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澈安讓唐阕側靠在自己懷裡,盡量讓後背騰空,懷裡的人真的太瘦了,鄭澈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剛才自己抱着唐阕和唐铮江說了半天話,卻一點也不感覺吃力……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太子,到東宮了。”敏兒輕聲道。鄭澈安抱着唐阕走進東宮,稍微猶豫了一下,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的卧房,讓人扒在床上。楚太醫是先皇後的遠房親戚,提着藥箱匆匆忙忙的趕到東宮。“殿下……您沒事吧!”鄭澈安坐在太師椅上焦躁的喝着茶:“本宮沒事,去床上看看唐公子。”楚太醫一愣,不是都說太子與唐家有仇不共戴天嗎?怎麼費老大勁的請來太醫給唐家人看病了?楚太醫滿肚子疑問的走到了床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殿下……這……”楚太醫試探性的問了問:“這位公子可是得罪了什麼人?”“趕緊給我看病!”鄭澈安現在心裡莫名的窩火,一點就着。楚太醫連忙賠禮,小心翼翼的拿出小刀,輕輕的除去唐阕背後的衣服,雖然動作放的很輕,但昏迷中的唐阕偶爾還是會傳出幾聲□□。鄭澈安緊緊的握住茶杯,好像下一秒茶杯就會應聲而碎一樣。楚太醫給唐阕上了最好的止血藥,昂貴的藥材像不要錢一樣灑在血肉模糊的後背上,楚太醫包紮的十分仔細,但偶爾幾處的紗布還是隐隐有些發紅。做完這些,楚太醫才勉強松了口氣,拿起一旁的毛巾淨了淨手,收起藥箱去向鄭澈安複命。“怎麼樣?”鄭澈安問道。“太狠了,”楚太醫憤憤的道:“這位公子後背上有還幾處鞭打的痕迹,沒有十年,七八年的肯定是有的,雖然每次都有上藥,但都不是什麼名貴的好藥,恢複的慢不說……還疼痛難忍,尤其是最近,幾道傷口反複綻開的次數太多,要是在這樣下去……萬一有一天不小心感染了……嚴重些可能命都要搭進去。”“……禽獸!”鄭澈安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把還跪在一旁的楚太醫下了一跳。發洩了之後的鄭澈安又恢複了冷靜,他上前扶起楚太醫,開口道:“這幾天麻煩您了,有什麼忌口的一定要告訴本宮。”楚太醫連忙回禮:“太子言重了,藥方和忌口的東西臣會告訴敏兒姑娘,時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臣告退了。”太子點了點頭,揮手讓楚太醫下去。“許公公!”“奴才在!”許公公連忙上前道。“把這兒收拾一下,”鄭澈安皺了皺眉:“還有,你明天帶幾個手腳利索的人,去刑部尚書府把唐阕的東西都搬過來,先……放到暖閣吧。”“是。”許公公點頭道。“敏兒呢?”鄭澈安問道。“啊,敏兒姑娘正在和唐公子的侍女聊天,好像還挺投緣的。”“行。”鄭澈安道:“那你也早些休息……還有,明天的講堂我不去了,早上不用叫我。”“您這是?”許公公茫然道。太子看了眼唐阕,微微歎了口氣:“我今日都‘病’的叫太醫了,要是不演演戲,别人能信嗎?”“太子英明!”許公公忙道:“那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奴才告退。”鄭澈安剛吩咐宮人滅了蠟燭準備上床休息,一走到床邊不由得一愣:唔……床上好像有人啊?鄭澈安有些糾結,現在把人叫起來,似乎有些太不盡人意,但……難道我堂堂東宮太子,有一天居然淪落到睡偏殿的地步了嗎?有位聖人曾經說過,頭可斷,血可流,太子的面子不能丢!做出決定之後,鄭澈安慢慢撩開被子,側着身子躺了進去。昏迷中的唐阕似乎感受到了太子的氣勢,趴着的身子背對着鄭澈安翻成了側躺的姿勢。鄭澈安一皺眉:側着睡不利于養傷……随即又想了想:趴着睡壓迫心髒……想着想着,鄭澈安的手不由得摸了摸唐阕纏滿繃帶的後背上。自家小伴讀實在是太瘦了……前幾天好像見到他弟弟了……貌似叫唐闊?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和人打起來了,那胖的……簡直都不忍直視……鄭澈安的手不自覺的摟在唐阕腰上,身子向前貼住他的後背,慢慢閉上眼睛:唔……你身子太涼,别感冒了,我給你暖暖……唐阕早上醒了的時候,微微有些頭疼,無奈的笑了笑:昨晚昏倒前好像見到太子殿下了……真的是……居然都有幻覺了……唐阕睜開眼睛,刺眼的亮光讓他又迅速把眼睛閉上,正準備擡手揉揉眼睛,才感覺胳膊一沉,似乎被壓住了……唐阕立刻清醒了不少,感受到背後的溫熱,猛的坐起了身子,似乎扯開了背後的傷口,疼的唐阕坐在床上縮成了一團。“你醒了?”鄭澈安伸了伸懶腰,感覺懷裡一空,看見唐阕坐着縮成一團突然有些發火:“趕緊給我躺下!”“殿下……”唐阕可憐兮兮的喚了一聲。鄭澈安感覺心裡被狠狠敲了一下,軟到了極點,他坐起身,讓唐阕靠在他懷裡:“很難受嗎?”“我沒事的……謝殿下關心……”唐阕道。“唐铮江為什麼打你?”鄭澈安問道。唐阕身子輕微的抖了一下,緩緩低下了頭。“那……”鄭澈安拍了拍唐阕:“這個月的三次請假……都是因為這件事嗎?”唐阕沉默了許久,慢慢的點了點頭。鄭澈安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薄怒:“那以前呢?都是這樣嗎?!”唐阕似乎自我掙紮了許久,用極小的聲音答道:“是……”鄭澈安右手握拳,手指略略有些發白:“為什麼?”第一道防線打開了,剩下的事情似乎就沒什麼好隐藏的了:“我……前幾日頂撞了大皇子……”鄭澈安一愣,頂撞嗎?分明是鄭澈煜先挑事,唐阕不過是反駁了兩句,這就變成頂撞了?“那上次呢?”“我……弟弟唐闊前幾天……和賀家公子大白天的在青樓前為搶一個歌妓打起來了,當時我正好和殿下您坐車路過,因為……沒有上前幫他說話,所以才……”“這幹你什麼事?”鄭澈安眉頭皺的更緊:“那月初呢?”“殿下……”唐阕有猶豫。“說!”“那個……因為那一日殿下您賞了我幾兩銀子……正好被唐闊看見了,我……”“夠了!”鄭澈安忍無可忍,一拳狠狠打在了床上,床像快要散架了一樣抖個不停:“唐闊那個廢物,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唐铮江有病吧?把那個廢物當寶似的?”“殿下……”唐阕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都習慣了,您又生什麼氣啊?唐闊他……還小,隻是從小被寵慣了,我又不愛與他争執,現在難免有些惡習,以後會變好的……”“就他?”鄭澈安冷笑道:“他才十一歲!居然就開始去青樓了?天天混吃等死的,這要是以後進了官場,去哪當官哪倒黴,你八歲就進講堂,把講師駁辯的啞口無言,現在是什麼世道?無能還有理了?”唐阕歎了口氣:“殿下……”“行了,我沒事。”鄭澈安深吸了幾口氣,語氣柔緩了許多:“吃飯吧,以後你就住東宮了。”“殿下!這……這……”“不會規矩是吧?”鄭澈安站在地上換衣服:“難道我還看着你挨打不成?讓你住你就住,聽到沒?”“……哦。”唐阕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撩起被子下了地。鄭澈安正在和身上的衣服做鬥争,其實平時都是敏兒幫着穿的,但今天莫名想展示一下自己“自食其力”的品德,頑強的不認輸……“殿下……要不我來?”自從七年前教鄭澈安寫字,胳膊差點被卸下來之後,唐阕做事小心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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