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歡點了點頭,眼裡笑意漸盛,“搶跟賭屬于空手套白狼的生意,可以備選,若是賭錢輸完了再走這條路也未嘗不可,畢竟窮途末路,你我還沒走到窮途不是?”
“走吧。”馬蹄聲在林道上再次響起,驚得四周雀鳥紛飛,直赴賀州。
一路走來,阮如筝馬術不及她,她有意放慢些,如筝卯足了勁趕她,兩人也沒落下多少,等到了賀州改了水路,倒也不必這樣辛苦。
這是一條很難的路,也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除了帶着如筝闖出去,再無别的選擇,她跟她,都是不能被淘汰的人。
曆史的洪流裡,不經意的小小改變便足以改天換地,兩個女子入金麟衛,聽起來荒誕不堪,甚至有些可笑,甚至不會有多少人在意,因為不過是兩個女子,女子能幹什麼呢,生兒育女,主持中饋,卻獨獨跟金麟衛沾不上關系,可往往這些不起眼,到最後卻成了至關重要的存在。
這邊趙長歡頂着烈陽趕路,日夜兼程不知疲憊,那邊韓灼一行人早早便從賀州乘船往汾州而去,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好不自在。
少年封将,韓灼身上有太多的壓力也就有太多老成,冷漠無情,鐵血嗜殺,這八個字并不是誇張,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陽光刺眼,透過薄紙從窗棱裡照到船艙裡,韓灼手持書卷,眉目疏朗,姿态風流。
開陽站在船頭上,微微眯着眼,哨聲響起,天空遠遠飛來一隻信鴿,他擡手,雪白的鴿子穩穩落在他胳膊上,飛鴿傳書,京都城來的消息,他将紙條小心取下,轉身朝着船艙而去。
“主子,雨師那邊傳了消息過來。”
船艙裡寂靜無聲,開陽依舊侯在門前,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他拱了拱手,垂首進了船艙。
“雨師回話,那晚鎮國公府趙姑娘,在大明寺。”
“屬下之後曾去大明寺拜見過塵慧大師,也問過看門的小沙彌,那日寺中隻來了一位趙姑娘,就是當夜與您交手那位。”
“此事疑點在于,據雨師所查,趙溫甯并不會武功,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卻是無一不通。”
聲音落在空裡,半響沒有回應,開陽緩緩擡頭,韓灼手裡的書卷放在桌子上,眉目清冷,正淡淡看着他,他幾步上前,将手裡的紙條呈于韓灼。
繼續道:“至于定北大将軍之女,名趙長歡,精通武藝,其父趙鈞,長兄趙景和,皆是赫赫有名的将軍,她自小長在北境,當日也是飛身降馬避之不及這才受了傷,定北将軍府禦下極嚴,耳目衆多,隻探到那位姑娘自從到了莊子上便從未離開,别的消息什麼也查不到。”
“屬下以為,鎮國公府趙姑娘或許就是主子要找的人。”
韓灼微微側臉,陽光傾灑,面容上鍍了一層淡淡的光華,長睫輕顫遮去眼底情緒,冷冷道:“何以見得?”
“當年那場宮宴名單,您沒看,屬下卻看了,其中并無定北将軍府的趙姑娘,而鎮國公府的趙姑娘位列其中,大明寺當晚,她亦在寺中,武功一事,或許她是有心隐瞞,她會武并不是不可能,畢竟定北将軍府跟鎮國公府本就同屬趙家。”
趙家的女兒送往莊子上養病,戰事吃緊,趙鈞随時有可能奔赴北境,趙家父子手握明靖二十萬大軍,按永明殿上那位的脾性,這緊要關頭上誰都能出京養病,卻唯獨趙家人不可,更遑論是趙鈞最受寵的獨女,而此事詭異的點在于皇上并無動作,相反賞了許多東西去趙家。
莊子上養病哪能及得上宮中太醫細心調養,其中實情隻怕另有乾坤。
手裡的紙條丢進燭火裡,火苗蹿起再慢慢熄下去,韓灼垂眸,“去試兩人武功,找章豫,讓他親筆将趙長歡畫出來。”
開陽皺眉,躊躇開口,“未離京前,我私下找過章豫世子,他不肯畫。”
“那就綁了他,一起去莊子上看看。”
開陽抱拳,沉聲應是。
前段時間定北大将軍提刀硬闖甯南伯府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即使他們沒進京也略有耳聞,章豫世子向來頑劣胡鬧,卻不想這一次竟如此能為一個姑娘着想,想必那位趙姑娘是傷的不輕。
既如此,當夜大明寺遇見的女子斷不會是趙長歡。
出了船艙,開陽輕輕舒了口氣,心裡不由松快幾分,主子心裡的執念,他不願說,不願讓他們繼續去查,可時隔多年,在大明寺又碰見這樣相似的一個人,饒是主子那般心性的人,恐怕也會忍不住想起,漣漪醞釀成滔天的浪,心思再也無處藏匿,隻有明晃晃的亮出來,看過去。
主子十四歲下鐘鳴山,平南疆八部,兩年時間封侯拜将,可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少年,與章豫世子年紀相當,比他開陽還要小上兩歲的,風華正茂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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