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藤綠葦深深處
漸漸地,屋角地面,長出了半紮長的白毛。走在公路上,就象踩在爛棉花胎上,軟塌塌的,還滲着水,大地翻漿解凍了!
四月中旬,遠處淡綠色的林子裡傳來了布谷的叫聲,空氣也甜潤起來。下班路上,在田畔渠邊,劉竹影總要掐些肥嫩的灰灰菜。碰上看苜蓿地的人不在,她也會象别的主婦們一樣,偷偷掐把青嫩的苜蓿,藏褲袋裡。這苜蓿,有點象她家鄉的豌豆苗,涼拌、下面條,都清香襲人。
塔裡木的五月初,鳥兒在沙棗林間歡啼。棕色枝條上,銀綠的細葉間,綴滿了一朵朵小小的沙棗花,十字型,黃燦燦的,遠望,似翠帶上漂浮着金色雲霞。那甜香味兒,迎風飄七裡,所以,又叫“七裡香”,引來多少蜂蝶,繞枝起舞。林邊地畔的幹渠毛渠裡,“汩汩”地流淌着天山下來的冰雪融水,滋潤着一望無際的青青棉田和包谷地。
一年,要兩度剪羊毛。一次是五月初,一次是九月初。主要是為了向那些牲靈們要羊毛,用來紡毛線編地毯。五月初剪羊毛,也是為了幫羊子們脫衣服,以度過那難耐的炎夏。
“叽嘎,格沙棗花是侬折回來額哇?”王眉娥見到一隻空罐頭玻璃瓶裡多了兩枝嫩黃色的沙棗花,忍不住湊上去聞一聞,那一朵朵十字形小花藏在銀綠的枝葉間,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甜香。
“是呀,一夜之間,沙棗樹開了好多花,黃豔豔額,美得來、香得來勿要命!啊呀呀,塔裡木的春天,真正的春天,不要太美了!一路沙棗樹,一路香!格沙棗花呀,真像哈薩克講額,迎風能香飄七裡呢!碰巧,夥房小周從場部取包裹回來路過,跳起腳,幫我把了幾枝!格禮拜天,阿拉收獲最大了!”叽嘎美滋滋地笑道。
“再香,也香不過阿拉格包東西呀!”脆生生的話音未落,“嘭——”地一聲,門開了,黑非洲右胳肢窩下夾着個鼓囊囊的大衣服包,汗津津的額發貼在紅撲撲的臉上,褲管卷到膝上,笑盈盈地站在屋門口。
“黑非洲,啥好東西呀,能嘎香?”斜靠被垛的林茜草跳起來,迎上去。
黑非洲走到離門口最近的一張床前,打開衣服包,哈,一大堆青翠碧綠、嫩生生的野菜呈現在大家面前,她自豪地笑道:“主要是灰灰菜!也有一點車前子,那點嫩苜蓿,是我趁看苜蓿地的人不在時,偷偷掐了幾把。”一股清新的草香,頓時在屋裡彌漫開來。
“烏拉!哈哈,晚上,阿拉有綠生生鮮靈靈額野菜夜宵恰了!明早去三号羊圈剪羊毛,阿拉手勁有保證啦!”王眉娥樂得直拍手。
“上個禮拜在一号二号羊圈剪羊毛,阿拉右手叫剪刀磨得痛得來,右胳膊酸痛差點擡不起來!不過,講老實話,隻要不像杠都一樣笨手笨腳,剪羊毛還是比甩坎土曼适意些!有了格野菜大餐,我明上午多剪幾個羊子!黑非洲,來來來,阿拉床下,還堆了些幹紅柳枝呢!”叽嘎也很熱心。
“格涼拌灰灰菜呀,上禮拜天恰過一回,啊呀,鮮得來賽過阿拉上海額雞毛菜!”林茜草贊道。
“嫩苜蓿呀,聽小四川講,賽過伊家鄉額豌豆尖!伊膽子大,比阿拉拔的多!”何田田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功臣一般地笑着。
“恰完飯,阿拉去林子裡找些引火的幹沙棗枝來!”叽嘎自告奮勇。
“林小姐,你出洗臉盆吧,你和眉眉最愛幹淨!不過,眉眉的洗臉盆裝了半盆水。”何田田看着茜草笑道。
“哎呀,阿拉面盆雖然是空額,但是我上午才洗過衣服,勿來賽額!”林茜草連連擺手。
“你們要不嫌我剛才在裡面洗過手,我就去倒水,随便用好了。”王眉娥謙虛地笑笑。
“嫌啥嫌呀?!啥林勿曉得,哈馬斯十二個人,除了林大小姐、叽嘎、走了的小四川,還有眉眉你,其他人哈馬斯是面盆腳盆合一盆!侬還謙虛個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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