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部訓練就是每天站站軍姿,隊伍整齊行進,負重跑步之類的,若論難度根本比不上暗部訓練。且參加暗部訓練有錢,但參加明部訓練沒錢。明部的軍隊倒是有津貼,不過得等加入後。暗部的正式成員卻是沒有任何物質獎勵,唯一的獎勵就是朝着共同理想跟進一步。明暗交織,構成如今地星異乎尋常的文明。
對林往來說,站軍姿還是很輕松的,就是要同其餘人保持一緻有難度。大家都站得歪歪扭扭的,教官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團的人都低着頭挨訓。
清晨的太陽從正前方升起,将每個人的眼睛都照得透亮。教官站在高處訓話,林往在下面擡頭想着中午吃什麼。就這種程度的訓練,對于他們這些修煉者來說還是太簡單了。然而,左手邊的葉洛突然暈倒在地。不管何辭和林往怎麼傳話,葉洛都沒有反應。兩人正想蹲下檢查葉洛的情況,教官也發現人頭少了一個,厲聲喊道:“下面的,怎麼回事?”
“報告教官,有戰友暈倒了。”林往大聲回應。
“你們倆個,把他擡到一邊去,醫生一會過來。”
“是。”
林往與何辭剛将葉洛擡出隊伍,醫生就已經到了。醫生檢查葉洛的身體情況後,神情嚴肅,眼神中充滿不可置信,就連把脈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跟教官說了幾聲後,叫來兩人用擔架把葉洛擡走。見葉洛情況不妙,林往和何辭兩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遠處的統心和統靈也注意到暈倒的葉洛,兩人的小臉瞬間發白,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但訓練還要繼續,幾人隻能繼續呆在軍營裡,直至明部訓練結束。四人這才知道,葉洛當天就被送到了市中心醫院急診手術,第二天就轉移到了這片區域最好的醫院,并被确診為體混症,是有記錄以來該病症的第十九個患者。
在人類踏入修煉的進程中,疾病也在發揮着變化。對于新出現的疾病,舊的方法與藥物往往不再适用。人類與疾病的戰争并沒有因為人類急劇的提升而結束。人類因修煉獲得了短暫的勝利,但疾病很快就追上來,更強的傳染性,更烈的毒性,更恐怖的抗藥性。二者愈演愈烈的同時,還在改變着地星上的其它事物。
體混症,一種随機出現的疾病。患者前期表現為自愈能力加強,中期則與曾經的癌症有些相似,到了晚期主要表現為瞳孔渙散、血液顔色變淡直至無色透明、皮膚變薄、毛發脫落等。該疾病病因暫不明。
訓練結束後,四人約定去看望葉洛了。臨行當天,統心和統靈卻躊躇不前,邁不開腳步。林往注意到兩人低着頭,神情緊張,雙手緊握,于是關心地說:“姐姐,你們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再休息會?”
“我們沒事,早點走吧。”統心擺了擺手,但那顫抖的雙手以及手掌上的指甲痕看起來不是沒事的樣子。
“車來了,我們走吧。”不遠處的何辭向三人招手,此時他也注意到兩女孩狀态不太對勁,好像是有些害怕。于是何辭用眼神示意林往。
林往明白何辭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姐姐,有什麼事直接跟我們說,沒問題的。”
統靈顫顫巍巍地說:“我怕,我怕他像媽媽一樣。媽媽就是因為這個病沒得。”
“沒事的,萬一葉洛的症狀是緩慢變化的那一種呢,前幾天我們不還聊天嗎?”林往慢慢說道。
“可是上次他連視頻都沒開。”統靈越想越怕,說話的聲音都小好多。
“或許隻是旁邊有其他人,别想太多。我們走吧,别讓他們等太久了。”林往拍拍兩人的肩膀,低聲安慰道。
“嗯,走吧。”統心深吸一口氣,再大口呼出來,而後故作鎮定,牽着統靈的手提腿往前走。
林往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更好奇葉洛患病後是什麼樣,想着等葉洛好了就又能一起玩耍。
到了醫院,空氣中彌漫着消毒水的氣味。何辭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臉色蒼白葉洛正躺在藍色的病床上昏睡。桌子上擺放着幾個紅色的蘋果和一些綠色的葡萄,潮濕的地面上還留有一排鞋印,應該是上一個探望葉洛的人剛走不久。何辭小心地走進病房,林往跟在後面。統心和統靈也鼓起勇氣,輕輕地慢慢地跟在兩人後面。四人都怕稍微不注意就把葉洛吵醒了。
走到近前,四人才發現葉洛睡得不好,眉頭緊鎖,嘴裡不知呢喃着什麼,慘白的面容随着呼吸上下浮動。
突然,葉洛驚醒,整個人直直坐起來,睜開沒有瞳孔的雙眼,開口說道:“爸,我的朋友們來了嗎?”
看到葉洛現在的情況,統心和統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看着瘦了一圈,雙目失明的葉洛,何辭輕聲說道:“洛,我們來了。你父親剛離開。你還好嗎?”
“不怎麼好。抱歉,我現在已經看不到你們了。”葉洛伸出右手想要确定何辭在哪。
何辭握住葉洛的手,說道:“别擔心,你會好起來的。”
“嗯,會好起來的。”林往上前握住葉洛另一隻手。此時能感覺到葉洛已經跌落0級了,身體狀況大不如從前。同時,林往感受到葉洛的血液流速較慢,嘗試用能力幫助他。過了一會,葉洛的臉上恢複了些許血色,林往在冥冥中感覺這控水的能力就是要這樣使用的。
“加油,我們都相信你會好起來的。”兩女孩送上了芬芳的鮮花。
“嗯。”葉洛聞到了花朵的清香心情也變好許多,緊接着說道,“現在幾點了?是不是到時間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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