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引着月島凜脖頸的長繩是拴在小木屋的橫梁上。她整個人面朝着大門跪立着,被繩索吊得背闆挺直,她還穿着學校制服的短裙,剛好掃過地闆,此刻衣擺跟着風流輕輕地擺動着,就像被風翻動的晴天娃娃一樣。
我覺得這一幕跪着上吊的場面是相當詭異恐怖。但之後松田陣平到場就把這一切氣氛毀得幹幹淨淨的。我還記得,他說人是死後才吊着的,所以吊繩的長度剛剛好。當我在關注死者姿勢的時候,他的關注點在吊繩長度。這讓我突然明白為什麼越專業的人士對這些都完全不害怕。因為他們一上來就開始“解題”了,就跟在大考裡考閱讀題一樣,就算故事再美再有趣再深邃,下面全是題目,想要沉浸其中也很難。
“月島同學?”班導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用手攔住他的動作:“人沒有生命體征了,不要過去。我們現在想辦法報警吧。”
我說完之後,才後知後覺我沒有再必要牽着上野的手,于是放開了她。
班導因為我的動作看向了上野,說道:“你怎麼知道月島在這裡的?”我出發時用了上野會帶我們找到人的說辭。現在班導的發話顯然傾向于上野是犯罪嫌疑人。
然而上野遇到這種情況,并不慌,十分沉着地回應道:“老師,我之前已經說過我是靈媒,能知道這裡,當然是因為我看到,月島同學的靈魂在招引我。”
班導信以為真的表情變得相當可觀。
“……”
這當然也是假話。
人在被牽引的時候,隻要邊走路邊晃動對方的手,如果方向錯誤,就會感覺到晃動的阻力。反之,對方則會認為你确實知道路徑而做出順從,以此可以判别路徑。這種是利用了心理的小技巧,我以前想過在警校的時候表演——比如讓他們在大幾百号的人群裡面藏一個小東西,我牽着藏東西的人的手去找。這有一定的可觀性,但耗時很長,所以我就放棄了。
我能從上野那裡知道這個小木屋,就說明本身上野是知道月島會來這個地方的。可因為來返時間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沒有時間殺人,更沒有時間布置這一切。
我打算先用手機拍下了照片存檔。
就在我還對着繩索的繩結照相時,窗外閃過幾道光,一道一道來回切開屋子的光暗,有點像是在路邊的出租屋的窗台,會因為經過一個又一個的車燈一遍又一遍地亮起。我很快意識到外面還有人,對着班導和上野說道:“老師,你先帶上野同學回訓練營。我去看看情況。”
“和老師,你要去哪裡?”
“我去看一眼。”
我抓緊口袋裡面的電擊器。
班導似乎意識到我要去追着那道光跑,立刻說道:“和老師,看起來很危險,你不要過去了!要是是殺人犯,你該怎麼辦?!”
“你們先回去,注意安全。回去之後,什麼話都不要說,不要再引起學生的恐慌了。”
我這句話說是給班導聽的,其實是通過班導控制上野的發言。
接着,我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雨幕裡面。
那道光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遠,我之所以會跑出去,是因為剛才的光切過屋子的時候,我看到了松田陣平的輪廓。那似乎是兩個人在纏鬥,而附近又已經靠近斷崖的地方。我又不能因為他有主角光環,就可以放着不管了。
也許在故事情節裡面,他剛好就需要一個人的幫忙呢?
也許我出現在這段故事裡,就是扮演那個人呢?
這麼一想,我怎麼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了。
我趕到的時候,另外一個人似乎已經注意到我的手電筒的光,人影竄進叢林裡面跑遠了。而原本松田陣平應該在的位置,此刻空無一人。旁邊就是一片數十丈的斷崖,崖下海濤漲湧,裂流急遽,不知深淺。手電筒的光穿透力并不強,隻能照亮海面,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現在跳下去救人的成功率幾乎是零。
與之對應的,自殺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腦袋裡面冒出無數種可能。
我又重新檢查斷崖的岩壁,也許他被哪根突兀的樹枝挂住了呢?
到時候沒有繩索,我可能還得用月島同學的那一條。
我的想法就像脫缰的野馬,越跑越遠,焦躁的心情跟海浪一樣上下起伏着。我隻好邊喊邊找:“松田,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你應我一聲?”
眼睛也跟着更仔細地辨認着岩壁上雜生的樹枝。
然而,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我後領就被人拽住,直接被往後拖着。這動作極其粗暴,我的頭也被迫跟着仰了起來,雨水順着那隻冰冷的手灌入我的後背,讓我全身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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