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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完婚…&ldo;你想留着他？&rdo;尉遲恭走回去時，朝呂仲明問道。&ldo;我是怕你。&rdo;呂仲明沒好氣道：&ldo;萬一被李淵知道了，少不了你的麻煩，雖然李淵也不待見他，就不能把李密給流放出去麼？&rdo;好歹是一世英雄，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呂仲明還是有點于心不忍。尉遲恭大大咧咧道：&ldo;再說吧。&rdo;再說的意思就是你别再說了，呂仲明早知道這一套，便不吭聲了，尉遲恭也意識到呂仲明不太高興，想了想，說：&ldo;你今天在桌上寫的什麼？想買地？&rdo;&ldo;一塊小地方。&rdo;呂仲明解釋道：&ldo;算算需要多少錢，以後度假用。&rdo;尉遲恭在呂仲明面前倒退着走，觀察他的臉色，笑了笑，說：&ldo;媳婦，想搬家麼？過過隻有咱倆的生活？&rdo;&ldo;好啊。&rdo;呂仲明确實不太習慣人間的繁華忙碌，尉遲恭仿佛每天都有許多事要忙，留在長安，就免不了總是要與人打交道，要去辦事，議事，要練兵，要出征……尉遲恭一本正經道：&ldo;我打算在打完仗以後就告老了。&rdo;&ldo;怎麼樣算打完仗？&rdo;呂仲明問。尉遲恭沉吟片刻，說：&ldo;不知道，收複并州罷，畢竟窦建德，杜伏威等人不成氣候，有你兩個哥哥在，想必不難辦。隻要世民能獨當一面，咱們就可以走了。&rdo;呂仲明知道尉遲恭打了這麼多年，多少心裡也有點累了，想告老歸家是正常，如果不和自己一起，他說不定會為李世民賣命一輩子。&ldo;你改變了我。&rdo;尉遲恭說。&ldo;我覺得我根本沒改變你。&rdo;呂仲明面無表情道：&ldo;反而總是被你吃得死死的。&rdo;尉遲恭笑道：&ldo;沒有的事，小時候我想着建功立業，闖出一片天地，如今卻覺得，能和你安安穩穩，塞外到老，也未嘗不是件好事。&rdo;他伸出手來，呂仲明又不是那麼在意李密的事了，遂讓他牽着，尉遲恭側頭道：&ldo;你喜歡什麼地方？錢都在房中的箱子裡，回去你拿主意就行。&rdo;呂仲明想了想，要選哪裡告老，他倒是沒什麼特殊的想法，不過讓他說一個地方，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們剛認識的代縣。高山代郡東接燕，雁門胡人家近邊。這麼久以來，他仍然會時不時想起那天外面下着大雪，尉遲恭穿着獸裘夾襖，進來找他算命的那個下午。&ldo;雁門關下。&rdo;呂仲明道：&ldo;可惜已經被突厥占了。&rdo;&ldo;沒關系。&rdo;尉遲恭笑道：&ldo;我去打回來。&rdo;呂仲明和尉遲恭回了家，這天起尉遲恭便忙了起來，全因天策府開府，大唐幾乎所有武将被歸于李世民麾下，李世民終于正式獲得了自己該有的東西，不必再受東宮擎制。從此李建成也無權再過問李世民作出的軍隊調動，以及征戰的詳細内容。這對整個朝局來說未必是好事，對于武将們來說卻是天大的喜訊‐‐凡事不必再求東宮，練兵，養兵軍費也由天策府統一調撥。三天後，李世民便大筆一揮，将玄甲軍歸還予尉遲恭，其餘将軍每人統兵一千，行軍骊山，開始準備練兵。李淵授意，李建成無權再幹涉，但呂仲明知道，李建成遲早會設法削去李世民的兵權，現在沒有動手，隻因時間還未到。李世民有長孫無忌與房玄齡在側，更是明白人，現在就隻看兩兄弟各自的後手了。尉遲恭得到兵權之後馬上忙碌起來，諸隊之中，唯獨玄甲軍待遇最好，呂仲明總是不差錢，要錢的時候常常用自己的黃金拿去貼補尉遲恭的軍隊。十萬兩黃金，全部扔出來的話瞬間就會造成物價震動，說不定将産生不堪設想的影響，呂仲明隻得每次倒一點出來，并哄着尉遲恭說這錢是李世民賞的，用就是了。于是尉遲恭給玄甲軍配上最好的铠甲，呂仲明又放出消息，讓房玄齡派人出去搜羅名川大山中的隕鐵，隻要找到了，統統送到長安來。城西的兵營處堆着不少鐵礦，呂仲明對着一本書，每天在敲敲打打，準備給玄甲軍做兩千把武器，恰好此時李世民在兵營裡找到了呂仲明。&ldo;在做什麼？&rdo;李世民道：&ldo;最近聽說你府上用錢用得挺狠的，夠花不？&rdo;&ldo;夠了。&rdo;呂仲明頭也不擡，對着鐵礦劃了标記，問：&ldo;沒事做麼？怎麼跑我這兒來了。&rdo;&ldo;看看你。&rdo;李世民笑道：&ldo;那天的事，給你添麻煩了。&rdo;呂仲明稍一沉吟，便知道李世民說的是李淵夜間來問一事，皇帝見了國師，第二天便下了決定，緩和了兩個兒子的沖突，這事大家明着不提，李世民一定心中有數。李世民放出風聲，興許是想逼迫自己老爹盡早下決定，卻被呂仲明一句話，反而令李淵改變了主意，兩人談及這事，呂仲明也不知道該朝他說什麼好，規勸抑或建議，反而都顯得不對。也正因此，呂仲明連日來未見他一面。&ldo;我給你做幾個箭頭。&rdo;呂仲明說：&ldo;你喜歡射箭，我也喜歡。&rdo;&ldo;行。&rdo;李世民笑道：&ldo;我會好好珍惜的。&rdo;彼此沉默片刻，李世民又道：&ldo;國師，我來求你幫個忙。&rdo;呂仲明心道來了唐代，成天就得給你倆父子幫忙，你怎麼也不說給我幫個什麼忙，遂笑道：&ldo;我答應過你爹，不管怎麼樣，都不插手你們的家事。&rdo;李世民先是一怔，繼而意味深長地看着呂仲明，呂仲明一邊選礦，一邊又說：&ldo;尉遲恭是你的人，你自然可以吩咐他做事，但我從第一天來唐王府，就是你爹的門客，他扶持我道門，這份恩情終究算是他的，所以……&rdo;呂仲明側頭看着李世民，眉毛微微一揚，示意你懂的，你爹禁佛，我照顧你們李唐，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并不完全是因為你。李世民笑了笑，說：&ldo;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這件事，與幫誰無關。&rdo;呂仲明道：&ldo;說吧。&rdo;李世民說：&ldo;我不想殺李密，可我沒辦法。&rdo;呂仲明沉吟片刻，擡眼看他，李世民說：&ldo;李密現在在長安不得志，父皇也不願重用他……&rdo;&ldo;誰重用他誰傻。&rdo;呂仲明莞爾道：&ldo;想成為第二個翟讓麼？&rdo;李世民歎了口氣，說：&ldo;可他終究是員良将。&rdo;呂仲明答道：&ldo;是良将也不能用，蘭花雖然很香，但如果長在家門口，擋住了路，就隻能被鋤掉了。&rdo;呂仲明想起建府那天，房玄齡趕來說的話，大約猜到了房玄齡，長孫無忌與李世民三人各自的立場，李世民在殺降這方面，顯得十分優柔寡斷，殺敵倒是下手無情。而長孫無忌與房玄齡很清楚李密此人留不得，也知道李淵并不想留着李密，于是開始設計，要等待機會，把李密設法除去。但李世民仍在舉棋不定，理由應該是認為李密還是可用之材，想留他一命。&ldo;我知道了。&rdo;呂仲明點頭道：&ldo;這樣，我設法把他送走罷，就說是你的吩咐，打發他到外面去，先避一陣子。&rdo;李世民道：&ldo;麻煩你了。&rdo;呂仲明嗯了聲，李世民起身要離開，忽又想起一事，問：&ldo;秋收後要征伐并州，你跟我們一起出征不？&rdo;呂仲明想了想，說：&ldo;看情況，如果快的話，就不去了，戰事膠着的話會跟着尉遲。&rdo;李世民點點頭走了。今天是六月初十，所有武将都帶兵出城去，在骊山下練兵，呂仲明便放下手頭的事，親自前往探望李密。李密住在城東邢國公府上，呂仲明敲了敲門，一名老仆前來開門，呂仲明自打回了長安，便沒怎麼與這家夥打交道，還記得當年出使瓦崗時，李密便安排呂仲明與尉遲恭住在洛口府上偏院裡，還過來看了他們兩次。這次風水輪流轉，輪到呂仲明過來和藹可親地探望李密了。&ldo;邢國公在家嗎？&rdo;呂仲明問。老仆啊啊地指了指裡面，又指指自己的嘴，呂仲明微微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徑自進去，隻見李密與一人正在閑聊，來客恰恰好是李建成。呂仲明萬萬沒想到，這時候來都能碰見李建成，要走已經來不及了，李建成忙笑道：&ldo;國師怎麼來了？&rdo;李密也是吓了一跳，忙起身道：&ldo;呂國師。&rdo;呂仲明點了點頭，說：&ldo;過來看看魏……邢國公。&rdo;說着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裡頭是兩盒花生酥。李密當即有點哭笑不得，想起昔時招攬尉遲恭時，帶的禮物也是花生酥，李建成便親自搗茶，煮茶，說：&ldo;父皇關心黎陽之事，讓我前來問邢國公解決之法。&rdo;李密也主動解釋道：&ldo;黎陽如今是我舊部張善相領地。&rdo;呂仲明心想瓦崗都歸順了，李密的舊部還在黎陽郡頂着不投降，這不是給人找麻煩麼。李建成又道：&ldo;邢國公說，若派他與王世充出戰，不費一兵一卒，當可拿下，國師以為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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