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裡自動忽略了這句嘲諷。
她自己從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對于虔誠的信徒,心内的嘲諷比起唐枕漠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不曾說出來罷了。
而在進入《怪談遊戲》之後,惡補了許多宗教相關的知識。越是了解,就越是覺着,哪怕是完全虛構的宗教,也并非沒有意義。至少這種本就虛無缥缈的東西,在人類短暫的一生中很難突然塌房,算是非常穩定的心靈基石,能讓人不至于遇到挫折就崩潰。
她問道:“所以它們的大概内容究竟是什麼?”
唐枕漠先是指了一下那本帶着大量插圖的抄本:“這本冊子記載了如何通過儀式來取悅魔物。當然了,這種取悅不是被洗腦了所以白白浪費性命,而是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一旦真的因此得到魔物的青睐,就會從魔物那兒獲得超越凡人的力量。
就譬如說,這頁往樹上挂腸子的儀式,倘若能在生命耗盡之前,成功見到這位惡魔,它就會贈給獻祭者一副全新的髒器,獻祭者肚子上會有一張新的嘴,牙齒舌頭都會是強有力的武器,能吞食很多人類一入口就會被毒死的生物。”
他又翻到另一頁,指着仿佛外科手術現場道:“這是獻祭掉全身上下所有骨骼,讓自己從此可以身軀柔軟,出入任何狹窄地帶的。”
再翻一頁,仿佛開顱手術:“這是獻祭掉一部分腦漿,在額頭開第三隻眼,能夠獲取許多禁忌知識。”
總之,就是花式作死手冊,唐枕漠因此評價人類就是喪心病狂的生物,一點都不過分。
圖上都是獻祭自己,但其實是獻祭他人也能達到效果,還尤以獻祭血親為佳。
“停停停,咱們還是下一話題吧,這些儀式方法你能記得住,回頭真遇到時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就行了,我又不考祭司職業證書,就先不學了吧。”
唐枕漠笑了下:“好,另一本就比較簡單了,都是用來頌揚某位神祗的浮誇辭藻,你可以理解為是一本贊美詩。對了,這本書裡有一張書簽,上頭寫了字母對應的拉丁文音譯,已經磨的有些斑駁了,看來你這個身份,是個用功學習的好學生。”
而這位被頌揚的神明,在贊美詩中被稱為于黑夜之中賦予人永恒甜夢的主宰,是在人類認清自己從前信仰的,隻是道貌岸然,卻連真身都不存在的僞神後,才尋覓到的父神。
至于這個夢境之神,跟另一本冊子上五花八門的魔鬼有沒有關系,從這兩個抄本上倒是看不出來。
唐枕漠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所以說,信仰這東西還真是脆弱,幾年過去,就已經徹底對新神投懷送抱了。”
蘇千裡對此隻有一個評價:偏激。
“主腦寫的劇本,是它自己惡趣味,能怪人類嗎?”她翻着那本一個字都看不懂的贊美詩,“更何況,按許知州的說法,之前他所在的地方,聖職者就是軍人兼警察。如今的情況對當地人來說,恐怕就跟亡國了之後換了君主是一個概念,有什麼信仰不信仰的。”
唐枕漠點頭:“你說得對,所以,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蘇千裡瞥了他一眼。
收了禮之後他的脾氣似乎變得更好了,但主觀能動性一點都沒提升,你都有身體能獨立行動了,還什麼都問我嗎?
不過他破譯這兩本冊子已經算是做出很卓越的貢獻了,蘇千裡沒抱怨她,起身去了門口。
她将耳朵貼在門上專心聆聽,但什麼都聽不到。
門外一直寂靜的過分,她打算出去看看。
唐枕漠沒有用這個身體去冒充玩家的意思,又鐵了心跟蘇千裡形影不離,将機器人縮成小小的八面體。
蘇千裡再次将其挂在身上,轉頭推門。
雖然那扇沒有把手的看起來仿佛石頭做的,格外沉重,但實際上很輕,斷面看起來似乎是某種疏松多孔的骨骼,海綿一樣,隻推開一個小縫隙,就聽到外頭人聲嘈雜。
門外是一條長廊,像極了筒子樓的室外樓道,雖然被籠罩在沒有星月的黑暗之中,但各幾步就有火把,往來的人也不算少。
都是玩家,多半一臉迷茫,搞不清狀況。
看來之前的安靜,是因為房屋的隔音實在太好了。
蘇千裡看着手中的門闆,心說這材料如果能在現實裡推廣,肯定會廣受好評。
出門之後,她發現這門在内外都沒有把手,從裡頭推開容易,想從外邊拉開就無從下手了,她便随手從系統商店的生活區裡,兌換了個門檔來倚住。
這時,剛好有兩個玩家從她門前路過。
走出幾步之後,其中一個小聲道:“卧槽,可真是個人才,竟然連這玩意都随身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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