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雙手抱胸,看着自己的哥哥,半晌,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我恨她。”
雙胞胎的心靈感應失靈了,江少珩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來她是在恨莊辛蕊還是恨媽媽。
“你記不記得,IHSD剛在北美那邊興起的時候,我還在學校裡收集大家的簽名,支持那些女孩子……”江楚吸了吸鼻子,突如其來的哽咽讓她停了一下,然後她用力地擦了一下鼻子,低下頭,忍住了淚意,“她讓我顯得特别虛僞。”
還是不知道哪個“她”。江少珩無意識地摸過琴鍵,感覺無論是莊辛蕊還是金小敏都能使這句話成立。
江楚:“她都已經把我們的生活毀掉了,為什麼不能堅持下去呢?”
哦,在說莊辛蕊。江少珩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琴鍵,裝傻道:“你在說什麼。”
“她為什麼還要接受姑姑給的工作呢?她不嫌惡心嗎?”
江少珩仍舊低着頭看自己的手,半晌,輕聲道:“楚楚,不是每個人都姓江。”
江楚嘲諷地“嗤”了一聲:“你偉大得不像個姓江的。”
然後她走過來,輕柔地抱住了江少珩的頭。他能聽到妹妹的心跳,一聲,又一聲。江楚把下巴磕在哥哥的頭頂,不讓他聽見自己哭了:“哥,你不要去拍那個戲嘛。”
江少珩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什麼都沒說。
他就在這個時刻突如其來地想起了展言。好像展言是一隻蝴蝶,突然降落在陽台的花園裡。而他想到的竟然是,他們還鉚足了勁想來試這個戲……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很想把這個男主角給展言。
江少珩自嘲地搖了搖頭,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子裡趕了出去。然後他輕輕拍了拍江楚:“别想了,去睡吧。”
江楚放開他:“那你别彈了。都幾點了?”
江少珩點點頭,然後看着江楚走向窗戶,又道:“走門。”
江楚回過頭來,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從琴房的門口出去了。
江少珩始終沒動,他也沒有再彈琴。江楚關上門的時候頓了一下,從門縫裡最後看了哥哥一眼。江少珩就那樣坐着,低着頭,很慢很慢地撫摸着琴鍵。鋼琴邊上有一盞昏黃的落地燈,照亮了他的後頸。江楚想起那台舊鋼琴第一天到家的時候,她在深夜起來,看到走廊盡頭亮着燈,九歲的江少珩就是這樣無聲地,一遍一遍地撫摸過發黃的琴鍵。他在彈沒有人聽得到的曲子。
江楚垂下眼,安靜地關上了琴房的門。
*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IHSD運動更詳細的故事請參見前作《裝相》
第009章
江少珩覺得展言不對勁兒。
他進門的時候跟展言打了個招呼,展言明明視線跟他相接,都笑了一半了,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尴尬地收起了笑容,很刻意地避開了他的視線,假裝低頭看手機。江少珩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然後發現東苔今天也怪怪的,有意撂着展言似的,跟别人很大聲地說着笑。
江少珩不動聲色,自己走到了窗邊。他第一天來的時候是有很多人想跟他攀談結交,但是兩天下來,大家都發現江大少爺雖然禮貌,但很疏遠。這圈子雖然時常把拜高踩低擺到明面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要臉皮。江少珩不搭理别人,别人也就不搭理他了。他掏出手機,給展言發了條消息。
“鬧别扭了?”
展言立刻擡頭,也不知道心虛個什麼勁兒,耳朵都紅了。江少珩朝東苔那邊使了個眼色,展言又把頭低下去,東苔正好轉過頭來。江少珩大大方方地跟他四目相接,朝他笑了一下,東苔也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江少珩看出來了,這是假裝跟别人說話,其實時刻往這邊看呢。
盯得還挺緊。
展言的信息回過來:“他看見江楚昨晚發的照片了。”
還附帶一個小狗沮喪的表情。
江少珩沒忍住笑了一下,琢磨着該怎麼回。他看得出來,展言也是“同道中人”,東苔就更不用說了。其實他本來不太清楚他們倆是什麼關系,東苔那麼嬉皮笑臉地宣稱他們同居,反而不像是……那種關系。可是看展言這意思,他出去玩了一次,東苔都要跟他鬧别扭,倒又不好說了。江少珩是個很有界限感的人,手指交錯着在手機背面敲了兩下,開始反思自己前兩天的行為。
他們倆吵架,難道是……因為自己?
江少珩打了一行字:“是因為我……?”
然後又覺得這個話怎麼聽着這麼茶,又删掉了。手指懸停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展言的信息又進來了:“我們吃飯,能把東苔也帶上嗎?”
又是一個小狗表情,眼睛水汪汪的,一臉可憐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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