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許小山忙蹲下身去撿拾地上的碎瓷片,嘴裡不停道:“我還以為是姑娘呢,風統領說一劍斃命,正中心口,竟是分毫不差,連着那位師爺一并,死的透透的。”
“可既不是姑娘,那會是誰呢?”
他将碎瓷片小心收好,放進托盤裡,笑得暢懷,“陳進作惡多端,想殺他的人數不勝數,死了倒不奇怪,活着才讓人心裡膈應,如今倒是老天爺開了眼,也省的我們費工夫去找他作惡的證據,姑娘,你......”
許小山話沒說完,趙長歡便擡手打斷了他。
“是啊,他死了不奇怪,奇怪的是,守衛森嚴的城守府,城守死了卻沒有一個人察覺。何況昨晚,順着陳進這條線查下去,所得更多。”
“偏偏是這個時候死了。”
所有的頭緒像是落入海中的雨水,瞬間沒了蹤迹,消失無影,她想去探尋的種種,再一次隐在了迷霧裡。
淮水城外三十裡處的荒廟之中,男子白衣翩然,瞧着土台上怒目圓睜的金剛慢慢雙手合十,虔誠而恭謹的念了句佛谒,身後黑衣男子跪了一地,乖順的低着頭,像是怕極了面前的白衣公子。
不知過了多久,拜佛的人慢慢睜眼,狹長的眸子泛着冷冰冰的光,眉梢微挑,端的是儀态萬千的風流,似是九天上的仙人,多瞧一眼都是冒犯。
“聽說那日,你們主子傷了她,一掌打中了她的肩膀,重傷之後,你們窮追不舍,逼的她無奈之下裝成了乞丐。”
“你們怎麼敢?”
跪在地上的幾人慌忙相望,齊齊磕頭求饒,為首的顫着聲道:“是鬼老擅自做主,我等隻是奉命行事,萬望公子明查。”
“哦。”
“好一個奉命行事,若是鬼老活着,見你們如此忠心的模樣,那無邊煉獄也是要帶着爾等一同去的,既然這樣,我便全了你們這主仆情分,也免得他在下面獨身凄涼。”
話音剛落,左手擡起,中指跟無名指微微屈起,指尖輕晃,身後銀光閃過,跪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頓時身首異處,白衣公子瞧着金剛佛像,似笑非笑的眨了眨眼,低聲念道:“我佛慈悲。”
右手撫上衣擺,輕輕撩起,像是怕滿地暈開的血污了他素白的衣袍,眉眼低垂,神色微憫,一副慈悲相,偏生得冷硬心腸。
身側站立的中年男子緩緩開口道:“如今陳進已死,明安候那邊應當已有所察覺,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衣公子玉指輕撚,眉梢微揚,“陳進死了,可那本賬還在韓灼手裡,影子說,那本賬已不在書房,那便必然在韓灼手裡,這些年,我在江南傾注的人力心血,都有可能因為那個賬本煙消雲散,一旦呈上去,按照宮裡那位的脾性,你覺得我會是什麼下場?”
中年男子一愣,并未開口,白衣公子也不惱,自顧自道:“阖府一百餘人,隻怕無一能活,就算發了慈悲留我一條命,也隻會是囚禁至死。”
“而我等不到韓灼回京,他必須死在淮水城,一旦回京要下手便是更難。”
他說着,慢慢轉身,荒廟裡霎時靜了靜,身側的中年人在靜默中開口,道:“屬下有一計獻上。”
“說來聽聽。”
男子上前,幾聲低語,再擡眼,眉目間帶着試探看向那白衣公子,隻見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眉目舒展,緩緩道:“季良向來知我甚多。”
中年人輕輕舒了口氣,聲音裡是說不出的恭敬:“公子聖明,此計必行。”
很快,一行人自荒廟而出,動作極其利落,翻身上馬,馬蹄飛揚,疾速消失在塵土飛揚的官道上。
過往路人被揚起的塵土眯了眼,不由皺了眉頭,回頭一望,罵罵咧咧幾句,伴随着那群身影的消失,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此時的城守府,卻是一片陰雲籠罩。
陳進死在眼皮子低下,韓灼自是大怒,一早風伯便帶着身邊幾個用刑的好手開始挨着排查府中的人先是府中仆役下人,不過片刻便将人放了回來,估摸着應該是威脅恐吓了一番,不過是一群沒見過風浪的下人而已,平時狗仗人勢嚣張些,倒也犯不着動些非常手段。
不過第二批帶走的人,可就不是簡單的“問問”了,陳進從江湖上花高價請回來保他性命的高手,大多是豎着進去,擡着出來的,自視武功高強不肯開口的大多沒什麼好下場,識時務肯張嘴的,據說也得過了風伯手中蠱蟲那一關,挨得過去便是生路。
下一批,該他們了,如果不是陳進府上的人,便隻能是金鱗衛或是夜衛,夜衛跟着韓灼在南疆出生入死,是韓灼的心腹,很大可能,殺人者在金鱗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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