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姝跪在院落中,大聲道:“殿下,求您救救祖父,救救蕭家。”
琴聲似乎斷了一下,梁珩的聲音似乎有些怒意:“繼續。”
玉琢說了聲“是”,然後又繼續彈奏起來。
蕭寶姝豁出去了:“隻有殿下能救蕭家,如若殿下不見寶姝,寶姝今就在此長跪不起,直到殿下願意見寶姝為止!”
但是屋内卻并無聲響,隻有良宵曲的琴聲铮铮,蕭寶姝咬着唇,她繼續跪在冰冷的地上,心裡卻覺得比這青石磚的地磚還要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寶姝的身軀已經搖搖欲墜,她慘白着臉,額上也滴下汗珠,終于,房間的門開了。
清風霁月、長身玉立的梁珩信步走出,他身穿一襲白色長福,束着玉冠,臉龐清冷如玉,恰似她十四歲那年,在京城詩會上,初次見他的模樣。
他開了口,聲音也如她初見他時那般沉靜好聽:“寶姝,孤是不會救蕭家的。”
蕭寶姝愕然:“為何?”
梁珩淺笑如月:“因為,讓你祖父獲罪,正是孤,一手為之。”
-
蕭寶姝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殿下,您說什麼?”
梁珩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好聽:“孤說,你祖父獲罪,是孤一手為之。”
“祖父獲罪,是殿下一手為之?”蕭寶姝蓦然站起:“我不信,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梁珩背後走出的玉琢嬌笑道:“這個答案,還是讓奴婢來告訴娘娘吧。”
她撥了下頭發:“這還要從十三年前,蕭太傅的那封奏折說起。”
在玉琢的娓娓傾述中,蕭寶姝漸漸拼湊起了事實的真相,她簡直無法置信:“所以,淩妃是自盡的?是因為我祖父那封奏折?”
玉琢道:“你祖父自恃為肱股之臣,國之清流,但是他卻不知道,他的區區一封奏折,卻能毀了一個人的生命,哼,說什麼為國為民,難道不是因為他和謝家交情甚好,為了謝妃立後,才不惜編排姑姑?”
蕭寶姝喊道:“不,祖父絕對沒有半點私心!”
一直沉默的梁珩終于開口,他徐徐念道:“罪臣之女,掖庭之婢,身出微賤,性非和順,怎堪為後?這些詞,都是你祖父奏折上指向我母妃的,孤那時才知道,原來筆也可以殺人。”
蕭寶姝咬着唇,紅着眼眶,她瞪着梁珩,不發一言。
梁珩繼續道:“你祖父明明知道,父皇尊敬他,他的意見,可以左右父皇的決定,但是他仍然率領群臣,反對我母妃,哼,好一個為國為民的蕭太傅,一群大男人,就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
蕭寶姝深吸一口氣,她忽笑了出來:“所以,你早就懷恨在心,決定要報複我祖父了?”
梁珩看着她,淡淡說道:“是。”
“你娶我,也隻是為了報複而已?”
“是。”
“那你為何要對我那般好?為何要為我放煙花?為何要陪我堆雪人?為何要為我裝裱百年好合圖?難道這一切,都是你逢場作戲?”
梁珩凝視着她,眸中俱是寒意,他說了聲:“是。”
玉琢插嘴道:“蕭寶姝,殿下在你大婚當晚,就親口告訴我,你是他解悶的一個小玩意罷了,給個蜜棗,再冷落冷落你,冷落之後,再哄哄你,如此反複,這種欲擒故縱,才能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蕭寶姝喃喃道,她眸中帶淚:“好一句殺人誅心,梁珩,你真的做到了……”
她的心,現在的确已經疼得快死掉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和她同床共枕大半年的如意郎君,竟然從一開始就籌謀着如何報複她的娘家,如何對她殺人誅心,她看着梁珩,笑中帶淚:“梁珩,雖然你成功了,你殺人誅心了,但是,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看不起你,玩弄一個女人的感情,來作為報複的手段,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不,我隻覺得你好卑鄙!”
梁珩負手,道:“蕭清遠率領群臣,逼死一個弱女子,僅僅因為她身份卑賤,因為她個性剛烈,他覺得她不配做皇後,所以就上奏折肆意攻擊她,就這,還要給自己扣上一頂為國為民的大帽子,這難道不卑鄙?蕭寶姝,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蕭清遠自然也不能例外,至于你,要怪,就怪為什麼你是蕭清遠最疼愛的孫女吧。”
他伸出手,侍衛将從将佛堂取出的百年好合圖遞到他手上,他展開那幅圖,看着畫中的自己和蕭寶姝,郎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
梁珩嘴角彎起輕笑:“百年好合?不,孤絕對不會與殺母仇人的孫女百年好合。”
玉琢遞上火燭,梁珩将那幅百年好合圖的一角放在火燭之上,畫很快燒了起來,這幅蕭寶姝最珍視的百年好合圖,這幅她和梁珩愛情的開始,就這樣,在她的面前,被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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