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線拉得越長,需要的兵力越多,哪怕是為鎮守新的城池。張家怕被搶功,背地裡又真的需要兵源。
于是匪寇出身的李珰正式登入戰場,領着一支從淮水北拉來的流民軍南征北戰,漸成氣候。若非之後章懷太子殿上作保一事,怕是沒人知道這些地位低賤的流民是太子的手筆。
平羌一役後,李珰封侯拜将,平步青雲,繼而北上,鎮守北疆。
守疆土是一回事,打江山是另一回事。
滿羌國滅,功勞更多歸于張氏統領的益州軍隊。如今,皇帝雖有意再次北伐,另外三家好不容易維持新的平衡,自然不肯出兵。畢竟魏戎不是滿羌,一個占據中原腹地,一個固守西南邊陲。
變數如李珰,将晉國北疆界從淮水推至黃河南,朝堂上陳劉顧不出聲,北伐依舊隻是一個口号,死守國門的,仍然隻有那十萬将士。唯有攻下豫州——魏戎國都的屏障,讓他們看見有利可圖,北伐才能真正進行。
在這個關口,鎮守荊州的陳家首先給出刺探的微薄誠意。
荊州北邊同魏戎接壤,一直以來,是東部的靖遠軍不斷同魏戎交戰,荊州防守的壓力才沒那麼大。
兩萬人馬,便算是還了這些情誼。
同時,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李珰攻下豫州,過去七年他請旨所奏的流民入籍一事,随其聲望再增幾乎一錘定音。那個時候,李珰的“靖遠大将軍”名号才算真正有了分量,不再受地方挾持。
-·-
陳雀是荊州都統陳善炜的族侄,領了兩萬人馬,繞至豫州後方,他們需要趕在豫州百姓後遷之際抵達洛水設伏,讓豫州自亂陣腳。
陳雀走的隐蔽山路,路上沒遇到敵軍,想來是李珰在前線演的戲還不錯。
陳奴是陳家的家臣,作為陳雀的親兵出征。陳雀曉得,這是伯父派來監督他這個族侄的,送命的事讓他來做,最後的功勞他不能多撈半分。因此,面對陳奴的溜須拍馬,馬上的人隻敷衍的嗯啊幾聲,不作其他回應。
陳奴自讨沒趣,終于安靜地退到一邊。陳雀揚鞭拍馬,大軍行進的速度更快了。
洛水一般二月中旬才會開融,陳雀提前半月領軍出發,下了山路,渡過漢水,便進入豫州地界,地勢也變得開闊。
陳雀命下屬換作尋常打扮,麾下領将各領兩千人馬分批下山,三日後一齊在洛水兩岸彙合。到時候混入後遷的百姓中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行軍路上不能生火,李珰領的一路人馬正龜縮在山石岩隙間避雨。
他坐在一方石上,用着一塊幹淨的白棉布擦着銀刀,腳邊橫着一把青銅钺,上面刻着繁複精巧的魚紋,泛着低調的銀灰色流光,刃邊弧線發白,光澤亮眼。
胡定榮坐在他對面,面色像吃了蒼蠅般難受:“不是,你說你不用它,這麼寶貴一把銀刀做甚。”
不能砍頭不能斷胳膊的,好看也算不上,就是打鐵鋪子裡最普通的刀制,沒啥紋飾,幹淨利落的一把刀,仔細想想,同李珰這個刀主人的氣質還有點像。
李珰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眼尾一挑,帶着點玩笑意味,不懷好意地看向對面漢子腰間别着的令牌,上面的絲線用的是金絲絞着蠶絲制成的,挽了一個造型别緻的繩結,和他們這種沒娶媳婦的人,随便一擰、保證不會散落的草草了事不同,繩結精巧,一眼看過去,像是個“離”字。
胡定榮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他對自己的令牌寶貝得不得了,一天恨不得摸上百八十回,人家的令牌是越來越鏽,他的令牌锃光瓦亮,光彩奪目,以緻軍中無人不知胡将軍的夫人給他編了個相思結,人家天天想着呢!
胡定榮摸了摸鼻子,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憨厚一笑:“這不,家裡人管得緊嘛。”
自己也樂在其中。
若是旁人說出這般話,李珰定是要一個眼刀狠狠剜過去,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斷胳膊斷腿也是常有的事兒。胡定榮不同,他好不容易讨個媳婦,人家是真心沉浸在這溫柔鄉裡,李珰也不便打斷這抹鐵漢柔情。
派出去的哨子傳回消息,雄鷹在半空盤旋片刻後穩穩落在胡定榮的左手手臂上,他從胸前掏出一把肉幹,取了消息便放走了。李珰接過快速掃了一眼,取出火折子将紙頁燃盡。
胡定榮見他面上沒什麼表情,有些着急:“情況如何?”
李珰将銀刀入鞘:“說是二月十五前後到。”
胡定榮一聽,着急的神色松弛幾分:“那倒還好。”
李珰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提起腳邊的青銅钺,沉聲下令:“按照之前的布置,領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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