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指向那片雜亂的廢鐵:“這裡原本是個自行車棚,學校的老師學生都擱這兒放車,很破舊了,地震發生的時候,兩口子正在裡面停車呢,沒能跑出來,幾千斤重的硼頂一下子砸下來,人就這麼沒了。”
許斌哀恸地抹了把淚,聲音裡也帶着點哽咽:“這就是命啊,早一點,晚一點,他們都能回家和兒子團聚。”
祁芸聞言也不禁動容,眼裡積了水汽,追問道:“那孩子怎麼辦。”
許斌搖搖頭:“特殊時期,誰也沒功夫安排這些,還好有志願者挨家挨戶送些食物過去,等到鎮上重建的差不多了,我們帶孩子去縣裡找個福利院,像這種情況國家會管的。”
阮蔚懵懂地聽完這段故事,還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悲傷,隻是扯扯祁芸的衣擺,難得文靜地問:
“媽,我們可以把他帶回家養嗎?正好我一直想要個哥哥,但你又生不出哥哥,我同桌小吉的哥哥就很好,每次在學校裡胖揍欺負小吉的壞同學,可威風了。”
祁芸啞然失笑:“蔚崽,小朋友不能像小貓小狗一樣領回家養,就算失去了爸爸媽媽,他們也有他們該去的地方。”
許斌躬身摸摸阮蔚的腦袋,面露慈愛:“蔚崽是吧,你真是個善良的小朋友,你待會要住到哥哥家裡去,你可以叫他庭庭哥哥,你們要友好相處,哥哥也會保護你的。”
阮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從小就是學渣的阮同學,在自己寥寥無幾的識字庫裡檢索一番,最終隻找到同班同學胡曉婷,男生不可能叫婷,于是阮蔚自作主張将女字旁拆解下來,所以是……亭亭哥哥?
許斌轉而對祁芸說:“那家裡就一個孩子,麻煩您多擔待着點,他自理肯定沒問題,不用您特别操心,隻是還有一點不方便……”
回想片刻,許斌皺起眉頭:“他們家出事後我去看過一趟,那孩子突然沒了父母,大概是心理創傷太大,不肯說話了,怎麼問也不開口,要是之後他不理會你們,您千萬别覺得被冒犯,那孩子實在命苦。”
祁芸了然地颔首應道:“我也是做媽媽的人,我會善待每一個孩子,您放心,能住到一個屋檐下就是緣分,能幫到的地方我一定會幫。”
等許斌敲響那扇斑駁脫漆的鐵制防盜門時,阮蔚已經在心中反複排練了很多種喊出“亭亭哥哥”時的語氣。
活潑熱情一點,怕吓到哥哥。
輕聲細語的,不太符合自己的性格。
像小吉他哥哥那樣酷酷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模仿得來。
還沒等阮蔚腦内的小劇場放映完,大門從内打開,一個清瘦文靜的大男孩站在門内,湖泊般安靜沉寂的眸子望向門外的來客,他輕輕點了點頭,退開一步,給客人讓出進屋的過道。
許斌拍拍男孩的肩膀,仿佛是怕驚擾到對方,将聲音放得很和緩:“庭庭啊,之前發過通知,教職工宿舍可能随時征用,給外地來的志願者借住,打擾到你了。”
男孩仍舊隻是點點頭,嘴唇始終輕輕抿着,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他目光落在客廳裡略顯老舊的棉布沙發上,示意客人就座。
阮蔚躲在祁芸身後,斜探出小半個腦袋,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哥哥。
男孩今年才十三歲,卻顯得身量颀長,高出十歲的阮蔚整整一頭,眉眼隽秀得好似由松煙墨勾勒成型,淺色的衣服将他少年感的身姿襯得芝蘭玉樹,能依稀看出未來挺拔的模樣。
從小就是顔狗的阮蔚眼睛發亮,從母親身後蹦出來,徹底顧不上自己剛剛的排練成果,本性畢露。
他像匹興奮的小馬駒,蹦跳着來到男孩面前,伸出肉墩墩的小白手沖對方打招呼:
“嗨,亭亭哥哥,你好啊。”
半糖果茶
小蔚崽:婷婷哥哥好美啊!
第19章小刺猬的猬
認識過家裡的小主人之後,首要任務是分配房間,畢竟是要借住半個月的地方,必須确保主人和客人都能妥善舒适地生活。
這棟教職工宿舍是老式建築,屋内僅有兩室一廳,廚房和衛生間都略顯逼仄,唯一寬敞的地方是種滿綠植的陽台,在民風淳樸的小鎮上,甚至不需要安裝防盜網,可以看見室外灰白的天空。
許斌看向男孩,輕聲詢問:“庭庭,你和這位李叔叔住一間房,弟弟和他媽媽住一間房,可以嗎?”
十三歲的沈庭陌低頭不語,過了片刻轉身回到房間,拿出自己的枕頭和薄被,放在沙發上,意思是他可以睡沙發,将房間讓給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祁芸連忙否定這個選項:“不行,你是主人,怎麼能讓你睡沙發呢,這可折煞我們了。”
沈庭陌依舊垂着頭,沒有要固執堅持的樣子,也沒有去動沙發上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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