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荀子的問題,蘇辰贊賞地說:“果然不愧是天下儒家精英彙聚之地,環境優美,鳥語花香。
小聖賢莊的建築布局獨特出衆,天下難尋對手,真是學人的聖境啊!”
聽到蘇辰這番評價,荀子頓時心情愉快。
蘇辰甚至視小聖賢莊為世間罕有的讀書勝地,這對他無疑是增加了希望。
可還未等荀子再追問,蘇辰話題一轉道:“相較于喧鬧的小聖賢莊,我認為鬼谷的甯靜、融入自然更為合我的心意。
實話實說,請您原諒學生直言。”
話語落定,荀子剛剛展開的笑容凝結成苦笑,他面龐緊蹙。
望着荀子那似有難言苦衷的模樣,鬼谷子忍不住大笑道。
聽見鬼谷子的笑聲,荀子怒視了他一眼,不滿地道:“我真的不懂這個老頑童給你灌輸了什麼樣的歪理!怎麼連你也覺得我家的小聖賢莊比不上你鬼谷那個破地方!”
然而,蘇辰從容道,以他今天領悟到的仁釋道:“老師誤會了。
我隻是認為,在喧嚣之外的靜谧環境裡,鬼谷才更能滋養我對仁義的體悟。”
“若我為了儒家,舍縱橫而去,這是否顯得我不仁不義?即使身處儒家,實質已與之背離。”
荀子聞言呆住了。
他沒料到短短時間裡,蘇辰已經能将今日書卷上的洞見運用自如!
盡管這不是荀子所期望的回答,但蘇辰的言辭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内心。
荀子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度執着。
釋懷之餘,他心中那份挖牆角的心思完全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蘇辰,荀子感慨地說道:“年紀一大把,還不如一個小輩明白。
還輪到你需要指導我!”
此刻,荀子感到既慚愧又釋然。
他知道如蘇辰所說,在儒家強調仁義這一點上,孔孟皆已有論述。
若蘇辰這時舍鬼谷從儒,那就丢失了仁義的本質,這樣不忠于儒也不尊重仁義的人,留在儒家也會影響他的道德心境。
此外,一旦消息流傳開去,他自己和蘇辰可能都要被世人嘲諷。
荀子決定:“今後,你就把儒生當成自家來待,我不再執着讓他進入儒家。”
在荀子這真誠的感慨面前,鬼谷子忽然感到深深的共鳴。
事實上,就連鬼谷子自己也從蘇辰那裡獲得了不少啟示。
當時蘇辰教導蓋聶和衛莊劍技,作為精通縱橫劍術的鬼谷子,不也是從中跳脫出原有的束縛?
接着,蘇辰贈送他八荒吞悉混元妙法,使他得以接觸修仙領域,一躍而成天人境,也是如此。
随即,鬼谷子也深有體會地感慨:“何止你,我也是如此!”
然而,他才出口這句話的一半,意識到似乎無意間露了口風,立刻止住。
但荀子非比常人,即便隻有部分失言,他也敏銳捕捉到了鬼谷子未能說完的話。
接下來,荀子瞪大了眼睛,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問向鬼谷子:“老家夥,你剛剛的意思是,你的天人境是由蘇辰啟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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