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珰的表情更加陰沉,似乎下一秒便要指着她的鼻子罵她蠢,目光幽幽地鎖住她的視線,無形中拷問她内心的真實答案。
崔負獻毫不慌張,且不說她的回答本就是肺腑之言,況且某人上輩子言而無信,這筆賬她還沒清算呢。
上輩子她打不過李珰,又是他手下的兵,仍他作威作福便罷了,這輩子男女平等,大家都是讀書人,誰擰得過誰,還得比劃比劃才有定論。
李珰被她的幼稚表情逗笑了,一把攬住她,不想對面的人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連連後退了兩步,左右觀望着周圍環境,确認無人經過。
“拜托,現在還在學校,你是我的老師好嗎?”崔負獻一臉“你好不争氣”的無語表情,嚴格維持着她同李珰之間的楚河漢界,雖然這種師生關系即将終結。
“哼!”李珰重重哼了一聲,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頁,慢條斯理地仔細拆開,眼神玩味地盯着負獻,最後手指夾住紙頁一角,将它驕傲地揚起,神色得意,語音拉得慵懶暧昧:“不好意思哦,崔小姐,我搶先一步喽。”
崔負獻一把搶過,飛快掃過首行印着的三個大字——辭職信。
“你,你,你你,你你你——”崔負獻不可置信地連連打量着紙頁和那人嚣張的眉眼,尚不及理清思緒反駁,李珰已經光明正大地摟住她的腰身,擁她入懷。
“沒什麼好說的,遲了一千五百年,現在的分分秒秒我們都要分外珍惜。”李珰擁着她向前行去,語氣有些感慨,“何況這一輩子,我先走過了三十二年,即便我能活到八十歲,剩下的時光于我而言仍覺不夠。”
“李珰。”崔負獻握住腰側攬住自己的寬大手掌,因為一直暴露在寒風中,泛起涼意,“我們——”
“噓——”李珰側身,捂住她的嘴,視線相觸,俱是動人暖意,撩人心神,“說好的,等我說。”
他拉着她來到無人處,是學校東門的梧桐樹下,因為遠離學校CBD,又不靠近宿舍,學生很少從東門出入,小徑上的人很少。
李珰還是注意降低影響了的,這讓負獻稍稍安心。
兩世記憶嵌合而成的靈魂讓李珰無法像現代人一樣正常地單膝跪地,深情款款地說出标準台詞:“崔負獻,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雖然他平時以彬彬有禮的教授身份示人,骨子裡藏着的孤傲靈魂和保守傾向決定了他至多隻能凝視着愛人的眸子,雙手将她的臉頰溫柔托起,然後強硬開口:“和我結婚。”
連“和我結婚吧”都不是。
也隻有崔負獻能理解這并非是他的薄情,把求婚當命令,在他的語言系統中,這句話的意義大概和“嫁給我好嗎,我給你跪下了”差不多。
她雖心中歡喜,卻不敢立刻作答,有些疑慮傾訴而出:“會不會有點倉促,我們這一世的靈魂還沒有充分了解。”
雖然兩個人都沒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豬跑的理論經驗還是儲備得相當充足,何況她的室友已經提供了一個鮮活并且随時更新進展的現實案例:兩個陌生的靈魂要走過千山萬水,曆經種種磨合才能契合一生。
這個小問題根本阻攔不了李珰的決心。
“還有一輩子可以了解。何況,這輩子你隻能和我結婚了,你就當,這是上天注定。”他說得十分笃定,尤其念出“上天注定”四個字的時候,語氣難得缱绻纏綿,蠱惑迷人。
崔負獻盈盈一笑,重重點頭,擡起手腕同樣捏住他的雙頰:“和你結婚。”
李珰改為十指相扣,雷厲風行地便要直奔民政局:“那趕緊走,再過一會兒人家就下班了。”
“欸,等等。”負獻忙不叠拉住他,踩住刹車,笑得得意,“先去趟派出所!”
“去派出所幹嘛!”
她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自然是改名字!”
李珰奪過,細細觀察一番,眉眼一挑,沒好氣地調侃她:“某人之前說‘崔負水’這個名字不好聽,怎麼,如今不想要個文雅點的名字了?崔負——涎——”
最後一個字從第四聲降為第二聲,他的腔調拉得老長,負獻一聽就知道他在拿上輩子的事打趣,作勢便要甩開他的手掌。
“好了,李太太,不管你取哪個名字,這輩子都得和我生同衾、死同穴了。”他将兩隻手掌重新叩合,牢牢緊貼,不留一絲縫隙。
負獻側身掃過他的五官,無比清晰,無比真實的溫熱模樣,差一點她就要錯過了。好在,那些逐漸遺忘的沉痛記憶随着這人的降臨皆變為前塵往事,微不足道了。
她用力地回握,定下誓言:“好,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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