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可兒已故的婆婆在去世前曾經因為心存愧疚逼着她的公公答應,将來若是可兒想要離開錢家時,他是不得加以幹涉的。但是,就象公公答應過的其他事情一樣,隻有當他心情高興,并且覺得這麼做對他有利時,他才會遵守自己的諾言。以他那愛占小便宜的個性,可兒想,他肯放手的那一天也許正是她進棺材的那一天。“聽太太身邊的小紅說,今兒個那府裡頭就要派人來看姑娘呢。”春喜又道。可兒道:“我隻是覺着奇怪,這一次老爺怎麼肯點頭的。”“姑娘竟然還不曉得對方是什麼人嗎?”春喜問道。可兒搖了搖頭,一大早,婆婆給她的“驚喜”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一直沒有來得及問。“對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安國公呀!老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安國公的。”可兒不由吃了一驚。雖然她平日最讨厭那些走街串巷,拿别人家的私事當樂子的“大嘴婆”們,這風聲仍然多多少少刮到她的耳朵裡。她曾經聽說過這位國公爺娶妻隻願娶會當家理事的寡婦的消息。隻是,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在對方的“榜單”上。“再說,老爺本來就一副好攀高比富的禀性,能攀上國公爺,他樂還來不及叻。隻不過,我聽梳頭的花大娘說,那個國公爺可怕得很,竟是一個會眼冒綠光的妖怪似的人物。”可兒發出一聲輕哼,“花大娘的話你隻可打個對折來聽。”“就是打個對折也夠吓人的了。而且,姑娘聽說沒?他都已經吓跑了三個未婚妻了!最近的一個跟人私奔,他竟然理也不理,這還算是個男人嗎?但凡有血性的,早跑去把新娘子抓回來,把那個奸夫打死了。”可兒笑道:“我倒是覺得能放手讓不想嫁給自己的人離開,這人必是個心胸開闊的。那硬把新娘子找回來,打死奸夫的才可恨。”春喜不由地撅起嘴,低聲嘀咕。“就曉得姑娘的看法又跟大夥兒不一樣。也不曉得姑娘那頭腦是怎麼長的,盡得出跟人不一樣的結論。”春喜今年十七,自九歲起就是可兒的貼身女侍了。她是一個活潑好動,天性直爽的女孩,因可兒待她情同姐妹,故而常常會脫口說出一些逾越自己身份的話。可兒忍住好笑,斜着眼故作嚴肅地瞄着春喜,責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一聲咳嗽打斷。那聲咳嗽聽在春喜耳朵裡,比姑娘的責備更令她心驚膽顫。“柳、柳婆婆。”春喜立刻乖乖地侍立到可兒身後。被稱作“柳婆婆”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白發老妪。雖然已經近五旬,那腰杆卻仍象少女一樣的挺直,光潔的臉上也很少見到什麼皺紋。隻見她挺直細瘦的身體站在花廳門邊,那冷若冰霜的态度象公主一樣的凜然不可近犯——可兒一直認為,光憑她那銳利的目光就能吓退一群餓狼。柳婆婆默默地瞪着春喜,直到她心虛地低下眼簾,這才以當年給剛入府的春喜做示範一樣,端莊而緩慢的姿态走到可兒面前斂衽為禮。那恭敬的态度簡直可以媲美晉見皇家。她擡起下巴,高傲地看着春喜。那意思好象在說:瞧瞧,一個标準的女仆該如何與主人相處。“柳婆婆。”可兒無奈地叫道。柳婆婆是可兒前任婆婆的陪嫁女侍,也是她的教導嬷嬷。府裡一直有傳聞說她是前朝隋宮中逃出來的宮中命婦。每當柳婆婆賣弄她那完美的儀态時,可兒總會想起這個傳聞——隻可惜她是個啞巴,且天性冷峻,讓人不易親近。可兒一直沒有那個膽量向她求證這個傳聞的真僞。春喜嗫嚅着為自己解釋道:“柳、柳婆婆,太太那邊想把姑娘嫁給那個可、可怕的國公爺……”柳婆婆的雙眼立刻閃過精光。她瞪着春喜,以眼神要求進一步的解釋——這又是一個可兒弄不明白的地方,柳婆婆的眼睛總是能傳達哪怕是最微妙的意思。事實上,在可兒剛到錢府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有發覺柳婆婆是不會說話的。隻要看着她的眼睛,任何人都能明白無誤地“聽到”柳婆婆說的話。“是、是真的,不信您、您問姑娘。”可兒沖柳婆婆無奈地笑笑,證實了春喜的話。這時,春喜那大膽的天性又恢複了過來。她轉過頭來對可兒、也對柳婆婆說道:“那國公爺可怕極了,聽說前兩個未婚妻抛棄他時,他竟然報複人家,差點兒殺死她們呢!”可兒搖搖頭,笑着反駁道:“國公爺真如你說的那樣,以他對前幾個未婚妻的模樣,肯定不會放他現在的這個未婚妻逃跑的,必定要抓回來折磨個半死。我可聽說那位國公爺的衛隊裡多的是高手,要抓兩個逃跑的平民真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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