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次祛脈已經過去了七天,而可憐的小長生則是整整睡了七天,這七天裡他的殘脈盡去,身軀已是白玉無暇,隻是精神上承受的莫大痛苦,遲遲不願醒來。
“長生,快醒來吧,師父好想你。”郁簡徽這七天裡不分晝夜的守在長生身旁,就是希望小家夥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第一眼就能看到她,而她也會熱情的回應,不再像那天一般視而不見。
郁簡徽一頭銀發不再如往常那般靓麗柔順,反而有些粗糙分叉,雜亂的堆在頭頂。
臉上也見不到風輕雲淡,萬裡冰寒,隻有無盡的自責與憔悴。
“師父,我可以進來嗎?”周蓮姿在外邊喚道。郁簡徽已經整整七天沒有在外邊露過面了,若不是知道自家師父的性子,保不準是以為藏了野男人樂不思蜀了。
“嗯,進來吧。”
周蓮姿聽着師尊虛弱無力的語氣登時心中一緊,“難不成師尊這兩天和人交戰受了重傷?”想到這她急急忙忙提着裙擺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床上躺着一個小小的大約一歲多的幼兒,而自己師尊則用手撐着下巴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孩子。
“師父,這就是我那個小師弟嗎?”周蓮姿走過來問道,“咦?”待看清那男嬰的臉之後她不禁驚道,“這不是那日木前輩的孩子嗎?”
“嗯,不知怎麼回事他到了我手裡,我看他可憐就收養他了。”郁簡徽心不在焉的回道。
“那位木前輩知道嗎?您和他通過氣了?”周蓮姿有些疑惑地說道。
“他不是死了嗎我跟他說什麼。”郁簡徽仍是有氣無力,每每看到姑蘇長生睡着時眉頭一皺,她就也止不住心痛。
“木前輩沒死,不但沒死最後還看着跟沒事人一樣。”周蓮姿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句話宛若一個炸雷一般狠狠的紮進了郁簡徽的心湖,“長生的家人還活着。”
郁簡徽失神的抿着嘴唇,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師父?”周蓮姿将頭側過去疑惑地看着閉口不言的師尊。
郁簡徽則是苦澀想到,“這樣也好,離開了我這個壞女人,他也會醒來的吧。”
她深深的看了姑蘇長生一眼,輕聲說道:“哪怕隻有這幾天,你也是我一輩子的徒弟孩子。”
周蓮姿一直觀察着師尊的表情,也算是猜到了些什麼,機緣巧合之下師尊收留了本以為是孤兒的小師弟,慢慢的感情深了才發現對方是有家人的,很有可能那位木前輩不久以後就要來接他回家,那個時候師尊又算什麼呢?她沒有任何資格去和人家搶撫養權。
周蓮姿不忍的輕聲開口:“師父,或許咱們和木前輩商量商量也會有轉機的?”
“你願意把自己的孩子給别人養嗎?”郁簡徽面無表情地淡淡開口道,此時的她雖然不忍但也已經想開了,隻要能讓他快快樂樂地長大,去哪裡都是好的。再者就算她開口收他為徒,她也不認為她比那位木至尊能強到哪裡去。
周蓮姿看着恢複往常姿态的師尊,心中一緩,還好師尊和小師弟并未有太深的感情。
但恰恰相反,郁簡徽對姑蘇長生的感情如同黃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絕,一瀉千裡,也正是如此,她才願意不顧一切對他好。
“沒相處幾天的小屁孩而已,我傷心什麼?”郁簡徽無悲無喜地站起身來,似是無所謂的說道。
周蓮姿也沒有多想,當即告别了師尊離去。
待周蓮姿走後,郁簡徽鼻子一酸,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緊緊咬着自己的胳膊,不讓哭聲傳遞出去。
她一直都是這樣,不會把脆弱的一面露出去。在外人面前她是清冷高貴的宗主,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艱難。
而正是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讓她找到了做自己的感覺。
現在突然有人要将他奪走,而她隻能眼睜睜看着,讓她再也無法保持泰然自若。
“為什麼她就不能為了自己活一次?”郁簡徽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便再也抑制不住。
人都是自私的,她可以在一時讓自己有多麼高尚,但是等那顧影自憐的情緒過去了就會後悔不已。
剛剛走到自己住處的周蓮姿發現有道背影站在路上,“師父?怎麼了?”周蓮姿認出這是師尊。
“蓮姿,我問你,木至尊知道你小師弟的去向嗎?”郁簡徽盡量讓自己不那麼急切,看似是随口一問的說道。
周蓮姿臉色一變,她隐隐猜出來師尊要幹嘛了,或許換個人也就不管了,但她可是知道這孩子對木尤是多麼重要,“這弟子不知。”周蓮姿嗫嚅道。
“嗯。蓮姿,你說我把他藏起來會不會在你心裡就成了一個壞女人呢?”郁簡徽眸子閃了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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