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會回過神來後看到了自己刀下的痕迹,他雖然很享受在溫止寒懷中的感覺,但是為了那塊牌匾成品後的效果,他還是決定不要繼續了。
他朝牌匾做了個痛苦的表情,而後往下一躺,上半身貼在溫止寒手臂上,仰頭道:“雲舒我不刻了,太難為你我的眼睛了。”
溫止寒隻笑:“那是回去?還是看我刻?”
姚書會坐到一旁,随手拔了根在雪中仍然傲立的草叼在口中,吊兒郎當地答:“回去做些什麼呢?總不能陪雲舒睡覺罷?”
溫止寒不理會少年人的胡言亂語,拿起最大号的刻刀開始雕輪廓。
好在姚書會也隻是撩撥了一句便不再言語,他折了樹枝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地面,土地因為低溫和前幾天的雪,早已凍得梆硬;他每戳一下,樹枝都會往下折一節,直到他手貼到土地上,他才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了身。
“雲舒,你同我關系這般好,你是國中第一酒官,我又入了行宮,難免會被姚百汌所忌憚,我或許也很難取得姚百汌的信任。”
溫止寒握着刻刀的手頓住了,他垂下眼眸,不想讓人看出他的情緒,語氣古井無波地問:“那你以為當如何?”
“我們決裂吧。”
兩人面對着面,因為背光,溫止寒看不清姚書會的表情,不過就算能看清,他也會因自尊心不去看少年人的臉龐。
他聽自己答:“好。”
姚書會“嚯”地站了起來,他張了張口,最終選擇不發一言,又默默地蹲了下去。
溫止寒有自尊心,他也有。
這個上午對兩個人來說都格外漫長,少年最終還是沒忍住,他走到溫止寒身後,抱住對方:“雲舒,别真的丢下我。”
溫止寒蓦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愕然地想轉過身看看對方,卻被姚書會禁锢在懷中。
姚書會想清楚了,因為一句話的誤會而産生隔閡與矛盾太蠢了,他不要這樣。同能與溫止寒多相處片刻相比,自尊心不值一提。
“雲舒,你怎麼不多問一句?”姚書會心中自然還是怪罪着溫止寒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責怪。
溫止寒歎了口氣,語氣落寞:“你若要走,我留不住你。”
姚書會聽着對方沙啞的嗓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假意決裂,騙騙姚百汌。”
溫止寒此時也冷靜下來了,他棄了手中的刻刀,揣摩着開口:“你同姚百汌禀報時便說,你知道了琳琅坊是被我所燒,你唯一的友人死于那場大火中。”
溫止寒身為大司酒,下轄六卿,掌管戶籍稅收的大司農也是他所掌管的。早在他要将姚書會“獻給”嬴雁風時,他就想好姚書會的身世該如何交代。
在那之前,他就曾翻過偃都所有伶人樂人的戶籍,在其中找到了一位可以由姚書會李代桃僵之人。
宋建平,偃都人,年方十八,家中世代在偃都以打獵為生。父母在十年前去世,他由表兄收養,同年饑荒,表兄為換得口糧,将他賣至琳琅坊,取藝名“白星”。
此人雖相貌令人驚豔、歌舞亦是一絕,性格卻十分孤僻,不甚讨喜,在樂坊中并無甚好友。
三年前琳琅坊失火,許多樂人伶人被燒死或毀容,樂坊難以為繼,就此解散。
白星本就孤僻少友、平日裡也是深居簡出,大火後更是不再有人曾見過他,琳琅坊所在的鄉裡以為他死在了火災中,已經注銷了他的戶籍。
太康的戶口編審是十分粗疏的,溫止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篡改了白星的戶籍。而姚書會也早已在進京前将白星的生平背得滾瓜爛熟。
姚書會答:“雲舒找的這個理由是否太過荒謬?”
“不會。”溫止寒道,“重情重義之人姚百汌最喜歡,這樣的人更好控制。況且他會認為你将弱點暴露給了他,他隻會更信任你。”
“我明白了。”
溫止寒又道:“隻是他也會順着這個機會将你查個底朝天,戶籍的事我已做得足夠漂亮,你切記不要露出破綻。”
姚書會問:“那此事的真相是什麼?火果真是因雲舒起的?”
溫止寒答:“不是,那時正是秋天,偃都冷得早,燒火的廚子為了暖和,晚上休息時沒滅火。氣候幹燥,一下子就燃了。”
姚書會又問:“如此會連累雲舒有牢獄之災麼?”
溫止寒搖搖頭:“不知,但若正好有需要我的地方,想必姚百汌會讓我将功贖罪。”
溫止寒說得隐晦,他本來想說得明白些,給姚書會打個比方——比如若再有人反,姚百汌需要他挂帥,那他便可逃過一劫。
話到嘴邊,他驚覺提起謀反無異于往姚書會心上紮刀子,便将話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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