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垂眸,低聲喃喃道:“不過您放心,姑娘讓我護着您,隻要我不死,不會讓人進來的。”
“施主,老衲是出家人,不可手握刀劍傷人性命。”
姝白死死盯着門窗,想了半響道:“你的佛在殿上看着你要被這些人殺了,可會救你?”
“做和尚是送死嗎?如果是這樣,我可不願意出家,六根是清淨了,小命卻也沒了。”
說話間,門前傳來異響,有黑衣人舉刀闖入,姝白雙手握刀,畢竟是第一次真的握刀殺人,不怕是假的,可她不能怕,小姐在外面,她不能讓小姐擔心分神,她還要入燕尾軍,成為老爺那樣的大英雄,她還要護着這個不明事理的和尚。
門鎖着從外面根本推不開,姝白将窗紙捅破,隻見一個身高七尺的莽漢正在撞門,她握着刀的手不由緊了緊,咽了口口水,這木門也不如家裡黃梨木的結實,不知道還能撐得下他再撞幾次,隻見那人撞了幾下沒撞開,最後一下可謂是卯足了勁,眼見他就要撞上去時,姝白咬咬牙在那人撞上來的一瞬從裡面将門闩抽掉,那人渾身的力氣撲了個空,狠狠摔在地上。
塵土飛揚,姝白閉了閉眼,手裡使了十成的力将刀朝着那人後背捅去,伴着一聲哀嚎,那人沒了生氣。
刀抽出來,血濺在她清秀的臉上,是溫熱的。
身後的塵慧大師閉了閉眼,雙手合十,輕聲道:“阿彌陀佛。”
姝白深吸了口氣,伸手将門關好,然後拽着那人的胳膊連拖帶拽将人拖到一旁,等做完這一切,她抱着劍在門前坐下,外面刀劍相接聲不絕,她的聲音在這片慌亂裡更顯平靜,“大師,我剛剛刺下去的時候,心中想着的不是如果他不死會怎樣,而是他一定要死在我刀下,不然我跟你就會死在他的刀下,大師心中的佛是慈悲,我心中的佛是活着。”
門外打鬥聲減弱,姝白站在窗前望去,院中隻餘兩人,月白色的姑娘跟墨色的公子,她眨了眨眼,提着刀推門而出。
天色漸亮,趙長歡心中暗忖,恐怕此刻已過卯時,她正想着,冷不防,韓灼提刀離她又近了一步,她仰頭,堪堪及他耳側,還沒來得及說話,姝白直愣愣沖了出來擋在她身前。
借着微弱的亮光,姝白将面前的登徒子瞧了個全,身形高大,眸若寒潭,眼睛很漂亮像是三月間的桃花,光華流轉,隻是眸色很冷,像刀刃一樣冷,皮膚很白,襯得他的長相有一份冷清,青絲绾起,金冠束發,如山水畫裡抹不開的濃郁,姝白移開眼,眼睫不自然的顫動,是個頂好看的人,不似小姐的明媚,是個冷冰冰的人。
好像茶樓裡說書先生口中乘雲駕霧而來的仙人,就應該是他這副樣子,沒一絲煙火氣。
“這位公子,時候也不早了,一夜未睡,我家小姐身體不好,可能沒精力跟您閑聊。”
說着,大着膽子仰頭,“我們就先告辭了。”
趙長歡微微側頭,西邊,有一隊訓練有素的隊伍正朝着這座院子奔來,步履極輕,武功皆為上乘,她擡眼看了韓灼,眉目淡淡,并無異色。
摸上刀的手慢慢撤回,輕輕拽了姝白的衣袖朝門外走去,剛出院門,院中便響起一道恭敬的男聲,“主子,前面已清。”
韓灼看着她纖弱的背影,裙裾上沾了不少血,唇角輕輕牽動,哪是女子該有的樣子,“将院子清了,派人跟着她們。”
又像是想起什麼,輕輕一頓,“别傷人。”
跪在地上的清秀少年雙手抱拳,低頭應道:“是。”
屋内彌漫着血腥氣,塵慧大師阖目靜坐一側,手中佛珠轉動,口中念念有詞,忽然緩緩睜眼,朝着桌前飲茶的韓灼靜聲道:“和光,那些人可能看出來路?”
茶是涼的,入口有些苦味,“聽聲音,京都人士,所配刀劍皆為軍制,牙裡藏了毒,都是死士,不成功便成仁。”
“不如師叔想想可曾與誰結怨?”
韓灼放下茶杯,淡淡掃了他一眼,“不過師叔好性,心中有佛,應是不會輕易與人結怨,但師叔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塵慧起身,在他面前坐下,佛珠放在剛剛坐過的地方,紫檀木所制,色澤圓潤,乃是塵慧所持多年,品貌上佳。
“若非你提前回京,隻怕今晚便是我去見佛祖之時。”
塵慧大師嘴邊浮着笑意,一派從容,“這些年,我以為你身上的戾氣總會消減些,不曾想是越來越盛,你師父不該教你習殺人術。”
想起那老頭,韓灼眼裡的寒意有所松動,半響道:“不是他教,是我選。”
“南疆戰平,本該回去拜見師父,不曾想皇帝召我回京掌金麟衛,看來是想讓我将所學的殺人術用在那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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