭子嗎?官辰自嘲地笑了笑,為自己妒忌又惡毒的小心眼汗顔,好像隻有大肚秃頭的富商才有實力買這裡一樣,這是在為自己的貧窮開脫,也隻有這樣想一想内心才能獲得慰藉和平衡。
米心旸用指紋開了鎖,宗意在客廳裡面江而站在落地窗前留給她一個冷酷決絕的背影。昨晚在湖邊吃着路邊攤上烤串的時候她才發現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屬于自己的,自己原來一直處于一種錯位的身份之中。這個高檔的小區以及現在住的這套豪宅本就都不屬于自己,一個人若是強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結局一定是失去所有的一切,她打算回卧室清理自己的東西離開。
“回來了?”宗意依然背對着她發出的聲音低沉又嘶啞,若不是他站在那裡米心旸根本就聽不出是他的聲音,“昨晚哪去了?”
米心旸呆立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現在還有回答的必要嗎?她當作沒聽到徑直走向卧室,她要走要離開,隻想快點逃離這一切就像她當初為了離開蘇默默而逃離星河一樣,哪裡都不是烏托邦。
宗意一個箭步上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雙臂不耐煩地搖晃着,“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她感覺手臂上被他抓住的地方一定青紫了,他竟是這樣的暴躁過去的謙和好修養都是裝出來的,他就像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昨晚我和那個小警察在一起,昨天下很大的雨他到山上救了我的命,我們又到夜市的路邊攤買烤串拿到湖邊吃。我喜歡這種有煙火氣又接地氣的生活,那種平凡的平淡的又安穩的歲月靜好才會讓人心生向往。你那見不得光的地下錢莊和手握人命的宗老頭對我來說都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承認剛開始覺得很新奇很另類很酷,但現在發現這種生活根本就不适合我,你的豪門我實在高攀不起!”
“你現在知道了這麼多還想全身而退嗎?”宗意的眼裡閃過一道咄咄逼人的寒光,這樣陰森冷峻的眼神就像夜間出來捕獵的狼的獸瞳,米心旸打了個寒顫害怕起來,她開始後悔沒有聽蘇默默的忠告早日脫身,她想打電話給官辰他應該還沒有走遠。
宗意看到米心旸摸索手機的手不屑地笑了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對着米心旸滑動了幾張相片都是官辰和一個女警的生活照,兩人身着制服在菜場裡買菜一股濃濃的生活氣息。“官辰是吧?人家有家有口的你還一整晚跟别人的老公厮混在一起,你知道别人的太太有多着急嗎?你還有羞恥心嗎?”宗意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仿佛認可了一種觀點,“你就是這種人,不然也不會勾搭自己好姐妹的男人,我現在終于知道馬思遠為什麼會被你迷得團團轉了,因為你就是一個毫無邊界感又不知廉恥的女人!”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度,米心旸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他動手了,宗意血氣上湧也高高地揚起了手,米心旸毫不躲閃挑釁般地直視着他的雙眼。待到他意識到自己在幹嘛時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他害怕從前的那個自己又回來了。宗意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發熱的頭腦漸漸冷卻下來,随後把米心旸按到床邊坐下自己則跪在她的腳下,這是他此生第一次跪在女人面前但絲毫不覺得恥辱。他低下頭雙手扶住米心旸的雙膝,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如此卑微過,害怕失去米心旸的心占據了一切也勝過了一切。
“旸旸,我錯了,真不該對你發火!我實在太擔心你了,昨天去找你沒找到還叫弟兄們搜山了,我剛準備報警的你就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的手機整晚都打不通,我真怕你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我真的想都不敢想一夜沒合眼。昨天是我不對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山上,對不起,原諒我!”宗意把臉貼在米心旸的雙膝上,從上往下看宛如是一個跪在自己面前磕頭的男人。這個男人是這樣的愛她尊重她,她也愛他離不開他,她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其實在一開始蘇默默和馬思遠警告她的時候她就應該離開,可那個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哪怕是腳離開了心也還是會留在原地,這就是她的命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她撫摸着宗意堅硬紮手的頭發,大滴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落到宗意的後腦勺上,他感覺到了立馬擡頭看到的是一張淚臉。蘇默默那日的話又在耳邊回響,“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宗意,哪怕你不接受馬思遠也不能和地下錢莊的少東家在一起。你在星河呆的時間不久對這個行業了解的不深,那絕不是你我這樣的人可以涉足的,你現在是在玩火,玩火的結果你是知道的。離開宗意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姐的話,你若是做不到就永遠都不要來見我。”這是她一直深深掩藏在心底的話,也是自從那日之後她沒再和蘇默默聯系,她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蘇默默說她這輩子不能保證她一定幸福,但一定會拼盡全力護她周全,事實上,蘇默默後來也是這樣做的并為此放棄了自己大好的前程以及人生中值得珍惜的一切。
米心旸意識到想自救唯有先救宗意,他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官辰說警方現在所掌握的證據不足但拿下意晟行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她對宗意說道:“我可以考慮再給你一次機會,條件是你必須收手停下所有的業務,你們已經被盯上了——”沒等米心旸的話說完,宗意立馬站立起身堅決地說:“不可能!哪怕警方現在就把意晟行端了也找不到可供他們立案的證據,充其量也隻是尋常業務的稅務問題,罰點款就解決了,洗錢的罪名可扣不上來!”
“旸旸,你太幼稚了,把事情想的這樣簡單。這個生意現在有很多個股東其中就包括馬烈,并不是我們說收手就可以立馬收手的,有個詞叫‘騎虎難下’說的就是我們父子當下的現狀。我并非不願為你放棄這一切,從小到大我什麼沒經曆過什麼沒得到過,财富在我這裡僅僅隻是賬面上的數字,真正能牽動我的心我的情感的是你,如果沒有你,再多的錢也無法給我帶來快樂!沒有快樂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隻是這個攤子實在沒有辦法解散,否則有人會殺了我和宗老頭的,一旦斷了别人的财路,别人就會斷我們的生路。”
宗意站在懸崖之巅他的處境比米心旸想象中的還要險峻,他說的至誠至懇容不得她去懷疑。“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之前都怪我太自私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你應該平平安安的生活實在沒必要因為我而涉險,都怪我之前思慮不周差點釀成大禍。”大概是想到米心旸之前的房子退了租一時沒有住處可去,這個時候要是趕她走還真有點掃地出門的感覺,“你以後還是可以住在這裡,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宗意從西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首飾盒放在床頭櫃上,“這原本是向你求婚的鑽戒,以後也不可能送給别人了,留個紀念吧。”
宗意走後米心旸立馬收拾東西搬了出來,她拖着行李箱往雲廷東的方向走想最後再仰望一眼蘇默默的那間房算是一種告别。走到蘇默默樓下才想到她大概率和她一樣已經搬出來了,以蘇默默的性格當時住在雲廷隻是權宜之計,過了這麼久一定早搬出來了。她給蘇默默發了條微信說她已和宗意分手從雲廷搬出來了,蘇默默一個電話打過來問她現在在哪。
蘇默默開車到雲廷東門接到了米心旸,兩人現在回歸單身都有一種無債一身輕的舒爽感,就像做了一場夢又都回到了如夢初醒的狀态,所不同的是蘇默默還有自己堅持的事業,而米心旸真和剛剛走出校門一樣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蘇默默把車開回了她們的大學校園,象牙塔裡的美好回憶如浪潮般洶湧一陣接一陣地襲來,那種純淨的美好猶如校園裡蓬勃生長的綠色植被讓人生出一種對未來的期盼和向往。校園裡學弟學妹們一張張朦胧青澀的笑臉,三五成群地拿着課本走在一起,“米酥”姐妹仿佛看到了學生時代的自己,而今飽受職場和情感洗禮的二人哪怕嬌容可以在大學生中魚目混珠,但眼神終究是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清澈灼灼對一切都報有美好的期待,反而是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涼感,短短幾年時間卻像已經走過了一生。
學校後面有一條小吃街,街上有家串串店是她們過去經常光顧的。一根竹簽2毛錢葷素一個價,她們每次都要吃一大把,數竹簽結賬的時候雙手握住一大把竹簽像燒香似的感覺特别虔誠,老闆娘說他們做生意的每年過年都會去寺廟燒香祈求生意興隆。
那回從串串店走出來米心旸對蘇默默笑道:“聽到沒,你以後就要來多多光顧,刺激小吃街的經濟發展,我們國家是典型的内需不足,刺激經濟的三駕馬車我們能做到的就隻有消費了。”蘇默默捏着米心旸嬰兒肥的小臉道:“我刺激小吃街的經濟發展,那誰來刺激我的經濟發展呀?”“嘿嘿,去找你的長腿叔叔呀!”米心旸頑皮地一笑。“别人沒給,還帶伸手要的?有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嗎?”蘇默默說着打過去,米心旸邊往前跑邊回頭喊着:“你還有獎學金呢,你比我有錢多了,這頓飯的錢我就不A給你了。”
兩人走在小吃街上仿佛看到了當年嬉笑打鬧的自己。美好的時光總是走的太快,那時的自己總以為等以後有了工作有了錢就可以幸福了,整天都活在對未來的期盼中諸不知那時才是最幸福無憂的,後來什麼都有了,可等來的終究是無盡的哀歎和對歲月流逝的怅然。
串串店的老闆娘一下沒認出來,“米酥”二人主動跟老闆娘打起招呼她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來:“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你們姐倆真是變樣了——高端大氣上檔次,這哪能認的出來?要不怎麼說社會改造人啊!快,請上坐!”二人是笑非笑地對視了一眼總感覺社會改造人不是什麼好話,但也一笑了之。
還是老規矩蘇默默坐在桌前,米心旸在冰櫃前挑挑選選了滿滿當當一大竹簍的串串一副财大氣粗的樣子,以前都是邊拿邊數生怕取多了,蘇默默暗暗笑着米心旸暴發戶的心态。老闆娘拿了一瓶梅見過來,“你們姐倆好久沒來了,這算請你們的,看到故人心裡那個激動啊,哈哈——”
蘇默默倒滿了兩個酒杯眼裡不禁泛起了淚光,這裡一切都沒變都還是老樣子,變的是她們,物是人非。“你是怎麼想通的?”
米心旸拿起酒杯一口幹了,如有所悟地搖了搖頭似對過去的否定,“你是對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玩火自焚嗎?”
蘇默默心裡的一顆巨石轟然落下如釋重負般地舒出一口氣笑了笑,她真心為米心旸能迷途知返而高興,“你能想通就好!”她又為米心旸倒滿酒,兩人一碰杯幹了。
蘇默默這時竟以為米心旸跟宗意分手又離開意晟行就相當于撇清幹系回到了原點,其實不是,誰離開了誰又能真真正正地回到原點呢?誰不是帶着一身的傷痛,彼此相遇相知相愛後再分開都會給對方留下點什麼,也許隻是一抹餘恨那也和當初的自己有所不同了。
蘇默默帶着讨好般的笑容試探性地問,“有沒有想過馬思遠可能更适合你?”
米心旸臉色一沉,把酒杯重重地磕到桌上一響。“我離開雲廷是因為我可以放下宗意,事實上我也放的下,而你沒有,你的心裡一直都沒能放下馬思遠,你問問自己的心是真的願意看到我和馬思遠在一起嗎?就算你有這個度量和胸懷,就算沒有宗意我也不可能和馬思遠在一起,死都不可能。我以為我們今天可以回到過去,還可以和過去一樣的開心,可我們過去的話題裡沒有男人,而現在的話題全部圍繞着男人,難道真的印證了那句‘女人一輩子想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也是男人’嗎?”趁蘇默默沉默地間隙米心旸開始大快朵頤,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米心旸,吃得滿嘴油流後對蘇默默坦然一笑,“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沒有男人的日子才是真正輕松惬意的好日子!”米心旸舉起酒杯跟蘇默默幹杯。
“默默,你知道嗎?你總是習慣為别人考慮,替别人操心,就好像一定要讓身邊的人都安定下來你才可以安心一樣。我現在發現人各有命,而我們的命呢又都是由天注定的,如果老天一定要讓你走到那一步,那麼你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因為那就是你的命,在劫難逃。”
蘇默默不理解那天米心旸究竟是喝醉了還是對感情的無奈讓她相信了所謂的宿命論,但後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奇迹般地印證了她那晚說的在劫難逃。
在蘇默默的一再堅持下米心旸直接拖着行李搬到了境湖。兩人坐在陽台上對着湖景醒酒,雖然不如雲廷的江景那樣廣闊浩渺,但好在是自己的房子,小家碧玉的湖泊悠然寡淡倒也不失為一份閑情逸緻。
“還是有自己的房子好啊!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房子,呵呵——”米心旸感歎道。
“一套完全屬于自己的房子就是女人最後的體面和退路。”兩人相視一笑極其贊同這個觀點,“終于知道現在房子為什麼這麼好賣了,男人靠不住,單身的女強人越來越多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還是自己家舒服自在。”米心旸可以完全把蘇默默的家當成自己的家,在雲廷住了那麼久卻始終無法把那兒當成家。
樓下連綿成片的湖泊是國内最大的濕地公園。早上兩人睡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樓下湖邊的綠道上騎車馳騁,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感受着湖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米心旸又成了當年那個像風一樣的女子,微薄的汗液從雪白的肌膚上滲出猶如排進了體内的污濁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默默,如此甚好!哈哈——”
蘇默默回憶起剛進政大讀書那會兒,米心旸花了50元買了輛二手自行車在校園裡風馳電掣,因為她經常睡懶覺睡過頭為了趕在老師點名前到教室隻能變成一個“瘋一樣的女子”,等她叱咤而來時沒來得及細疏的頭發被風吹得更淩亂了,但即使是這樣也絲毫不影響衆多男同學對她狂熱的追求。她與生俱來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感,越是素淨越是惹人憐愛,蘇默默想這大概也是她能吸引像馬思遠和宗意那樣的公子哥的原因,他們什麼樣的胭脂俗粉沒見過,隻是這樣裡外一樣澄澈通透的女子是生平初見,所以才一眼萬年。
米心旸的心情是歡快的所以也騎得飛快,路途平坦太陽欲出未出,這個時候既不曬又不熱,空氣經過一晚上的淨化和綠植的呼吸作用氧含量也是高的驚人,人生就沒有大自然無法治愈的傷痛。一回頭才發現蘇默默已經落後好遠,她在湖邊一棵大樹的樹蔭下等她,半天才見蘇默默滿頭大汗地趕來,她這才想到蘇默默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自己竟然忘了還在前面騎那麼快真是粗心。米心旸還談不上被情所傷隻是有一絲淡淡的牽絆萦繞在心頭,而蘇默默不僅傷了心還傷了身體,這讓她對馬思遠生出一種怨恨,她是甯死都不會和這種猥瑣又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在一起的,他就像一隻附在紗窗上的蒼蠅,她隻想一下把他彈掉。
“擦把汗吧!”
蘇默默接過米心旸遞來的汗巾擦拭着額頭和脖頸,在清晨明亮又不太曬的陽光下顯出生機勃勃的美感,她們還是那樣的年輕和朝氣蓬勃,沒有男人不一樣活的好好的嗎,她們現在又回到了過去相依為命的狀态。隻要沒有男人,女人之間的感情可比男女之間來的穩定多了,米心旸決心要保護蘇默默的後半生免受渣男的傷害,她就要像這天這樣的健康自在,像清晨的陽光一樣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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