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簾打開,俞曉玖不由驚喜一笑:“是你設計的麼?”“嗯,突發奇想,雖然樣子醜了點,不過用起來應該很方便。”俞曉玖迫不及待地坐上全木質“輪椅”,聶仁真有超前意識。聶仁似乎未料到小九用起來會這般得心應手,之前他還擔憂會被她嫌棄。“你真是心靈手巧。”俞曉玖由衷贊許,畢竟發明創造與推陳出新是兩個概念。聶仁腼腆地抿抿唇,他承認在打造“車輪木椅”之前,是為了讨護國娘娘歡心,因為他非常想知曉自己的陽壽,又不知如何開口詢問。但此時,想法有所轉變,至少他擁有健全的四肢,再看護國娘娘,身有殘障卻可以做到坦然面對,甚至為了一件小事滿足大笑。聶仁恍然大悟,忽略終點的存在,才有一路跑向前的勇氣。急促的腳步聲從宮中傳來,太監總管看向前方,不由樂了,因為他正巧欲出宮找尋護國娘娘。“護國娘娘,奴才奉皇上意旨,命娘娘明日無需早朝,皇上請您晌午後宮觐見。”俞曉玖與聶仁面面相觑,因為太監總管神色凝重。“什麼事?”太監總管面有難色,不敢直言,隻得含糊其辭告知不清楚。=====================零零武聶仁親自推輪椅送俞曉玖出午門,見她沉默不語,安撫道:“莫擔心,父皇定不會為難你。”俞曉玖應了聲,難道奸細的身份被察覺了?武天吉守在午門外,見小九與聶仁一同出現,笑容僵了僵。他迎上行禮:“勞煩七王爺了。”語畢,他站于俞曉玖身後,打量怪模怪樣的有輪座椅,神色略顯不悅,似乎并不希望這木疙瘩取代他現在的位置。聶仁并未在意,朝俞曉玖示意一笑,随後入轎離開。俞曉玖見武天吉注視聶仁遠去的轎影,不由扯了扯他衣角:“回府吧,我餓了。”武天吉收回神智,抱起俞曉玖放入轎中:“娘娘為何與七皇子在一起?”雖然武天吉語氣不佳,但俞曉玖認為沒必要解釋,而她的任務之一就是勾搭聶仁。武天吉似乎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放下轎簾,開拔回府。……回府第一件事,俞曉玖便溜回卧室,鎖上房門,她撩開紗帳,展洛鷹卻不見了蹤影,不過床褥上遺留了一點血迹,還是潮濕的。俞曉玖失落地舒口氣,本想與展洛鷹商讨一下,自己明日進宮後的危險系數,可人呢?……她忽然感到一陣涼風落于脊背,回眸一看,展洛鷹已伫立在她身後。“哎呀師父,你真是神出鬼沒的。”俞曉玖翹起兩邊嘴角,因為展洛鷹如她所願換上女裙,還化了濃妝,展洛鷹的唇形很薄,染上淡淡的朱紅便潤澤性感,除了身高像人妖,确實比她想象得還要妖媚動人,絕對有超級大名模的範兒。展洛鷹面無表情地坐在椅邊,手捂傷口悶咳兩聲。俞曉玖替他倒了杯茶,告訴他,皇上無緣無故要召見自己,還有範佚名在殿上的舉動。聽罷,展洛鷹若有所思地抿着茶:“必然與範佚名脫不了幹系,明日我陪你進宮。”俞曉玖笑盈盈地應聲:“有師父陪着,我就放心了。”展洛鷹微微一怔,錯覺?小九竟然未用仇視的目光瞪他。俞曉玖正在适用新輪椅,所以屋中發出“咕噜咕噜”的遊走聲,不過古代沒有專用的殘疾人通道,所以高大的門檻還是需要有人幫忙擡過去。她出溜到門邊,推門命人端上飯菜時,發現武天吉正在院中練劍,劍鋒蕭蕭,陽剛十足。展洛鷹将一層薄面紗系在鼻梁之上,他本就是儀容高手,隻是小九不得而知罷了。他決定逗留幾日再返回本國,一則看看範佚名葫蘆裡賣的何藥;二則,暗中協助小九度過難關。何況,憑小九今時今日的地位,無人敢質疑她身邊是否多了個舊相識或遠房親戚。武天吉轉身出劍之際,見屋中多了一位女子,先是站定,有禮地點頭,随後将疑惑的目光抛給俞曉玖。“我姑姑,是啞巴。”武天吉應了聲,攀附在俞曉玖耳邊竊竊私語:“你家親戚,全都身患各種殘疾?”“……”俞曉玖将他推拒開:“餓了,要吃大魚大肉。”“你要吃葷菜?”武天吉難以置信,護國娘娘本為素食者。“濟公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俞曉玖滑動輪椅,心情舒暢地向桌邊轍回。待武天吉準備膳食,展洛鷹單手支在桌邊,撩起俞曉玖的一縷發絲,繞在指尖,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又一圈……“我好似未說過,允許你與計劃之外的男子有染。”“一個和十個也沒什麼區别,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俞曉玖不以為然。此話一出,展洛鷹眸光驟冷,屋中氣流即刻凝滞。“離他遠點。”他的聲音很輕,但口吻專制得很。俞曉玖眨了眨眼,展洛鷹真是自相矛盾的男人,一面命令小九勾三搭四,一面又顯現得很不滿,她一手托腮,懶洋洋地眯向展洛鷹。展洛鷹則有些不自然:“一個人倘若隻關心兒女情長,定無所作為。”這話不知他是在說自己,還是在提醒小九。但是,他确實是忽略了一件事,依照計劃,他根本沒理由阻攔小九的射獵範圍。“那什麼……首先,我是被逼無奈才潛入巨鼎國當奸細;其次,我并不是真把你當做良師益友,并且,你教導我的東西隻适用于男人身上;最後,我的死活,你在乎過麼?”俞曉玖其實在為小九喊冤,死心塌地愛誰不好,偏偏愛上一人把自己當棋子的男人。展洛鷹咬了咬後槽牙,嗤之以鼻:“當然在乎,你死了誰協助我完成大業,何況你身為天鷹國子民,本就該對本國盡一份力,有必要深究嗎?”啧啧,生得如此漂亮的臉孔,居然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我如果不聽話,你會怎麼做?”俞曉玖抿了口茶:“哦對了,和尚們的性命我不關心,要殺要宰随便你。”展洛鷹依舊波瀾不驚:“不能為己用者,殺。”“……”俞曉玖嗆咳一聲,沒有最殘忍,隻有更殘忍。她話鋒一轉,含沙射影道:“師父,你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麼?我給你算算吧。”“你能否安靜會?”展洛鷹似乎察覺到小九性格突變,原先也并非少言寡語,但曾經她眼中彌漫的畏懼,仿佛蕩然無存了。俞曉玖聳了聳肩膀,側頭張望門外,等待飯菜上桌。夕陽落山,丫鬟替展洛鷹清掃了一間客房,就在俞曉玖的閨房旁。俞曉玖閑來無事,滑動着輪椅在院中溜達,武天吉看她悶得發慌,抓了幾隻蛐蛐,讓她選一隻,随後,兩人卧在油燈前鬥蛐蛐。歡聲笑語隐約傳入客房,展洛鷹蹙着眉,小九顯然在跟自己作對。他推門而出,眼前是一對肩挨肩的親昵背影,他神色略顯愠怒。武天吉回眸張望,親切道:“姑姑,您還未睡啊?”“……”展洛鷹在裝啞巴,所以并未開口,他自行走上前,如貴婦般優雅地彎下身,選了罐中一隻最小的蛐蛐,示意與武天吉的大蛐蛐對決,順勢推開俞曉玖的輪椅。俞曉玖玩得正起勁,也沒想那麼多,咕噜回輪椅在旁觀戰。當兩隻實力懸殊的蛐蛐開鬥不到一刻,小蛐蛐已被大蛐蛐鉗掉了一條前腿。武天吉見穩操勝券,憨笑着蹭了下鼻子:“姑姑,您應該選隻大塊頭,呵呵。”展洛鷹笑而不語,撩袖掠過罐邊時,指尖微微一動,隻見形式急轉直下,大蛐蛐蹦跶兩下,四腳朝天,挂了。而小蛐蛐,還沒來得及得意,已被展洛鷹一指尖碾死,又挂了。“……”俞曉玖與武天吉對望一眼,展洛鷹則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關門睡覺。“你姑姑……似乎有心事。”武天吉的潛台詞:你姑姑真是個怪人。俞曉玖無言以對,展洛鷹應該是在警告她遠離武天吉,否則就像那瘸腿蛐蛐,不會放生,隻會被他活活掐死。她本着活下來就可以搞更多破鞋的原則,向武天吉鄭重開口:“你現在就回将軍府吧,我要與姑姑獨處幾日。”武天吉愣了愣:“你姑姑不高興了?”“算是吧,她大齡待嫁,心态不好。”俞曉玖悄聲道。武天吉也是直腸子,想想也對,如花似玉的美人卻生得聾啞,有苦難言唉。待武天吉離開府邸,俞曉玖出溜輪椅滑到展洛鷹門前:“人家回了,你安心睡吧。”展洛鷹微微揚起嘴角,吹燈睡覺。※※翌日上午展洛鷹“梳妝打扮”一番之後,陪同俞曉玖前往後宮,他們同乘了一輛馬車,俞曉玖顯然還沒睡醒,歪靠在椅邊犯迷糊。他一手支在窗框上,微風透過窗簾吹拂在俞曉玖的發絲間,他的手指滑過她無覺的左腿……如他的心一般麻木。倘若心中有願望,那就是——拿回本該屬于他的領土,親眼目睹巨鼎國皇帝聶奢死無葬身之地的一幕。俞曉玖手一滑,由腿上滑落,手背躺在他掌心之中。展洛鷹下意識攤開手掌,注視纖細嫩白的一隻小手,曾經,她的心靈純淨清澈,宛若一捧雪,如今,在他的□下,不但懂得察言觀色,還對男人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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