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薩撈完了肉片,她想找一塊面包蘸着辣椒湯吃,可是墨菲斯托拿出來的面包白得滲人,她伸手翻了翻,又看到兩大瓶藥劑,上面分别寫着嬰兒聽話糖漿和嬰兒出牙粉,聞到那股熟悉的刺鼻藥味,這些可是市面上常見的母嬰用品,該不會都出自墨菲斯托這五毒俱全大魔王手中吧?
艾蕊薩早就發現阿瓦塔王國的嬰兒死亡率高得出奇,左鄰右舍隔三差五就有婦人抱着死去的嬰孩哭泣,這簡直細思極恐!一個又一個幼小純真的靈魂滋潤着艾蕊薩的魔力,也刺痛着她的心髒。艾蕊薩随口說道,“墨墨,你這業務範圍挺廣啊,還做嬰兒産品。”
“那當然了,瓦拉克家裡是做嬰兒牧場的,他們家的生意都找我和我師傅進貨,我想,你小時候應該沒喝過這種好東西,要不來一口?”墨菲斯托把聽話糖漿放到艾蕊薩面前,然後舀起一顆紅豔豔的半天椒放在嘴裡嚼,艾蕊薩看着面前那瓶渾濁的黃色糖漿隻覺得頭皮發麻,“嬰兒牧場?那裡的嬰兒更新換代很快吧。”
“你知道的還不少,嬰兒牧場每個孩子隻要十個銀币,隻要進去看一眼,就會看到發現那鬼地方其實跟豬圈差不多,母親把孩子送來以後,也基本也不會再回來探望,像這樣的孤兒注定會像乞丐一樣過完這輩子,善解人意的育嬰員當然希望他們早點解脫。”墨菲斯托往火鍋裡扔了一把金針菇,他擡頭看着艾蕊薩和喬治兩眼發亮,好像頑皮的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說道,“喬治啊,你妹妹真會找地方,竟敢坐在托馬斯的床上吃飯,你信不信他待會回來就會說床上的十萬金币找不到了,喬治你信不信,我預言特别準,我賭兩瓶淺粉迷蝶。”
“他敢,那可真是我上次打他打得太輕了!”喬治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他剛才喝了不少酒,一張胖臉紅撲撲的,墨菲斯托看着時機成熟,倒了一杯藍色的鲸落魔藥給他,“喬治,跟這種窮鬼跟犯不着氣,喝酒喝酒。”喬治正在氣頭上,接過酒杯也沒仔細看,直接一飲而盡,“墨墨,那個泥腿子今天要敢回來,你隻管把門反鎖,他們家不是願意碰瓷訛錢麼,我今天打死他,明兒就給他家送喪葬費!”
“喬治哥哥,這才多大點事,你室友要是不能安生地住着,你把他攆去别的宿舍就完事了,他是平民,你也是平民,你今兒打殺了他,十字騎士明兒就來抓你!”艾蕊薩勸說道,奧利弗之前說過,孩子犯錯,輕則家長賠錢,重則家長跟孩子同罪同罰,喬治喝完鲸落魔藥之後,周身的威壓變強了不少,智商也随之消失了,艾蕊薩可不想嬸嬸被喬治這拎不清的混蛋連累。
“這算什麼多大點事啊,就算那托馬斯命短,在你手裡出了事,回頭我叫我爸跟十字騎士打個招呼,他們還不得乖乖把你放了?”聽到墨菲斯托給他許諾,喬治像得了尚方寶劍一樣,趾高氣揚地登上自己的椅子拔出佩劍,在空中胡亂揮舞着,大聲地說,“今天我屠龍騎士喬治·布萊恩必須好好教育托馬斯那個膽敢碰瓷的泥腿子,誰敢攔我,我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哪怕是我親妹妹,我也得讓她身首異處!”
艾蕊薩見到喬治在酒和魔藥雙重buff下舉劍發瘋,生怕引火上身,鞋底抹油似的溜出了宿舍,在門口看到一個頭上綁着紗布的男孩,正蹲在地上哭泣,她問到,“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這裡哭啊?你不會是托馬斯吧?”
托馬斯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爬上脊背,看到地上那雙紅色小靴子,艾蕊薩打量着他因為營養不良而削瘦的臉,托馬斯像條件反射似的跳起來退後幾步,與艾蕊薩拉開距離後才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是托馬斯?”
“我是來救你命的人,今天晚上我不管你睡在哪裡,都不要回宿舍,除非你不想活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艾蕊薩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盯着托馬斯那雙小小的黑眼睛,她看出托馬斯在害怕,顯然是被那群墨菲斯托為首的鐵三角欺負怕了。
“不,這位小姐,今晚是月圓之夜,狼人和哥布林暴動,護校隊的人已經在前後門守着了,我沒法回家去啊,要是回宿舍,喬治會殺了我的,他警告過我,再不搬走就殺了我,我求求你,小姐你行行好,你救救我吧!”托馬斯哭着說,他的鼻涕眼淚流了一臉,着急地拉住艾蕊薩冰冷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艾蕊薩向來不喜歡懦弱膽小之人,也沒有那個能耐去幫忙,索性嫌棄地縮回手去,“我一個小女孩怎麼幫你?你不是有很多朋友也住在這個樓麼,你可以去他們屋裡打地鋪,再不濟廁所或是走廊你自己挑呗,總有地方能将就一晚吧。”說完,便轉身回了屋,托馬斯見到她離開,哭得越發大聲了。
艾蕊薩一進屋,就看到喬治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不時發出幾聲滲人的怪笑,就像瓦拉克一樣,每一聲都像刀子一樣刺痛她的神經,嬸嬸要是知道喬治誤食這種可怕的魔藥,該有多難過啊。墨菲斯托饒有興趣地托着下巴歪着腦袋看着她,“艾蕊薩小姐,你這是出去解決麻煩了嗎?哭喪敢哭得這麼大聲,一聽就是被某個濫好心的小姐安慰過了,這種人就是給點顔色都能開染坊。”
聽到墨菲斯托不懷好意的聲音,艾蕊薩預感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外面全是暴動的哥布林和狼人,出去是不可能的,現在面臨兩個選擇:
1.不顧一切,與其殊死搏鬥,身為阿瓦塔熱血少女誓要與墨菲斯托為首的惡勢力抗争到底,堅決保護喬治和托馬斯的人身安全。可是墨菲斯托實力強大,手段兇殘,又是尊貴的伯爵之子,虛榮自私的喬治和膽小怕事的托馬斯真的值得艾蕊薩為他們犧牲自己嗎?
2.為虎作伥,幫助墨菲斯托迫害托馬斯,像墨菲斯托表忠心,但墨菲斯托品行敗壞道德淪喪,出了事她會成為替罪羊,不出事她也很有可能被連哄帶騙喝下鲸落魔藥,然後在年紀大一點被送進黑洞旅館。
這兩個不管怎麼選,都看不到未來,艾蕊薩突然覺得自己被喬治拖進了深淵,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先苟過今晚再說。
“我已經叫他滾蛋了。”艾蕊薩幹脆地回答道,“他說什麼今晚狼人哥布林暴動,他不敢出去,我就叫他滾去廁所睡覺。”
“真是個冷血狠心的丫頭,托馬斯也算是宿舍的一員啊,大家在一個宿舍住着,難免有磕磕碰碰,喬治莽撞不懂事,我作為宿舍長,有義務在中間協調矛盾,艾蕊薩,把托馬斯喊進來,我要請他喝酒,隻有一杯酒下肚,不管多大的事都會一笑泯恩仇。”墨菲斯托一本正經地說,一笑泯恩仇,聽着喬治一聲聲詭異的怪笑,艾蕊薩冷笑着說,“一笑泯恩仇,是這種笑嗎?墨菲斯托,你還是真是幽默。”
“去吧,艾蕊薩,我喜歡給宿舍制造歡快的氣氛。”墨菲斯托說道,艾蕊薩清脆地冷笑一聲,雖然不喜墨菲斯托行事,但也不願意給自己節外生枝,隻想今晚之後就想辦法脫身,諷刺道,“哈德裡爾宿舍長這樣團結同學,想來老師和宿管都會很欣慰,我這就把托馬斯喊進來。”
艾蕊薩打開門,便看到托馬斯驚恐的小臉,臉上沾滿了鼻涕眼淚,狼狽得簡直不像個騎士。“托馬斯,造夢師正請你進去喝酒呢。”托馬斯似乎聽不懂艾蕊薩的暗示,杵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抹眼淚,墨菲斯托可沒那麼多耐心,伸手薅着他的的領子,一把就将他拽進屋裡,“托馬斯,我們好好談談吧,艾蕊薩,把門鎖好,别讓那些窮瘋了的賤民再闖進來。”
托馬斯沒有防備,被墨菲斯托這麼大力一拽,跌坐在被瓦拉克打翻的屎盆子上,蹭得褲子上都是污穢的排洩物。“坐起來,不要再哭了啊,你是一個騎士,你是一個男人,不是靠眼淚博取同情的綠茶妹妹,你在這哭給誰看?我作為宿舍長,我不要求你跟我們處成兩肋插刀的兄弟,但最起碼不應該四處宣傳室友的私事吧?”墨菲斯托的語氣裡夾雜着難以壓抑的憤怒,他用削瘦的手捏着托馬斯的下巴,力氣大得想要把他的下颌骨捏碎一樣,“我們三個人,因為你和你母親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種種控訴,我們三個人被科倫那老狗逼着去邊境的深霧竹林秘境當探路的炮灰!”
托馬斯依然哭哭啼啼地不說話,青黃的鼻涕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流到墨菲斯托手背和綴滿珍珠的袖子上,墨菲斯托看到他這副窩裡窩囊的樣子,更加看不起他了,擡手就打了托馬斯一巴掌,托馬斯的額頭磕在桌角上,當場出了血,“你和你媽媽找學校領導哭喊告狀的能耐呢?怎麼見了我就像個鹌鹑似的縮着脖子呢?”墨菲斯托拿出一瓶鲸落魔藥拍在托馬斯面前,托馬斯看到魔藥哭得更兇了,墨菲斯托冷聲說道,“你要麼把它喝了,要麼我今天把你扔外邊喂狼,我不會逼你,你自己二選一吧,艾蕊薩,你給我作證,我可沒有強迫托馬斯騎士喝魔藥啊,托馬斯,你最好快點做出選擇,你知道的,我沒有耐心。”
笑話,這樣還不算強迫嗎?艾蕊薩突然被cue,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起來。這時外面的月亮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狼人的咆哮聲和騎士指揮官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垃圾場旁邊一處防守疏漏的鐵栅欄後面,哥布林搭成人梯,一個個狼人張牙舞爪地沖進了學校,一對手拉手散步情侶成為他們的開胃菜,男孩奮不顧身地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撲過來的狼人,女孩吓得尖叫起來,在男生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跑開了,結果又被另一隻狼人撲倒。
艾蕊薩立刻召喚出白媽媽,說道,“狼人都進學校了,墨菲斯托你不找東西堵門麼?”墨菲斯托卻不以為然,眯起海藍色的眼睛側着臉說道,“你當我們學院是你家八面漏風的貧民窟,狼人吸血鬼獸人可以随便進去吃自助麼?在我們聖約翰騎士學院,那群畜生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到宿舍樓門口,托馬斯,别以為那些吃人的畜生和這個歹毒的小亡靈法師能救你一命,你快點選一樣吧!”
托馬斯就是再老實懦弱,此時此刻也不得不奮起反抗,他鼓起勇氣說道,“我...我跟老師說的都是事實,你每天都在熬那種害人的東西,弄得宿舍烏煙瘴氣的,我早就受不了那個味道了,懷特辍學回家戒魔藥了,凱文家裡甯可借錢住單間,也不願意跟你這人渣共處一室!你...你現在還想害死我,你簡直喪盡天良!”
“所以呢?你要學懷特夫婦去十字執法會告我嗎?你應該知道吧,仁慈的伯爵大人沒有追究他們诽謗我的責任,還把他們送去瘋人院治療...”墨菲斯托話音未落,宿舍的門闆上傳來撞擊聲,艾蕊薩一把奪過墨菲斯托手裡的藥劑,給昏睡不醒的瓦拉克灌了下去。墨菲斯托從戒指裡拿出一大把黃紙和一大堆粉粉綠綠的藥劑,嘴裡咬牙切齒地抱怨道,“肉雨伯爵的小崽子還真是廢物,竟然連幾隻畜生也攔不住!”
艾蕊薩猜得沒錯,鲸落魔藥會讓人處于亢奮的狀态,還會短暫地提升實力,一瓶藥灌下去瓦拉克就醒了過來,全身散發出五階騎士的威壓,瓦拉克一臉懵圈地問道,“墨墨,咋有人撞門呢?不會有人搶魔藥吧?”
“狼人進宿舍樓吃自助了,瓦拉克,你可以繼續挺屍了,鲸落藥劑最多隻能提升百分之二百,而且隻有十分鐘,放心,我一個人應付得了。”墨菲斯托邊說邊把手裡的黃紙塞給艾蕊薩兩張,一個是六階的雷暴,一個是五階的土牆,十分鐘百分之二百的增幅,如果運用得當足夠扭轉乾坤了,接着墨菲斯托拿出一張符咒當着艾蕊薩的面激發,說道,“符咒會不會用,長按激發,然後丢出去就行。”墨菲斯托說完,拿起一瓶紅色的藥劑喝下去的瞬間,爆發出的強大威壓幾乎讓艾蕊薩站都站不穩。還好,自己剛才沒有熱血上頭,要是她為了托馬斯那個小可憐去跟墨菲斯托不顧一切殊死搏鬥,恐怕現在自己的屍體都涼透了。
嘭!
宿舍門轟然倒地,三隻兩米的狼人直立着走進宿舍,為首的狼人左手隻有四根手指,他看到墨菲斯托時雙眼赤紅,仰天怒嘯,回頭對着身後兩隻狼嚎叫了一聲,就一隻狼徑直撲了過來,“要跟我單挑嗎?”墨菲斯托随手丢出去一張三階火球術,一個大火球吞噬了狼人的大半個身子,變成了一隻火狼,一頭紮進麻辣火鍋湯裡,發出極為凄厲的嘶吼,“懷特!”托馬斯看到隻有四根手指的左手喊出了聲。另外兩隻狼人對墨菲斯托怒目而視,同樣像飛蛾撲火一樣沖過來。
“都被害得變成狼人了,居然還要跟敵人搞公平決鬥這種蠢事。”艾蕊薩嘲諷道,這三隻狼人看得她厭蠢症都犯了。
“原來是老同學,懷特,你不要做傻事,你那瘋子媽媽在瘋人院裡得多擔心你啊,這要是吃不好睡不好,那可不利于病情恢複。”懷特離墨菲斯托隻有不足一米的距離,墨菲斯托笑得肆意,他擺弄手裡的符咒,看向懷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隻開水鍋裡奮力往上爬的螃蟹,“聽說你媽媽所在雷特瘋人院去年引進了一種電擊療法,你也該體驗一下。”
懷特剛掙紮着爬起來,艾蕊薩看到那兩頭蠢蠢欲動的狼人,本想丢出那張五階的土牆,墨菲斯托先丢出一張二階藤蔓纏繞困住兩隻狼人,“艾蕊薩,欣賞敵人的痛苦才是最好的享受。”說着,又對着懷特丢出一張三階的閃電風暴,兩隻狼人修為低微,隻能任由藤蔓上的尖刺刺入皮膚,睚眦欲裂地看着那坨烏雲釋放出一道道雷電劈在懷特身上,懷特原本光澤柔順的皮毛被電得焦糊,艾蕊薩能聞到一股肉香,三隻狼人此起彼伏地慘叫起來,墨菲斯托心情頗好,拿出八音盒放起了音樂,“秋日私語,你喜歡嗎?要不換成水邊的阿狄麗娜吧?”
“克羅地亞狂想曲吧,我喜歡。”艾蕊薩說道,看着墨菲斯托惡劣的笑容,艾蕊薩有種與魔共舞的罪惡感。
“好,你會跳舞嗎?”墨菲斯托問道,艾蕊薩搖了搖頭,“我教你,把手給我,往右走一步,轉圈,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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