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因疼痛散了精力,便失去了最佳的判斷力——這樣的反應,溫十安并不滿意。
于是他得到的便是更為激烈的疼痛,溫十安看到他慘白的臉色,眸色又暗了幾分,拇指似有似無地摩挲着那片淤青,眼神卻落在他鎖骨已經暗紅的吻痕上。
“你不該讓自己受傷。”
顧澈也注意到他的視線,身體有些發燙,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望向那雙眼睛,卻突然意識到對方的狀态不對。
眼神是看着他的,卻又有太多複雜的情緒,清淺的眼瞳因此而陰沉了起來,似古老的寒潭凄切,看一眼便凄神寒骨。
溫十安像是沒察覺到他的慌亂,手指從腹部離開,卻落在那處吻痕上重重擦過,鎖骨處立刻紅起一片來。
這種疼痛并不如先前的那樣難以忍受,卻陡然讓他清醒過來,清晰地認識到溫十安的狀态,不同于任何一次難以自控的沖動——太過清醒和平靜了。
他真的在懲罰他。
疼痛從鎖骨處傳來,呼吸間又牽扯動腹部的傷,溫十安垂眸欣賞着他逐漸狼狽的呼吸,又俯身靠近了些,清晰地看到他顫抖的睫毛,語氣仍舊溫和:“知錯了?”
“嗯……”他悶悶吸了口氣,忽然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很像擁抱——如果不是溫十安此時顯而易見的冷漠。
他又攥緊了手下的衣料,溫十安急促的心跳就從指尖傳遞了過來,連同着他的呼吸錯亂,聲音也啞:“哥哥,好哥哥,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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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穩住!不能慫!
第47章阿蘭
溫十安眉心跳動了下,狠厲的力道便收了勢,化為似有似無的撫摸,在那處吻痕上輕輕摩挲。他似乎才注意到青年的慌亂,沉沉安撫道:“乖。”
倒像是平時青年常用來寵着他時常說的話。
于是顧澈知道,他溫良的兄長理智尚在,至少不想真的傷到他。
鎖骨隐隐作痛,加之腹部的疼,讓他仍舊在細細地發抖,溫十安自然也察覺到了,眼見青年眼裡又露出了熟悉的笑意,溫軟地叫他十安,絲毫沒有在意之前的插曲,溫十安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不害怕嗎?”
顧澈搖了搖頭,又借着這樣的姿勢輕而易舉地靠在他身上,讨了個平日裡不被允許的親昵,“你說過不會傷害我,十安從不騙我。”
溫十安微怔,這才意識到其實青年的信任從不是虛言。
就像離開溫府的那天,他問顧澈,若是他真的殺人了該如何,顧澈的回答是“你不會”。
就像剛到上海的那天,在火車上,顧澈被鳴笛聲掩蓋住的那句話,他說“你不會變成他的”。
所以即使他露出尖牙,青年也會将脖頸湊過來,以此表示他的放心和信任。
這樣的信任着實沉重了些,卻無疑給猛獸套上枷鎖,以愛的名義。
溫十安重新為他妥帖扣好扣子,往他嘴裡塞了個蜜餞兒,語氣溫和地承諾:“嗯,我不會。”
顧澈被甜得皺起了眉,話也說不清楚,“十安,這兩天我得出去找個人。”
“什麼人?”溫十安也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确實空口吃會甜得很,但也讓腦子清醒了不少。
“不認識,一個叫阿蘭的女人。”顧澈對他講了路上的事情,關于那個青年臨死前的囑托。
溫十安聽罷,并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又嚼了兩顆蜜餞兒,等到顧澈都看着牙發酸的時候,他才直起身子,說:“我陪你。”
要在偌大的上海憑着一個名字找人并不容易。
陸邢聽過他們的計劃後,幾乎是歎了口氣,然後叫他們不要白費功夫。
上海每天死去的人多了,沒人會記得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青年,也沒有人在意那個叫阿蘭的女人,這樣的要求本就是臨死前的寬慰,實施與否并無任何的意義。
陸邢晃身倒進新做的搖椅裡面,一手搖着團扇,眼睛也沒睜開,“确實不簡單,不過照你的脾性,也不是我能勸動的。”
他朝百靈伸出手,後者遞給他一盒調和過的胭脂,笑道:“可若是不應,也就不像顧少爺了。”
“由你們說吧。”顧澈歎了口氣,“不過挨家挨戶地找嘛。”
陸邢嗅了嗅胭脂,睜眼瞧着他出門的背影,自言自語般道:“你瞧瞧,這世道哪有這樣的人。”
話一說完,他又搖搖頭,将胭脂遞了回去,面露遺憾:“桃花味還是淡了些。”
百靈接過胭脂,并沒有在意他的挑剔,倒是撿了他的前一句話回複:“老闆不是說過嘛,顧少爺是君子,他選的事情,便沒有做不好的。”
顧澈和溫十安從青年喪身的那條街開始,挨家挨戶地訪問,用了三天的時間,找到了青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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