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鬼節。夜幕中一輪滿月高懸。
仙山幾個淺衣弟子提劍陸續到了鬼氣萦繞的刹幽林入口處,等到約定的時辰将近,數數卻隻有四人。
“星翼哥,”孫慕清朝書生行一個揖禮,“方才傍晚時淩師兄傳訊——每年逢中元京都皆有祭祀……”
雖說九少之争入圍的幾位修為相差并不太多,可既然是他們管着仙山便也得立一個規矩,于是凡事都講究名次。
第一的葉少主未歸,第二的許少俠出師,第三的張小将軍遠居京都……餘下幾人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便是第四的唐書生了。
公子熙然立于月下,一柄黑色長劍背在身後,發帶随風飄飄,正低頭思考着什麼。
那小少年見他一言未發,又轉頭去看第五的範神探。
神探隽疑低頭冷笑一聲:“到底是京都的官家臉面大,我查着案都被喊回來了。”
他說着抻了抻胳膊,話雖如此卻也沒有帶上冷嘲熱諷的語氣。
唐星翼知曉他這是句玩笑話,溫聲應了句:“畢竟是将軍府和西侯府,這樣的大事的确該露個臉。雖說人間修仙盛行,但畢竟還是君主的天下。”
孫慕清隻來回看看兩位兄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範初冬看一眼抱着劍倚着樹的宋翎風,又問孫慕清:“怎的不見你亂哥?”
“他近來總被怪夢叨擾。”孫慕清撇撇嘴道,“趕上這樣的日子,讓他去喊個道士來瞧瞧,他卻說修仙者靠什麼道士。”
範初冬聞言笑笑,擡手挂上小少年的肩頭。
“那這鬼咱們替他除。”
派幾位握了權的弟子入刹幽林清查,說來也是為了下月下旬的第五輪考核做打算。
畢竟是仙門鎮壓了多年的鬼怪,今年求學的弟子修為多半尚淺,傷了人總歸是不好的。
所幸山間一切如常,不過一個時辰幾人便也能回去歇着。
與此同時,仙山新來的弟子們并不知有人替他們排除萬難,這時候正在厲修園裡看着欄闆上的畫像。
第一輪考核禦劍已有幾日,這幾日為避免誤傷,園中設下結界将他們和師兄師姐們隔開。
如今弟子們小有所成,結界便也被撤下了。
暑期時山下雖有畫冊,卻隻是小頁的紙張,一頁一頁印着也不比如今整個鋪開來得令人震撼,因而看的人也多些。
宋靈雪并不與他們争搶,自最邊沿跟着人到了畫像近前。
畫像的紙張比畫冊上的大了許多,近乎是畫冊的四倍。
仙門随性,畫像也貼得随意,并不對齊欄闆邊角,反而歪歪斜斜,整體一看卻也别有一番肆意。
不知當時九少之争意氣風發,又該是怎樣的景象……
自左往右,畫是從最後一位開始貼的。
第一張是第九的孫慕清。
畫上的小少年剛剛破開幻境纏繞,笑得燦爛陽光,眼裡又多幾分張揚。
身邊也有弟子三言兩語地閑話。
“孫慕清可真是年紀最小的了。聽師兄師姐們說,他可最愛追着齊少俠跑。”
宋靈雪隻掃一眼,匆匆略過。
先引起她注意的是第三張。
第七,亂羽。
背身回眸,眼中不屑。滿紙輕狂。
“齊少俠真不愧滿湖雲高徒,若不是得了第七,我倒覺得他該有再往前排排的本事。”
宋靈雪将話聽進耳裡,又移步去看下一張。
亂羽前一名,便是宋翎風了。
畫上的兄長沉着冷靜,和平日裡并無不同,雙眸一擡也别有一番英氣。
“宋少爺春日裡及了冠,聽說是取字‘予燎’,倒真有不知哪日能燃起大火的架勢。”
宋靈雪聞言輕輕一笑,接着往前,沒走兩步又站住了。
眼前畫像上,書生衣襟微搖,發帶随風而飄。
像極了初見時他的模樣。
第四,唐星翼。
沒等她細想什麼,周圍又有議論。
“這靈力所作的畫像竟能如此栩栩如生!我真是好惋惜沒有親眼看到啊!”
“尹姐姐可真是厲害,竟能用靈力畫出這麼多畫像。”
宋靈雪心下暗自感歎,卻被一旁的楊依依輕輕撞一下,拉回了思緒。
“見你盯着這書生許久了,”楊依依擡眼看了看那幅畫像,“不過幫你一回,你記到如今?”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大佬改書名後,成為至尊強者 明月栖遠方 長公主今天也要休了國公爺 救命!誰家好人天天被打! 我在星際開山海幼稚園 海洋求生:覺醒後開始擺爛 太初之帝 願卿依舊 高樹下小草 流放:姑奶奶億萬物資奪天下 永遠, 非酋卷王,掉馬後驚呆修仙界! 笨蛋弟弟百次出逃 月銘 身份曝光後,我成了前妻高不可攀的神 玉樓春台 觸摸心跳 清穿:額附在草原吃我的軟飯 雪裡雲池 李佳佳憂傷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