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澈安有些不好意思,最終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唐阕的手有些許涼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抓住鄭澈安的衣服,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兩個人靠的很近,姿勢莫名有些暧昧。“啊!對了殿下。”唐阕突然開口道:“這個給您。”說着不好意思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小塊玉佩。“這是?”鄭澈安有些發愣,伸手把玉佩接了過來。那塊玉佩不算頂級,但色澤、雕刻也不算凡品,這塊玉整體偏白色,很符合唐阕的氣質,上面刻着四個隸書小字:盛世長安。鄭澈安無奈的笑了笑:“這是幹什麼?”唐阕突然雙膝跪地,規規矩矩的給鄭澈安行了個跪拜禮,擡起頭,眼神認真無比:“願太子殿下造福天下,盛世長安。”“你……”鄭澈安看着唐阕精緻的眼眸,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不知過了多久,鄭澈安才猛的一激靈:“你不要命了!還不趕緊起來?”唐阕看着鄭澈安手中的玉佩有些出神: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這塊白玉上系着的,正是黑色的羅纓,太子殿下……這就當是我的一點念想吧……“澈安!”鄭澈安剛在東宮門口落轎,就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不遠處傳來,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世子今日挺早啊?”大梁的侯爵并不多,就連權傾朝野的唐家也沒有一位侯爺,就算有,也隻是普通侯爺,傳一代消一級,四五代之後就隻剩個軍官銜了,不過自然也有特例,比如眼前這位世子。大梁唯一擁有世襲罔替爵位的便是定南侯韓家,雖然隻是三品的,但依舊很有分量。所謂世襲罔替,就是祖祖輩輩都是這個爵位,就算子孫碌碌無為,也不會對不起祖先,位置隻升不降,想要廢黜也十分麻煩,所以隻要不犯起兵造反、要挾天子的大罪,一般不會受到什麼實質的懲罰。這一代的定南侯不算能臣,但為人剛正不阿,深得梁帝的信賴,小世子韓勻慶生性活潑,京城各家都轉遍了,但似乎最喜歡唐阕,動不動就往東宮跑,鄭澈安也見怪不怪了。“您這是要帶着毅君哥哥外出嗎?”韓勻慶問道。徐毅君是半年前梁帝派給鄭澈安的侍衛,和梁帝年齡相仿,平時雖然沉默寡言,但武功相當高強,為人也十分忠誠,鄭澈安秘密的讓他調查了許多事情了。“是,陛下讓我去蘇州巡查,十日後方回。”鄭澈安答道。“唐公子去哪了?”韓勻慶問道。鄭澈安皺了皺眉:“他不在府裡嗎?”如今鄭澈安已經不用再去聽講堂了,鄭澈煜也被封了福王,自己建府。唐阕搬到東宮快兩年了,年初進了吏部,現在是四品小中郎,不過……鄭澈安總是覺得,這兩年兩個人雖然住的近了,但似乎漸行漸遠,關系反而大不如前。“中郎今日進宮了,”徐毅君答道:“今日皇後娘娘召見,唐大人下了早朝便進宮了。”“是嗎?”鄭澈安一愣:“哦……那他午時回來嗎?”“不太清楚。”徐毅君答道:“太子殿下,您的行程可拖不得,隊伍都在城門外等您呢,趕緊走吧!”“是了!”鄭澈安連忙坐回了轎子裡,對韓勻慶擺擺手:“等本宮回來,醉仙樓我請!”唐阕下早朝的時候還感覺有些發困,可能是因為昨晚看吏部幾年前的記錄,有些忘了時間。“請問是唐大人嗎?”一個青年攔住了唐阕的去路。唐阕不由得皺了皺眉,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見過:“你是?”那青年卻感動的差點淚流滿面:“真的是淵恒嗎?我是隋輕啊!”唐阕恍然,小時候唐阕在刑部尚書府裡飽受欺負,一直沒什麼朋友,隋輕府上賬房先生的兒子,比自己小幾個月,兩個人當時十分投緣,後來賬房先生家鄉出了事,便拉着隋輕離開了唐家,算起來兩個人已經快十年沒見了。“你怎麼進京了?”得知對方身份後,唐阕的語氣溫和了許多:“怎麼找到我的?”“這些都不重要……”隋輕拉起唐阕的袖子就往前走:“小弟知道唐大人您忙,但這次……就算是相識一場,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啊……”幾日後鄭澈安回到東宮書房的時候,就看到唐阕安安靜靜的在窗下站着,似乎等了許久了。"淵恒?"鄭澈安上前幾步:“這麼晚了,有事嗎?”唐阕的臉上依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行禮:“太子殿下。”鄭澈安心裡不太舒服,對于唐阕疏遠的行禮,鄭澈安并不喜歡:“免禮。”“臣……确實有事相求。”唐阕道。“哦?所謂何時?”唐阕極少開口提要求,鄭澈安有些不解。唐阕似乎頓了許久,開緩緩的開口道:“臣……想搬出去住……”“不許!”鄭澈安想也不想的答道:“哪不舒心了?”“不是這個問題……”唐阕笑了笑:“殿下,您已經長大了,陛下對您給予厚望,應該已經為您挑選太子妃了吧?臣在這裡住着,總是不太方便……”“沒什麼不方便的。”雖然唐皇後不停的給他塞人,但隻要鄭澈安不點頭,梁帝也不會強求,畢竟鄭澈安覺得,自己還沒有必要把愛情也當做穩定地位的籌碼。唐阕的笑容有些無力:“可是……臣要成親了。”“什麼?”鄭澈安愣在了原地,心裡莫名有些難受,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鄭澈安不太相信,唐阕這個對□□沒有半分興趣的人,居然要成親了!“是哪家小姐?既然如得了你的眼?”鄭澈安一點點緩過神來,他還是不太相信,這兩年給唐阕說媒的人很多,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不過都畏懼東宮的威嚴,不敢善闖,便聚集在東宮門口,每次見到唐阕,都飛蛾撲火似的圍上去。裡面不乏傾國傾城的美人,也有名揚四海的才女,但唐阕永遠隻是淡淡一笑然後轉身離開,讓媒人沒有半分施展的餘地。所以……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才如得了唐阕的眼?“不是京城中的名門,是兒時我娘定的娃娃親。”唐阕道:“那一家人現在在江南從商,一月前剛聯系上,他家小姐等了我許多年了,也算是成全了我娘在天之靈的一點心意。”“可是……你們認識嗎?”鄭澈安問道:“你是四品中郎,前途無量,我想他們未必隻是顧念多年前的親事,不過是想平步青雲……”“殿下……”唐阕道:“再朝中,如果臣真的想施展才華,難免會引得陛下注意,臣不比殿下,如果陛下賜婚,那臣隻能領旨,與其這樣,不如自己先行一步。”“你真的必須成親?”鄭澈安問道。“是。”“……那麼恭喜……”“毅君!勻慶!過來陪我喝酒……”鄭澈安坐在醉仙樓裡叫道。韓勻慶皺了皺眉:“澈安,你怎麼了?”徐毅君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也有幾分擔憂。“嗨,我能有什麼事?”鄭澈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好的很啊……”韓勻慶和徐毅君坐到鄭澈安旁邊,看着鄭澈安一杯一杯的灌。“啊……唐淵恒居然要成親了……”鄭澈安似乎喝多了,情緒有些激動:“居然還是娃娃親……我還想着以後讓他攀個皇親呢……”“殿下……這是受刺激了?”韓勻慶小聲問旁邊的徐毅君。徐毅君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不過好像唐大人要搬出去住了。”“真的!”韓勻慶那個高興啊:“他打算住哪的院子?我手上有好幾間空着的……”“滾!”鄭澈安突然吼道,随後又略略有些眩暈,喃喃自語道:“誰沒個喜歡的人啊……鄭澈安三歲那年,太子妃楚氏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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