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遠知道蘇默默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需要關心,需要支持,也需要愛但最最需要的還是她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妹米心旸。米心旸的消失簡直像帶走了她生命裡的光,其實又何嘗不是他生命裡的光呢?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沒有什麼讓他不滿意的但偏偏就是感覺缺點什麼,蘇默默隻會更甚。他們都以為隻要米心旸離開了澄市并如同一個禁忌般對此閉口不提,就可以當她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們生命中一樣,但越是這樣越是容易惦記,在他們的不斷描摹中已然如畫——遠方有一個無家可歸的親人正翹首期盼地等待一張回家的船票。
“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她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什麼都沒有說,一個人默默地承受這一切,難道她還不相信我嗎?”米心旸一邊哭一邊控訴。
馬思遠有點讪讪地,這一切皆因他而起,因為他導緻她們姐妹心生罅隙骨肉分離,宗意鄙夷地斜睨了馬思遠一眼。馬思遠隻敢告訴她蘇默默是意外滑倒不敢具體交代現場的狀況,他想米心旸遲早會知道的。
馬思遠打開門,米心旸看到了與自己住所窗外完全相同的風景,雖然兩幢樓相隔幾十米樓層也不同但印入眼簾的景色卻是完全一緻的,原來蘇默默每天面對的是與她眼中完全一樣的彼岸和江景。江對岸有一座雙子塔巋然不動地伫立着任憑風雨飄搖沒有什麼可以将它們分離,它們比她們幸運。馬思遠推開卧室的門裡面漆黑一片,米心旸遠遠地跟在他後面不敢跟太近,因為她還不确定蘇默默是否想見到她,宗意則在客廳沙發上遠離卧室的一端坐下。馬思遠打開卧室的燈,“默默,你看誰來了?”
燈亮了米心旸才看到一個臉色慘白瘦弱如紙的人躺在床上猶如一片飄零的落葉,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蘇默默,雖說有心理準備但依舊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的蘇默默美麗又健康,陽光又愛笑,床上那個女人太虛弱太陌生那不是她的蘇默默,直到一聲熟悉親切的“旸旸”入耳,她沖了過去伏在蘇默默胸前嚎啕大哭起來,馬思遠關門出來眼裡擎滿了淚水。
“下去走走?”馬思遠向宗意提議道。
兩人來到了樓下的江灘漫步。馬思遠想到上次還在這個江灘上跟宗意打了起來,兩人間這樣和諧的相處隻能追溯到認識周盈以前了,他們倆兄弟因為女人的問題越走越遠最後發現竟回不到原地了。男人真的不比女人,無論怎麼鬧騰最後都能和好如初回到原點,男人之間走到哪便是哪了。
“我們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散步至少是5年前了吧?”宗意笑道。
“沒錯。”馬思遠感覺自從宗意跟米心旸在一起後整個人都變了,他從前的自負,暴躁,攻擊性和破壞性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米心旸就像是一個天使改造了一個惡棍。
“我們現在能這樣各司其位也挺好!畢竟她們倆是姐妹,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馬思遠哈哈大笑起來:“連筋?連襟?哈哈——這個比喻有點特别又實在貼切!”
宗意會意過來也笑起來:“咱們肯定是骨頭啊,兄弟就應該是一根硬骨頭,團結一緻才能變成一根難啃的骨頭,哈哈,看誰能啃得了我們?”
“你現在越來越幼稚了,我發現了,自從你跟——米心旸結婚以後啊,完全不像以前的那個混世魔王,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了。”
“哈哈——哈哈——”宗意暢快地笑起來,馬思遠竟然以為他們結婚了,這太有意思了,他幹脆默認将錯就錯不是更有意思。“你是褒我呢?還是貶我呢?”
馬思遠搖搖手,“你這人好賴話都聽不出來。不過啊,男人結婚後果然成熟穩重多了,呵呵,女人是男人的大學,這話一點不假!”
“哈哈——豈止是大學,簡直就是博導級的。家務活兒從來不動手的都是靠指揮,自己不會做啊,還一堆歪理邪說,不按她的來還不行,這導師厲害着呢……”
馬思遠默默地聽着宗意甜蜜的牢騷,一臉的沉靜。宗意的這種抱怨更像是一種紮起尾巴的炫耀,他把他們生活中的趣事,糗事,惡作劇事無巨細地分享給他聽,馬思遠聽着宛若自己成了他口中的那位受苦,受累,受氣還樂此不疲的小丈夫,他不由得笑出了聲引起了宗意的戒心。“你們倆真逗,真是天生一對!”馬思遠掩飾着内心的情緒,宗意這才釋然。
江風拂面有種掃盡心頭霧霾的清爽感。宗意現在是春風得意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正義的地主最後還是赢了賣慘的農夫,畢竟現在不是土改時代。“周盈知道你結婚了嗎?”馬思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煞風景的話,宗意不覺收斂了笑容心想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他都陪了一路的笑臉裝了一路的大度,就不能滿足一下他陰暗邪惡的私心嗎?
“你肯定想不到周盈竟然成了蘇默默的閨蜜,連我都不敢相信。”
“一條毒蛇也配有閨蜜嗎?蛇隻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裡隻能與蛇為友,周盈這是對你賊心不死啊,你最好當心點!你這農夫遲早死在她這條毒蛇的毒牙之下,《農夫與蛇》的故事就隻能是那個老套的結局,呵呵——”
本想提周盈惡心一下宗意的,沒想到最後還是把自己惡心了,馬思遠油然而生出一種宿命感,他慘笑一下,“還是你了解她。蘇默默已經拒婚了,我們之間已無挽回的可能,她現在還住在這裡是方便我爸媽過來照顧她,她答應我不向老人家透露流産的内幕隻說是自己不小心,你說這麼善良的女人到哪去找?明明已經找到了現在又要失去,老天是專門玩我嗎?”
“你這是得到了不珍惜。你但凡有好好珍惜眼下的幸福就絕不是今天的局面,你心裡還在惦記米心旸,心有不甘,你以為蘇默默感覺不到嗎?”宗意拍拍馬思遠的肩膀,“老馬,你對待感情向來昏庸,在感情的世界裡你就是個昏君渣男!你不敢面對自己的内心,也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更不敢違逆你的養父母,你害怕失去最後一定會失去所有的一切,衆叛親離。”
“夠了!”馬思遠一聲喝道。
宗意仿佛沒有聽見,緊接着說:“因為你所擁有的一切本來就不屬于你,你原本就是福利院的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你說有什麼是真正屬于你的?既然一無所有又何必害怕失去呢?因為你本性貪圖又貪婪,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得到,到頭來就什麼也得不到。”
房間裡兩姐妹把話夜談,米心旸一邊聽蘇默默講述一邊握緊了拳頭。“那就是周盈設的一個局,請你入甕來的,她果然是一條毒蛇。以前還不了解為什麼馬思遠會編一個《農夫與蛇》的故事用蛇來暗喻她,這簡直太貼切了,你就是太善良,也輸在太善良。”
蘇默默歎了口氣,“算了,都過去了,她未必能好過,畢竟我們之間也付出過真心,至少我是真心對待過她,也對得起她!問心無愧!”
米心旸向蘇默默坦白了自己并未和宗意結婚的事實,那是為自己不能出席蘇默默的婚禮找的托詞。蘇默默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馬烈去找過米心旸,這父女倆的初次見面竟然是為了這種目的,蘇默默愧疚得想死,造化弄人,為了一個假女兒這個父親逼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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