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沈溫如被困離恨教,為什麼卻遲遲不肯前去救人?”江逐風鮮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刻,他聲音嘶啞道,“為什麼呢?”
“青雲派千羽閣閣主沈弦驚不僅善制神武,”江逐風微微一頓,而後道,“而且精通術數,你早在一開始就算到了我們的命運,是不是?”
“師尊,将逐風帶回青雲派的時候,您究竟是看見了那個父母雙亡的孤兒,還是看見了那個孤兒未來的飛升之運?”
沈弦驚面無表情道:“隻有你能救他,逐風啊。”
是啊,這世上隻有他才能救沈溫如。
好像是自從見到沈溫如的第一眼起,他就愛上了他,他總是那樣脆弱,可同時卻又那樣堅韌。
不、不對,他不愛沈溫如。
他才不想以身涉險去救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師兄,哪怕是為了報答沈弦驚的養育之恩,他也應該多找幾個派中高手一道同去,不該傻乎乎地一個人去送死的。
可他卻說不出、逃不掉,扯不斷那根在暗處操控着他的絲線。
身上的絲線被越扯越緊,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下一刻,江逐風便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渾身上下幾乎都被汗濕了,銀白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有些發癢。
江逐風伸手随意地撥開長發,随即轉頭看向旁側竹榻上躺着的人。
他為了逃脫那命定的宿命,甚至在半月前便隻身逃到了北疆,原以為能成功避開這段劇情,可不料他人剛到北疆雪域,就撞上了一批成群結隊的靈獸,一路将他攆出了北疆。
緊接着便有一些難纏的修士,前仆後繼地追殺他至南下。
各種千奇百怪的變故最終還是将他推到了離恨教外,他此行說是來救沈溫如,不如說是為逃命而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逐風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方才在暈過去之前,手臂上似乎刺痛了一下,蜂蟲蟄咬似的,還帶點麻。
他立即拉開衣袖,果然在小臂上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針眼。
是誰下的手?
緊接着,他又在沈溫如的身上翻了翻,果然在他的右臂上也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紅點。
也就是說,那藏在暗中使陰招的人,應該是先放倒了沈溫如,然後又攻擊了他。
就在此時,符樂絮絮叨叨地帶着沈春眠來到了廂房門前,喋喋不休地重複着自己的無辜:“教主,屬下對天發誓,方才路上絕沒有對他二人動過手,再說了,屬下要是真想動手,那肯定也得等他們上了路,再派人暗殺他們的,那樣既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又不會惹您生氣,您說……”
“行了,”沈春眠被他這一路上唠叨得都快吐了,“本座相信你是清白的,行了吧?”
沈春眠心裡對符樂這個人也還算有數,認為他雖然是個傻的,卻也不全是個實心的傻子,方才他發誓的那後半段,沈春眠估摸着應該就是他内心的真實想法。
在離恨教門口将人放倒這種事,未免做的也太明顯了,符樂要是不想回來就被他派去外門掃地,應該是幹不出來這種蠢事的。
符樂見他到底還是信任自己的,面上不由得便浮現出了幾分感動,很實趣地替沈春眠說道:“那屬下便不再此礙手礙腳了,這就去外頭喚綠玉過來,她略識得些醫術,興許會知曉這二人忽然昏過去的緣由……”
不等他說完,沈春眠便攔住他道:“先等等,你陪本座進去。”
符樂有些驚訝,可也并未多問,隻從善如流地一點頭:“是。”
沈春眠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若不是怕那江逐風又忽然發瘋,他倒也不想時時都帶着這多嘴的符樂,但凡一個沒看住,這張嘴也不知道又能給他拉上多少仇恨。
沈春眠思忖片刻,在進門之前,還是在符樂身上落下了一道封咒,堵住了他的耳與口:“一會兒你就當自己是個花瓶,若是他忽然發狂,你便過來替本座擋上一擋。”
符樂雖不明白他們教主堂堂一個洞虛之身,拿捏那位白發美人,也不過是擡擡手的事,為何還要借用他一個遲遲入不了元嬰之境的庸常之輩的力量,但奈何他現下也問不了話,因此隻能憋屈地點點頭。
在做足準備後,沈春眠終于推門而入,木門“吱呀”一聲,随即他便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江逐風的目光。
“你……你醒了啊,”沈春眠像是剛剛才擁有了嘴,艱難地沒話找話到,“這兒、好像環境還不錯,方才睡得好嗎?”
救、命……他都說了什麼!
果不其然,江逐風又是那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氣氛一時間尴尬極了。
沈春眠假裝方才什麼都沒發生,緩緩地走到了沈溫如的床邊,他走的慢極了,為的就是給江逐風留足充分的反應時間,免得他一會兒又突然撲上來要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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