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梁珩似乎對她眼睛很是着迷,而且一直看着她的眼叫喚着蕭寶姝的名字。
蕭寶姝如夢深醒,她明白了,梁珩原來是将她當成蕭寶姝的替身了。
她自借屍還魂到雲七娘身上後,容貌已大不一樣,以前的蕭寶姝樣貌是偏明豔的,現在的雲七娘,則是偏柔弱的,但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容貌再怎麼變幻,眼神總是變幻不大的,所以一雙眼睛,倒是有幾分像以前的蕭寶姝。
難怪梁珩要拿帕子蓋住她的臉,難怪在帕子掉落後,他如此生氣。
原來梁珩并沒有認出她,隻是覺得她的眼睛像蕭寶姝罷了。
再聯想到京城每年元宵的煙火,還有太子府中仆婦訴說着太子的深情,所有人都以為太子對前太子妃蕭寶姝一往情深,卻原來,梁珩騙了所有人後,已經連自己都騙過了嗎?
他難道忘了當日是怎麼将蕭寶姝酷刑加身,是怎麼折斷了她的手指,是怎麼灌啞了她的喉嚨,是怎麼将她扔到妓船上去的嗎?
蕭寶姝想笑,又想哭,曾經她是如此渴望梁珩的深情,但如今,他的這份“深情”,連狗都不會在乎。
又何況是她蕭寶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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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眉間神色冰冷,他将蕭寶姝推開,然後自顧自,飲起了酒。
他一身月白長袍,頭束玉冠,端的是清冷如月,人還是一樣的人,但蕭寶姝的心境,卻早已經不一樣了。
她再次躲在角落,但心中已不再是猶疑和害怕,而是可憐,她可憐梁珩,他騙到所有人都信了他的深情,最後騙到自己都信了,他在四處尋找蕭寶姝的替身,卻不知道在他面前這個被他嫌棄卑賤的舞姬正是蕭寶姝。
而蕭寶姝,早已對他無愛無戀,她心中的,隻有刻骨恨意罷了。
也不知道馬車行駛了多久,才停了下來,梁珩先行下了馬車,蕭寶姝下來一看,她瞬間有點懵。
這根本不是西州郊外,梁珩不是說要來西州郊外狩獵嗎?她環顧四周,隻看到高聳雪山,還有連片的帳篷,這應該是燕蕩山腳,大梁和北戎的交界處,胡商和牧民聚集的地方,梁珩來這裡幹什麼?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梁珩嗤笑了聲:“陸朗去了西州郊外,這下,可不知要何時才能找到你了。”
蕭寶姝咬唇不語,梁珩看了遠處的帳篷:“走吧,孤倒要看看,是不是連燕蕩山的胡人,也是隻知陸朗,不知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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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被迫跟着梁珩走着,梁珩此次輕車簡從,微服出巡,應該是為了查探陸從風在天下人心中威望到底如何,這邊境偏遠,如果連做買賣的胡人都是隻認識陸朗的名号,那陸從風功高蓋主的名頭,就是徹底坐定了。
但也許,如果連邊境胡人都隻知道陸從風,京城那邊,會多些忌憚,不會對陸從風下手?
蕭寶姝思忖着,不知不覺,她和梁珩已走到集市處。
集市許多胡商在趕着車子,叫賣着自己的貨品,車上都挂了一面“陸”字軍旗。
梁珩不由停步,他問其中一個胡商:“這軍旗,可是陸朗将軍的旗子?”
胡商點頭:“就是陸朗将軍的旗子。”
“為何要将這面旗子挂在車上?”
胡商打量着梁珩:“公子定不是西州人吧。”
梁珩搖頭:“不是。”
胡商吹噓道:“從燕蕩山販貨去西州,再一路前往大梁,隻要挂着陸朗将軍的旗子,不但馬匪不敢劫,連北戎人都不敢上呢。”
梁珩似笑非笑:“一面旗子,這般有用?”
“那是當然。”胡商道:“誰不知道陸朗将軍百戰百勝,曾經砍下北戎漠北王首級,還一路追擊到北戎王庭?我們這些邊域小國,全都深受北戎之擾,陸朗将軍算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了!我們龜茲國的王上說了,陸朗将軍這樣的人才,就應該當大梁的皇帝!”
他此話一出,蕭寶姝頓時吓得面無血色,梁珩則是饒有興趣:“他當皇帝?那大梁現在的皇帝該怎麼辦?”
胡商神秘兮兮地說着:“當今皇帝,本來就得位不正,要不是煦衍太子失了聖心,能輪得上他坐皇位?他當皇帝二十多年來,掀起的大獄之多,我們龜茲都聽說過,這鎮守西州的連大将軍,本來好好的,因為是煦衍太子的黨羽,全家都被他殺了,這才導緻西州軍幾十年來屢戰屢敗,若非陸朗将軍,西州和大梁現在早就被北戎攻陷了,這樣疑神疑鬼的皇帝,能容得了陸朗将軍幾年?我看呀,陸朗将軍要是不造反,遲早會落得和連大将軍一樣的下場。”
胡商越說越興奮,蕭寶姝卻越聽越心驚,她連忙拿起胡商闆車上的一根金簪,看了起來。
胡商見到她似乎對金簪有興趣,立馬也住了口,不再說皇室秘辛,而是推銷起金簪:“這個金簪,是大梁甯安城的貨物,做工精巧,很适合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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