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必須——當時的她是那麼笃定而絕決地回答着他。可是,在經過這受盡煎熬的幾個月後,她再也不敢如此的肯定。這個讓她痛不欲生的決定對于他又是怎樣的?他會因此而快樂嗎?如果他跟她一樣,正因為這個愚蠢的決定而痛苦,那麼,就算她因此救了他的命,又有什麼意義?(“如果我不能接受,這種犧牲值得嗎?”)不值。可兒發現,這種犧牲一點兒也不值得。與其如此一日複一日漫無目的地捱下去,倒不如當初就與淩雄健厮守在一起,即使隻能有一天好活,那也是快活的一天……然而,這個醒悟來得太晚太晚了……(“他說,讓您記住他的話。”)(“對我有點信心。”)這句話到底是指責她不夠信任他,還是期望她對他付出更多的信任?是淩雄健找到了什麼可以讓他們在一起的方法?還隻是提醒着她對他的虧欠?如果不是給她希望,那麼就是對她的指責……可兒發現自己快要瘋了。無論是這兩條的哪一條,都是讓她備受煎熬的烈火毒焰。直到将自己累得無法呼吸,她這才癱坐在老槐樹的腳下重重地喘息着。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院門上響起敲擊聲。可兒撐起身體。這種自責與懷疑已經折磨了她好幾個月,而且,還将在她的餘生中繼續折磨下去。無論如何,這是她該得的報應。“姑娘,你在裡面嗎?”院門外,傳來春喜焦急的聲音。可兒打開院門,隻見春喜一臉的惶恐。“壞了,那些痞子真的來踢門了。”春喜道。“昨兒黃世伯不是已經準備下紅封了嗎?”“他們想要看看你!姑娘還是躲躲吧……”可兒皺皺眉,推開春喜向大堂走去。來到大堂,隻見原本還是高朋滿座的店堂内此際隻剩下那幾個痞子在場。他們有坐在桌上的,有站在凳上的,還有一腳踩着桌子一腳踩着凳子的。可兒看着那被弄髒的桌面,不禁鎖起眉頭。“怎麼還不出來?”為首的那個痞子高聲叫道:“我數三聲,再不出來就别怪老爺我不講情面啦。”可兒冷笑道:“這不是來了嘛。”幾個痞子連忙跳起來,黃掌櫃也走到可兒身邊。“姑娘出來做什麼?我已經叫小厮去衙門裡頭報案了,沒得什麼事的。”他低聲道。可兒搖搖頭。即使有衙門出面,開店的也經不起這些小流氓三天兩頭的搗亂。最好還是一勞永逸地擺平他們——隻是,如今讓她怎麼有臉面再擡出淩雄健的名号?“各位爺,”可兒臉上堆起淡淡地笑意,上前一步。“承蒙各位爺看得起,來小店裡坐坐,這是本店的榮光。這樣吧,樓上有雅座,各位爺樓上雅座有請,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隻管吩咐,小店請客。”為首的痞子“咦”了一聲。“你就是那個小寡婦?”可兒的臉紅了紅,默默地點點頭。其中一個痞子笑道:“這小娘子臉盤子還可以,就是身條子差了些個,象個病怏子。大概是功夫太差,所以國公爺才不要她的吧。”一句話說得可兒的臉色立刻恢複了原來的蒼白。“哪個王八蛋在這塊胡嚼亂勒啊?!”老王聽到消息,提着一把菜刀便沖出廚房。可兒怕他冒失傷人,忙橫身攔住他,搶下菜刀。衆痞子見老王提着菜刀殺奔過來,不由吓了一跳。又見可兒将他的菜刀奪了下來,便再度嚣張起來。“咦喲喂,動刀子了嘛,哥哥哎,操家夥。”說着,各人也從身上掏出各種器械。隻吓得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嗷”的一聲,逃出老遠。店中的衆人也都吓了一跳,全都退到一角。可兒扔掉手中的刀,陪笑道:“各位爺誤會了,我這廚子并沒有心思傷害各位……”“就是唦。”為首的沖衆痞子也擺擺手,讓衆人放下刀槍。“你們也太粗魯了,小心吓到老闆娘。我看老闆娘是個妙人兒,不是那種不曉得道理的。”說着,淫笑着向可兒湊過臉去。“聽說那個國公爺為了你差點個連命都不要了,你肯定有什麼妙處。來,跟老爺說說。”說着,伸手要拉可兒。可兒忙閃身躲開他的手。“爺說笑了。”她的背部撞上說書台前的一張桌子,那根玉簪的一角滑出衣襟。恍惚間,可兒憶起初次見到淩雄健時,他正坐在這張桌子的這個位置上。“咦?還敢躲叻嘛!”衆痞子的一聲哄笑使得那痞子頭目自覺顔面受損。他惱羞成怒地欺身上前,正準備扣住可兒的肩膀,眼光卻正好溜過那根玉簪,便伸手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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