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她。可兒暗想,心下不由覺得一陣别扭。淩雄健也站起來笑道:“你也累了,你嫂子已經幫你收拾了一間屋子,有話晚間再說吧。”雖如此說,他到底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前方的戰事如何?”“我離京時聽說各有勝負。不過,國公爺很會用兵的,我倒是不愁他勝不了,隻愁等不及我趕回去,戰事就結束了。”淩雄健歎道:“你好歹還有機會上戰場,我卻是一輩子都沒有那個機會了。”他下意識地捶着那條傷腿。楚子良看着他的腿。“如今你能活得好好的,能走能動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去年的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你熬不過來呢。怎麼樣,現在可好些?有沒有再犯病?那溫泉泡着可有用?”淩雄健突然想起這些天,可兒總是想着辦法引他用溫泉水洗浴的事情,臉上不由有些泛紅。他不是沒有意識到可兒的目的,隻是……洗浴的樂趣遠遠大于,呃,不洗,故而他也就沒有堅決的反對。“謝謝關心,好多了。”淩雄健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答道。可兒的臉也不由尴尬地紅了,她從淩雄健的掌中抽出手,轉過身去假裝拿茶壺。淩雄健瞥了可兒一眼,轉頭沖小楚笑道:“瞧我,又拉住你說個沒完。”說着,便站起身來,領着楚子良走出大殿。剛跨出大殿門,淩雄健的左腿便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他屏住呼吸,忍耐着不讓衆人發現。他意識到,可能是因為剛才急着見楚子良,在台階上跑得太快了些,引發了這舊傷。可兒跟在淩雄健的身後,隻見他的後背突然地僵硬了一下,便看了他一眼。她詫異地發現,淩雄健的腮幫正在微微地抽搐着,額頭的青筋竟然也爆了起來。細看之下,他的額頭還覆着一層不易為人察覺的細細汗珠。似乎正有一種不為人知的痛苦在折磨着他。“怎麼啦?”可兒扶住他,問道。淩雄健站住。他不希望可兒看到他舊傷發作的樣子,便硬扯出一個輕松的笑臉,對可兒道:“你去廚房看看,讓老王晚上多弄幾個好菜,我要與小楚好好地喝幾盅。”可兒卻并沒有如他所願的那樣離開,而是細細地打量着他的臉。“有什麼不對嗎?”她小心地問着。“能什麼不對?”淩雄健咬緊牙,努力保持着正常的語調,而腿上的抽痛也越來越劇烈。“你……好象……”可兒的話還沒有說完,老鬼便迎面跑了過來。他也注意到淩雄健的不對勁,便急切地靠近他,架住他的一隻胳膊,問道:“發作了?”淩雄健看看老鬼,又看看可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點頭。這時楚子良本已走下了台階,發現不對,便又轉回身來。他看了老鬼一眼,推開可兒,撐住淩雄健的另一邊,兩人一同将淩雄健架回大殿。可兒皺起眉頭。這“發作了”……不會是指淩雄健的舊傷發作了吧?她一驚,忙跟在他們的身後急步向大殿走去。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聽裡面叫道:“小林,熱水!”可兒四下張望了一下,正瞧見大殿的東側牆角處壟着一爐熱水,連忙用衣袖墊着水壺把手,将它提了過去。小林此時正好趕過來,立刻從她手裡接過水壺,走進大殿,熟練地将水倒在一個銅盆中。可兒擡起頭,隻見淩雄健坐在一張椅子裡。他的頭仰靠在椅背上,臉色發青,嘴唇微微地顫抖着。老鬼站在他的身側,正在撕開他的褲腿。她走過去,吃驚地發現,那道在昏暗的燈光下并不怎麼可怕的傷疤,在這明亮的光線下竟然是那麼的猙獰。那道傷疤又深又長,象一條大蜈蚣一樣從大腿的正面,斜斜地切到膝蓋的後方,淩雄健的腿幾乎被劈成了兩半。可兒的心不由抽搐了起來。她不知道他的腿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之後是怎麼保住的。不過,顯然,它所造成的痛苦是永久的。楚子良接過小林拿來的熱毛巾,敷在淩雄健的傷處。淩雄健全身顫抖起來。可兒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站在椅後,伸手撫住他的額頭,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一會兒就沒事了。”他額頭的冷汗立刻弄濕了她的手。她拿過另一條幹毛巾,小心地替他擦拭着。這時,小麼拿着一個鐵盒子飛奔進來。老鬼接過鐵盒,從裡面抽出數根細長的銀針,撸起淩雄健的衣袖,将長針刺進淩雄健柔軟的皮肉中。可兒畏縮了一下,轉過頭去不敢看。在熱氣與針灸的作用下,那鑽心的疼痛立刻緩解了不少。淩雄健緩緩張開眼睛,那雙總是帶着幽藍光芒的眼睛此刻卻是全然的黝黑。他尋找到可兒的雙眸,并緊緊地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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