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薩見到以撒這樣瘋魔,氣得笑出了聲,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從墨菲斯托的戒指裡拿出一瓶鲸落魔藥說道,“以撒啊,你以為我怕死嗎?我在阿瓦塔混了這麼多年,見到過的魚死了很多條,可是我這張網從來沒有破過,大不了我用我這條爛命拉着你這個暗影朔風團的大副一起死,我這輩子也算夠本了!反正我一個孤家寡人來去無牽挂,可是你舍得死麼,以撒,你的女人和孩子還在深淵苦苦掙紮,你這樣一死了之,你對得起他們在深淵等你這麼多年嗎?”
“很好,艾蕊薩小姐,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優良傳統,學會利用下屬家人朋友的性命達成控制下屬的目的了是吧,好,我接受,那你放他們走,然後給我立下血契,以後不準再吃公爵府上任何人的内丹,你能做到嗎?”以撒苦笑一聲,用兩根碳化的手臂叉着腰妥協地說道。
艾蕊薩舔了舔嘴唇,斟酌着說道,“以撒,原來你就是因為吃内丹的事與我翻臉麼,我為什麼要吃他們的内丹,難道你不明白麼?我看到你的手臂傷得很嚴重,以我的能力根本就恢複不了,我...我這才想着吃點修煉餐,看看能不能給你治好,以撒,雖然說,你想把我囚禁在公爵府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但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才看到你因為我的傷害轉移,你的手臂幾乎完全碳化了,我心裡心疼,我就是想補償你。”
牧德森被以撒那副同歸于盡的樣子吓了一跳,小跑着過來當和事佬,“阿伽門農少爺,艾蕊薩小姐在樓下的時候聽牧師說了您的傷情以後就十分地愧疚難過,尤其是她對懲罰您的事特别愧疚,這不特意上來給您療傷麼,至于牧師陣亡的事,您盡管放心,公爵大人一定會給他們的家人發一大筆撫恤金,保證他們家裡的妻子老小吃穿不愁。”
以撒聞言,一拳打在牆壁上,卷草紋浮雕牆壁當場開裂,牆壁上面聖嬰浮雕搖搖欲墜,他揪着牧德森的衣領問道,“我問你,多少錢能買回來一個父親,一個兄弟或是一個兒子的性命?每個人的生命都應該是無價之寶,怎麼可以用錢财這種身外之物來計算一條人命的價格?”以撒松開牧德森,疾言厲色地艾蕊薩訓斥道,“艾蕊薩,你在貧民窟生活了十年,更應該明白這一點,如果人命被明碼标價該會有多麼可怕。艾蕊薩,憑你的身份,隻要你想要,但凡是公爵府裡有的,伊西亞德都會向你雙手奉上,何必找這樣的崴腳的借口戕害給我治病的牧師?”
“以撒...請原諒我。”艾蕊薩撲到以撒懷裡,她知道這個時候示弱是必要的,她眼淚汪汪地擡起頭看着他,“伊西亞德他不會管的,他不會管我們的,你躺在病床上痛得撕心裂肺的時候,你好弟弟的伊西亞德正惬意地享受着吸血鬼小女孩和斯威特女爵的輪流服侍,他還說他沒有收集過亡靈法師小女孩,覺得我就很合适,我在來公爵府之前,從未受過這般羞辱。”艾蕊薩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把手搭在以撒健碩的左側古銅色胸肌上,她感受不到任何心跳,艾蕊薩湊近以撒的耳朵接着說道,“聽啊,你的心不再跳動了,但是你還是會愛會恨,亡靈魔法是多麼奇妙的東西。你知道嗎,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我給你挑選的毛皮大衣被人為丢在地上,被來來往往的仆婦踩了很多腳,而你的胳膊已經完全碳化了,沒有任何起色,我一時氣急,才出此下策。以撒啊,牧德森就是個光系牧師,你可以讓他懲罰我,我不會使用傷害轉移的能力。”
“艾蕊薩,少來這套把戲,這對我沒什麼用,如果你今天沒有噶這麼多人,我也許還有興緻陪你演下去。說實話,你心裡是很想留在公爵府生活的吧,而且還幻想着可以自由出入公爵府,就算要走,也要拿上公爵府的金銀财寶再走,不是嗎?”以撒推開艾蕊薩冷聲說道,艾蕊薩有些詫異地擡起頭,見到他眼角眉梢間都寫着與墨菲斯托相似的涼薄和輕蔑,仿佛是看待一個貪圖錢财向他投懷送抱的妓女,早已不見了在靈泉旁初見時的溫柔有禮。
“我為了醫治你的傷去噶人取丹,你反倒覺得我狠毒,你的牧師們當面侮辱我的父母時你聽得清清楚楚,卻不願意為我責罵他們一句,我想你心裡應該挺贊同他們的話吧,你不願意看着他們死怎麼不早說呢,你這位戰神故意磨蹭到屍橫遍野的局面才開口求情,害得我這個不被承認的小賤種平白做了一回惡人。”艾蕊薩自嘲地笑了一聲,她收起魔法棒咬着唇說道,“以撒啊,把我永遠留在公爵府,這難道不是你和溫德爾都想要的結果嗎?我已經被扣上了殺害嬸嬸和堂兄的莫須有罪名,我要是敢踏出公爵府一步,執法會的人就會将我捉拿歸案,我根本就走不了,你偏偏現在說懷疑我要貪圖你家的錢财,那就我也不能賴皮賴臉地留在這裡不走啊,說吧,你對我有什麼新安排嗎?”
“哪有什麼新安排呢,就等惡魔長大吧,你竟然為了給我療傷,殺光了滿屋子來給我治病牧師,我真得好好謝謝你啊。”以撒抓着艾蕊薩的肩膀瘋狂地大笑着,貼近艾蕊薩的耳朵念咒似的說道,“小姐,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亡靈法相很有當年魔神幽拉斯泰的風範,布萊恩夫人和喬治或許不是你殺死的,但他們都是因為你而死的,你永遠要銘記這一點,你将來也許會是吞日殿的神君或者聖女,你将受萬人朝拜,享盡榮華富貴,而你的嬸嬸和堂兄被打入九泉之下,連最平庸可悲的人生都沒有辦法去經曆去感受。”
牧德森鑽進來擋在兩人中間,拉着以撒的胳膊連忙說道,“少爺,少爺,算我求求您了,您就少說兩句吧,小姐接連失去兩個親人,她心裡也不好受啊,又碰上那些個老東西張嘴就侮辱她的父母,這換誰誰也忍受不了啊,就算小姐做得過分了點,你好言好語勸阻就行了,幹嘛非得說這樣傷人的話呢,以你跟小姐的關系,惹她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我不會忘記你今天說的話,以撒。”艾蕊薩揚起下巴,她對以撒的耐心已經耗盡,冷冷說道,“我希望你也不要忘,鬼仆得罪亡靈法師主子是多麼愚蠢的決定,而你真的以為死亡就能讓你解脫麼,那你太不了解亡靈法師了。”說完,艾蕊薩打開房門,模仿死亡遊戲主持人的樣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面帶微笑地看着三個幸存下來的牧師說道,“恭喜三位獲勝,請三位有序離開,耐心等待下一輪遊戲開場。”
三個牧師就巴不得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開門的瞬間就像一窩蜂似的沖了出去,門框都險些被擠破了。牧德森彎着腰堆着笑臉對艾蕊薩說道,“小姐,我們先下樓去吧,您和阿伽門農少爺今晚先分開住,你們兩個人都冷靜冷靜啊。”說着,就拉着艾蕊薩的胳膊出了房門,他低聲埋怨道,“小姐,你也太沖動了,幹嘛非得取人性命呢,那些聖光會的老東西說話不中聽,給點小教訓就行了,俗話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一下死了十多個牧師,聖光會高層那些吸血鬼必然會來公爵府讨要說法,公爵大人還得掏錢填那些吸血鬼的臭嘴。”
“我就是一時嘴饞了,突然想找兩個内丹解解饞,我瞧着那些牧師身上沒什麼殺氣,就猜測他們平時不怎麼戰鬥,但是也沒承想他們那麼弱啊,竟然隻會呲水噴火,連機靈點的哥布林都不如。”艾蕊薩笑着說道。
牧德森摟着艾蕊薩的脖子低聲解釋道,“這麼說吧,雖然牧師本身自愈能力強大,但是有些牧師的心法一旦修煉會不可避免地影響戰鬥,比如說獻祭術,把病患身上的傷勢或者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在修煉的過程中就要讓自己的的靈力逆流,這會直接導緻絕大部分攻擊類型的術法無法施展,再加上他們聖光會裡面養尊處優,一個牧師出門,兩個獸人擡轎,七八個侍衛護着,活了幾十年就沒跟人打過架,被你這麼突然襲擊肯定措手不及,就連逃跑都覺得腿肚子發軟。我悄悄和你講,除了像我這樣鳳毛麟角的光系牧師之外,别的牧師對亡靈法師的詛咒傷幾乎束手無策,誰再敢胡說八道,你就給他下詛咒。”
艾蕊薩點點頭,兩人走到二樓長廊的平台上,斯威特女爵和伊西亞德的歡笑聲從一樓大廳傳來,兩人扶着奶白色圓柱欄杆往下看,斯威特女爵用雙臂支撐着上半身坐在灰色地毯上,用修長的雙腿在輕輕摩擦着獸皮上的長毛,樓下的兩個吸血鬼女孩被管家領回來了,她們同樣戴着黑紗發箍穿着哥特式黑裙子,伊西亞德捏起其中一個女孩的下巴,把一整瓶威士忌倒進她嘴裡,那個女孩的臉憋得通紅,扭曲成了痛苦面具,終于忍受不了,“噗呲”一口金黃的酒液噴在伊西亞德臉上。吸血鬼女孩被酒水嗆得差點窒息,跌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另一個女孩瑟縮着後退了幾步,幾乎不敢擡頭看公爵大人黑鍋底一樣的臉。
斯威特女爵用細白的腳丫子勾起掉在地上嘩嘩流淌金色酒液的威士忌酒瓶,用纖纖玉手把裡面剩下的金黃色酒液盡數倒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用酒瓶來回指着兩個吸血鬼女孩的臉說道,“伊西亞德,這賤丫頭喝酒不行,給你洗臉倒是噴得噴得挺均勻,泊拉啊,你和莎拉的實訓可要不及格了,那樣你們就得滾回家去,跟你們的窮光蛋父母在貧民窟待一輩子了,等你們這些漂亮的小東西長大也隻能找另一個窮光蛋,生下一堆小窮光蛋,繼續窮光蛋的生活,真的好可憐啊~”斯威特女爵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像是情人之間的撒嬌撒癡,“啪!”地一聲,她把酒瓶摔碎在桌子上,飛濺起來的碎片劃破了兩個吸血鬼女孩嬌嫩的臉蛋。
“甜酸奶說的實訓是什麼啊,牧德森?”牧德森低下頭沉默不語,樓上艾蕊薩靜靜地托着下巴看着兩個吸血鬼女孩強忍着眼淚蜷縮在地上,不會反抗,不會反駁,甚至連逃跑躲避都不敢,她覺得這樣的畫面無比熟悉,就像噩夢作坊裡的托馬斯,良心不允許他同流合污,懦弱的性格和貧寒的家境不允許他反抗,那種感覺...像隻待宰的羔羊,帶着無盡的恐懼和絕望留在原地等待既定厄運降臨。
伊西亞德被噴了滿臉的酒,繡工精湛的珊瑚綠袍子都沾滿了黃乎乎的酒液,自然不會輕易放了她們。“啪!”地照着蜷縮在地吸血鬼女孩臉上就是一巴掌,她清麗的臉蛋上立刻腫了半邊,伊西亞德還是不解氣,順便一腳踹在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孩胸口上,那個女孩單薄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麼一踹,她像斷線的風筝似的摔倒在地,腫了半邊臉的女孩掙紮着爬過去抱住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公爵大人,這哭聲可真是吵的我頭疼,新來的那位還在樓上看戲呢。”斯威特女爵側過臉來,如絲的媚眼瞥了一眼艾蕊薩和牧德森,視線在艾蕊薩尖尖的下巴上停留了一瞬,便捏了一顆飽滿多汁的深紅色車厘子放進嘴裡。
這位尊貴公爵大人并沒有因為兩個吸血鬼女孩的淚水動恻隐之心,聽到斯威特女爵絲綢般的嬌媚的聲音,同樣覺得聒噪至極,“把公爵府的裙子脫下來,然後跪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伊西亞德冷冷命令道。兩個吸血鬼女孩子抽抽搭搭地蜷縮在地毯上不肯動,管家帶着幾個男仆走過去,左右開弓地打了十多個耳光,強行剝去了她們的哥特風黑裙子,扯下的發箍連帶着一大把頭發丢在地上,兩個可憐女孩穿着單薄的襯裙,被一路拖到門口,雙手反剪跪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一個精壯的男仆掄起鞭子抽在她們的後背上,凄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宮殿般的房子裡。
“這樣奴顔婢膝供人消遣的日子究竟能換來什麼呢,幾件裙子,還是幾頓精緻的吃食,興許還會有一點和小姐妹吹噓的資本,但是一旦不小心惹怒公爵的時候,一切都會被打回原形,不,應該說打下地獄。”艾蕊薩眼睛亮亮地說道。
“小姐,恕我直言,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好命,你來這裡之前算不上錦衣玉食,但是也算自由自在吧,對吧?”牧德森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我小時候就讀于國立醫學院,我們一二年級的時候,但凡平民出身長相還不差的同學,不論種族,都被送去伯爵以上的貴族家裡參與這種醫療實訓活動了,實訓不合格的直接清退,我們不是為了衣服,不是為了吃飯,我們就是想混個合格,在醫學院混到畢業,什麼盡管我們被賣了,好處讓梵尼克斯拿了,也無所謂,什麼尊嚴臉面我們都可以不要,我們隻要往後餘生不用再重蹈覆轍父輩母輩們忙忙碌碌卻苦不堪言的一輩子。你知道嗎,不僅是你,就連墨菲斯托那種貨色,也看不起我們,我們做着最卑賤最痛苦的活,聽着最惡毒的侮辱,那些兩隻腳的禽獸,他們根本就不允許我們站着走出泥潭。”
艾蕊薩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目光森然地看着下面躺在沙發上抱着魅魔舉杯暢飲的伊西亞德說道,“自由從來不是生來就有,誰不是是自己争取來的,牧德森,你前半生或許像一個末日歌劇裡的人類,被稱作爸爸媽媽的怪物當家畜圈養十幾年,你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你自由了麼?得到你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了麼?或者說,你決定加入怪物的陣營,做一個溫順的伥鬼,做誘餌引誘别的人類淪為像你一樣的家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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