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意婉轉地表達送她回宿舍的想法。
崔負獻不知道在正常的大學校園戀愛中,這是不是一個明顯信号。記憶的雙層設定已經讓她喪失了準确判斷正常人情感表達的神經功能,尤其在男女之情方面,太過警覺何嘗不是另一種遲鈍。
好在她向來果決,有主見。
至少不能在自己情緒都沒整理好的時候給出錯誤信号。這是基本的禮貌。盡管這裡的“沒整理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崔負獻”的原因。
所以她婉拒了他的請求,刻意忽視他眼底的失落。
“不用了,我中午打算去自習室趕一篇資料彙報,教授催得急。”崔負獻面不改色地扯出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背上書包,男生打起門上的塑料帷簾,示意她先通過。禮貌在人際交往中真是一個加分項,何況這種風度翩翩恰到好處。
“謝謝。”
兩人在食堂出口作别。
張宴哲這時才想起什麼事:“對了,研究所的資料一般不準外帶吧,你這樣——”男生頗有些難為情地看着她,眼底閃爍着擔憂的郁郁之色。
崔負獻遞上微笑寬慰他的擔心:“放心吧,我找了李珰老師,他知道,并且很支持。所以,你得更努力才行。”
男生好看的眉眼終于舒展開,會心一笑:“好!”
結束完上午的課程,中午李珰回公寓換了一身稍微正式些的休閑西裝,準備去赴上周被自己延期推遲的約會。
李珰對着落地鏡整理衣線間的細節,将關節處的布衫褶皺一一撫平。
鏡子裡的人,面容清秀,皮膚白皙,庭方闊額,長眉入鬓,唯獨下颌線漸漸收緩,雖然線條分明,第一眼看過去有些圓頓之感,常常讓人忽視他的年紀。
鞋櫃上的手機振動作響,李珰換着鞋,随手點開信息。
【我出發喽】
李珰拿上鑰匙反手帶上門,直到啟動SUV,他發了一張導航截圖過去以作回複。
餐廳是張懷樂選的,一家法式西餐廳。他其實更喜歡中餐,尤其是巷道中不起眼的百姓菜館,各有各的拿手好菜,色香味各不相同,卻能默契地撫慰人心。
車程過半,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不用點開就能一眼掃完全貌。
【我到了】
李珰不緊不慢地驅車,按照導航規劃的線路本分地停在紅綠燈前,等待的幾十秒,他的手指富有節律地敲着方向盤。
手掌并不白皙細膩,雖有讀書人常常帶着的厚繭,掌背上多有細細斑駁的舊痕,掌心也很粗糙,一雙手,勝在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圓潤。
到了目的地,李珰解了安全帶,拿起副駕駛座的絲絨禮品盒,大拇指仔細拂去表面的塵埃顆粒,将它握在掌心,推門而入,侍者領着他前往預定的餐桌。
所以他剛剛走進張懷樂的視線,她就瞧見了男人手心帶着的禮物。或許是為了補償他臨時改約而精心準備的驚喜,自然,張懷樂正了正坐姿,将胸前的長發撩撥整齊,波瀾不驚地沖他招手一笑:“李珰,這邊!”
李珰沖身側的侍者溫和一笑,一人邁着闊步走來。李珰毫無掩飾,将禮盒放置在餐桌一角,自己拉開座椅安然坐下。
“你來的很早。”是陳述句,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卻不是明顯的親近語氣。
張懷樂沒注意這些矛盾的細節,因為她的注意力有相當大一部分投入在角落處,雖然隻是餘光掃視,但頻率太高,李珰第一時間捕捉到她的掩飾,并且猜測出她的想法。
真是為難。
是現在直截了當的說呢,還是先邀請女士吃一頓美食後再給予無情的拒絕?
好在侍者熱情地送上菜單,李珰發覺對面的人興緻很高,不便作擾,于是禮貌開口:“今天是我請你吃飯,你随便點,不要客氣。”
張懷樂笑得明豔,她能感受到一側的侍者正偷偷打量着二人,并猜測他們的關系。
“放心,我不會放過你的錢包的!”
李珰對于這句話的隐晦暗示沒什麼想法,他隻當今天這頓飯是還她西安之行的人情債。
如果不是這把青銅钺,也許很多事情會不一樣。
比如,今天這頓飯的最後,若要給它定性,也許并不僅僅是同事間的宴請。
午飯時間,餐廳的人流量還算合理。李珰的餐桌位置靠着落地窗,一眼能将淮城半數風景納入眼下。雖然因為空氣污染與光污染等原因,看得并不分明。
比之春明山的傾山攬月樓,半分不及,這是科技也無法填補的人文落差。一千五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曾經的遊樂勝地,幾百年後成為皇陵,普通人再想一覽淮安的繁華盛景,隻能從舊紙堆中撿起隻言片語,追憶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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