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從小就很看不得旁人哭,特别是對方還是這樣的一個大美人,甚至對表情管理了如指掌,落淚時不帶鼻涕隻落雨,也不皺着一張臉,隻睜着那對無辜的紅眼,看上去委屈可憐極了。
這樣靈動的眼淚,讓人還未開口,心中便先有了負罪感。
“本座怎麼會嫌棄棠兒呢,”沈春眠無奈道,“你不要多想,本座也是為了你好……”
雲疏棠卻不接受他這樣的推脫,輕輕一抹下巴上的眼淚,悶聲道:“可教主分明修的是采補之術,辦那事就與凡人吃飯一樣,怎麼還能忍着憋着?棠兒與教主大半月未有親近,您難道就半點也不想棠兒麼?”
“還是說……”雲疏棠頓了頓,忽然又道,“您真如傳聞中那樣,被天雷……”
沈春眠眼下走投無路,就差真的點頭說自己确實被天雷劈成了一個不舉之身。
好在與此同時,外頭院裡卻忽然喧鬧了起來,他先是聽見了華茵的聲音:“右護法,您不能進去,咱們教主正與雲公子商量要事呢。”
“商量什麼要事?本護法眼下這事兒才急呢,”符樂一把将他扒拉開,“你别礙手礙腳的,一會兒耽擱了本護法傳話,到時候教主怪罪下來,你擔當的起嗎你?”
沈春眠還是頭一次覺得符樂的聲音這樣動聽、這樣可人,連忙便對外頭說:“讓他進來吧。”
華茵這才退開了,符樂立時便推開殿門,梗着脖子大聲道:“不好了教主,方才屬下依照您的命令,送那兩個青雲派的出教,誰知就在快要離教之時,那沈溫如卻忽然暈倒在地,另一人……就是白毛那位,就背起他,打算将他背回青雲派去,可誰知……”
說到這裡他便忽地頓住了。
“誰知什麼?”沈春眠忙追問道,“快說!”
“誰知才剛出教,那白毛竟然也暈了過去,怎麼叫也叫不醒,”符樂緊張兮兮道,“他這分明是碰瓷!明明那麼高那麼壯的一個人,背個輕飄飄的人,怎麼還能背暈了。”
不等沈春眠說話,他便又解釋道:“屬下聽從您的吩咐,一路上是連句重話也不曾對他們說過的,不信您可以去問問與屬下同行的弟兄們,這事真不賴屬下!”
沈春眠屬實是沒料到這一出,但這一變故倒是他擺脫糾纏的好借口,于是他立即道:“帶本座去看看。”
符樂連忙應聲:“是。”
直到此時,他的目光才悄悄掃過床榻上那衣衫不整的雲疏棠,雲疏棠紅着眼,像是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
符樂這才後知後覺地意會到了華茵方才那句,教主與雲公子在商量要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完了,他這該不會是壞了他們教主的好事吧?
第20章
“棠兒,你先好生養着,”沈春眠幹巴巴地對榻上那人道,“等本座得了空再來看你。”
雲疏棠眼含不舍,可嘴上卻并未挽留,隻佯作又要起身:“教主,棠兒送送您吧。”
“不用麻煩,”沈春眠忙給了旁側的華茵一個眼神示意,讓他上前将雲疏棠攔住,“你養好了身子才是要緊事。”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轉身,而後跟着符樂出了殿門。
雲疏棠一偏頭,自榻邊小窗裡瞧見了沈春眠離開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那道身影裡似乎還帶着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随即他的手指緩緩下移,将方才敞開的衣裳系好,而後便偏頭看向了華茵,華茵立即會意,俯身将耳朵湊到他唇邊:“公子有何吩咐?”
兩人之間輕聲細語地嘀咕了一陣。
不多時,沈春眠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院外,天穹之上聚了幾片厚沉沉的陰雲,原本在空氣中吹拂着的冷風忽地止了下來。
俨然是風雨欲來之勢。
“華茵,去将門窗都關緊了,”雲疏棠的聲音輕飄飄的,“一會兒怕是要有場大雨。”
“是。”華茵聞言,連忙小跑過去關好了門窗。
而與此同時,銷魂苑西廂房中。
江逐風正與沈溫如分别躺在兩張竹床之上,而前者的眉心緊鎖,像是陷在一場很深的夢魇之中。
夢裡的場景很亂,而他卻始終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無助又冷漠地看着眼前這些周而複始的景象。
他看見自己将那可恨的沈春眠斬殺了一遍又一遍,他沿着那方長長的台階拾級而上,一步一個血腳印,而眼前的沈春眠恍惚間好像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影子。
真奇怪啊,這樣髒的人,身上怎麼還會留着鮮紅色的血呢?
可下一刻,他又持劍指向了那個将他帶回青雲派、予他溫飽、教他識字入道的師尊,那個他曾經在這世上最尊敬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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