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芳立刻欲起身前來,卻被董明以神通之力阻止,他示意李麗靜來到李麗芳面前的蒲團上坐下。
“你姐姐已有數月身孕。”董明解釋道,言語間透露出修煉者的沉穩與淡然。
李麗靜玉手輕伸,與李麗芳二人的手掌相扣,緊緊相握,那份血脈親情在此刻顯得尤為深厚。
李麗靜輕輕一帶,李麗芳便注意到李麗靜臂膀上的累累傷痕,随後輕輕撩起她的衣袖。
不看猶可,一瞧之下,李麗芳心頭劇震,隻見李麗靜的大臂之上不僅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更有青紫斑駁之處,觸目驚心,令人心痛不已。
李麗芳心疼地撫着李麗靜的手背,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低聲喝道:“他們怎能如此待你們!”
“這傷其實一直都在,隻是因為你身為大姐,被家中長輩選定嫁入修煉世家王氏家族,故此未曾再施加于你。”李麗靜抿了抿嘴角,摩挲着臂上的舊疤。
“這條疤,是你那次被父親重擊之後,我回到家所受之傷,那時我已被家族除名,所承受的并非破碎的璃晶杯,而是鋒利的靈刀。”李麗靜苦笑一聲,淚珠随之滾滾而下。
李麗靜的訴說令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董明更是立即掐滅了讓孩子們與那無情無義的外祖父母相認的念頭。
自李麗芳離去後,李麗靜的人生愈發黯淡無光,仿佛陷入了一片煉獄般的深淵。回想過去,竟發現自己在那個所謂的家,從未被真正視為不可或缺的存在。
“要乖巧”,那是幼時李麗靜聽得最多的話語;等到年長一些,耳邊又充斥着“你怎麼這般不聽話”的責備聲。
長久以來,李麗靜一直被教導要學會忍耐,不可追求私欲,不可擁有隐私,亦不可保有自己的秘密。
董明此刻才知曉,原來李麗芳當年是遭其父李倫以璃晶杯砸傷頭部的真相。他緊皺眉頭,點燃一支靈煙,開口說道:“接着說吧,他們都如何對待你們姐妹倆。”
董明口中的“你們”指的是李麗靜及其胞姐李麗芳,他要了解這對無良父母李倫和石瑛是如何對待他們的親骨肉的。
“近日與表妹外出遊曆,無意間觸動了血緣親情。”
“母親突然來電,讓我即刻歸家,原因是她們認為我在打擾他人修行生活。挂斷電話前,母親特意壓低聲音警告我:‘别以為你能逃脫,我們還未至修為停滞的古稀之年,哪怕真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我們行動不便,你也休想逃離這個家!’呵呵呵,如今看來,我總算得以逃脫,我……我終于獲得了自由。”李麗靜說着,語氣越來越弱,整個人蜷縮在椅子裡,宛如一隻随時會被抛棄的破敗紙團。
快樂或許相通,然而痛苦卻各有所異。此時李麗靜縮作一團,李麗芳也無言以對,隻能坐在李麗靜身邊,輕拍她的背脊,給予無聲的安慰。
整個辦公室内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張雲長默默地走上前來,将顫抖不已的李麗靜輕輕擁入懷中。
此刻,縱然一個擁抱并不能化解所有困境,然而對于李麗靜這位修煉者而言,她内心深處始終渴望一個能讓她盡情釋放悲痛的寬廣懷抱。
李麗靜蜷縮于蒲團之上,嬌小的身影更顯得如微塵般脆弱,而身為修真弟子的張雲長身高早已過一丈八尺,他伸展雙臂,輕柔地将李麗靜納入懷中。
張雲長并非那些擅長情感駕馭的修士,他隻是感知到李麗靜此刻的需求,一個溫暖的懷抱,一份堅實的依靠。
董明面色陰沉地離去,李麗芳并未加以阻止,即使彼此自幼一同成長至今,要說心中無絲毫怨恨,那絕對是欺人之談。
早年間為了保留最後一點顔面,他們未曾徹底撕破那層虛僞的掩飾。
“麗靜,你就安心留在冰心宗吧,有我和你大師兄為你主持公道。”
“那個所謂的家,既然視你弟弟如掌上明珠,那便由他們去寵愛吧。”李麗芳語氣憤慨地說。今年二十二歲的她,雖正值青春年華,但這二十多年來,伴随其左右的全然是源自原生家族的苦痛折磨。
世人常說家是避風的港灣,而對于李麗芳來說,家更像是狂風暴眼,沒有風暴,卻身處風暴中心,或者說被風暴所囚禁。
自幼年起,父母修行上的偏見悄然滲透到李麗芳的言行之中,使得她表面上看似陽光開朗,實則内心封閉,不願相信他人。孤僻、消沉、敏感成為她的标簽。直到結識諸多同門師兄弟,并通過持續的修煉與自我療愈,這些心理陰影才逐漸得以淡化。
曾聽人言,美好的童年足以惠及一生,而不幸的童年則需耗盡畢生精力去治愈自我。李麗芳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究其原因,正是源于她難以維系一段深厚的情感聯結,久而久之,她主動避開感情糾葛,隻願與人保持朋友關系,玩笑随意,但談及戀情,則避之不及。
李倫與石瑛因超生政策需繳納罰金,原本期待添丁進口的是個男兒郎,卻不料誕下了頭胎女兒李麗芳。自此,“賠錢貨”的惡名便一直伴随着李麗芳的成長。
她的任何努力都未能得到家人的認同,反而常常遭受冷漠對待和冷嘲熱諷。
李麗芳的祖父當年家境殷實,卻因揮霍無度導緻家财散盡,李倫一代的兄弟姐妹共有五位,那時已經開始提倡多子多福的理念。
李麗芳的外祖父年輕時曾是一名戰場勇士,戰後轉行為獄卒,數十年間積攢了一些家業。而李麗芳的母親與父親相識,正是因為李麗芳的外祖母曾經是李麗芳舅舅的乳娘,兩家年齡相仿,适婚之際往來頻繁,最終結為秦晉之好。
兩家的關系錯綜複雜,似乎在外人眼中,這場聯姻頗有高攀之嫌,這也導緻李倫心底對石瑛存有芥蒂。後來李倫成為了一名校書,而石瑛則擔任賬房,即便如此,那時的人們依然認定石瑛是高攀了李倫的家庭。而在背後,李倫竟然在外面另有所歡,以此尋找失落的尊嚴。此舉雖然違反族規,但在許多時代背景下,男性在外擁有情人之事屢見不鮮,這也是李麗芳成年後從兄長口中聽說的事實,原來父親的同事們幾乎人人皆有此類行徑。
畢竟,哪怕大清已亡,某些男性的陋習,諸如家中藏匿女子之事,仍被視為一種公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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